周围偶尔有人走过,脚步声沉沉。
温明荣的死亡和车祸也有间接关系,车主似乎觉得倒霉,但看温淮期也不大,还被打成那样,都不知道说什么。
温淮期不要赔偿,只是想早点把这件事处理掉。
盛西浔靠着温淮期,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高强度的紧张,到看到温淮期之后的放松,他也很累。
没意识到自己说话都带着困顿。
盛西浔说:“那我们就不去我妈妈那了吧。”
他的声音很轻,足够温淮期听到。
温淮期:“为什么不去?”
他捏着盛西浔的手,盛西浔一向喜欢花里胡哨的装饰,也不知道他的戒指掉到哪里去了,现在的无名指上还有一圈纹身贴,是昨晚他闲得无聊贴上的。
还要抓温淮期的手也贴上一圈,宛如结婚戒指,给温淮期包扎伤口的护士还多看了两眼。
问过是有女朋友吗?
温淮期点头。
后来他还没包完伤口,听说有个帅哥火急火燎地找人的时候就冲了出去。
护士把盛西浔和女朋友挂钩,神情也有些复杂。
盛西浔:“你都这样了还去啊,都马上凌晨了。”
他叹了口气,闭着眼说:“你吓死我了。”
温淮期死都不肯放手的气球还是漏气了,从一个圆润的兔子变得干瘪,只剩下一串星星灯。
盛西浔把灯塞到了温淮期的ct袋里,乍看跟发光骨架一样,惹得路过的医护都有些震惊。
温淮期靠在他的肩上,说:“对不起。”
盛西浔:“你还活着实在太好了,那个时候我听说车祸……”
他的声音听上去模模糊糊,但蔫得很明显,手指和温淮期的手勾着,有点像撒娇。
盛西浔的刘海都一缕缕的,鞋上的奶油擦去还是有痕迹,裤子甚至都是奶油味的。
他说:“我去的时候都处理好了,根本看不出来车祸……周围还是好热闹,我却联系不上你。”
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盛西浔又有点哽咽:“当时我脑子里都是你的坟墓遗照得选哪张。”
“来的路上还一直在看照片,想着用合照是不是不太好……”
“我的草莓塔都掉在地上了……”
温淮期沉默了几秒,说:“谁坟墓上的遗照用的合照啊……”
他就算再心情不好都能被盛西浔的话给逗笑。
盛西浔从兜里掏出大头贴合照:“这不行吗,法律规定遗照不能用合照?”
他跟父母住在一块的时候,最早的房子本来就靠近墓园。
国外的墓园和国内的也不太一样,跟个公园似的。
有的墓碑还放上了雕塑,乍看还挺有观赏性。
大头贴各种古早爱心泡泡,摸上去还有砂纸质感。
小少爷挑的都是最贵的模板图,就算姿势土到爆炸,配合这张脸和男朋友的颜值,也可以变成时髦。
至少盛西浔显摆发在朋友圈里获赞无数,还有很多人要他发在哪拍。
最后不得不统一回复了。
温淮期跟着欣赏了一下:“那墓碑也得是炫彩的吧。”
盛西浔思考了一下,觉得太辣眼睛了。
“那不是墓园里最抢眼的墓碑了吗?”
温淮期唉了一声:“我们一定要在这样的时候聊以后的墓碑什么款式吗?”
他看上去很是虚弱,完好的右眼和蒙着纱布的左眼比更是对比出强烈。
因为面色苍白,所以嘴角的青紫也很明显,比之前和严津打架还夸张。
盛西浔就是在那一次知道了温淮期表面病弱,其实战力超群。
这次看上去比上次惨烈太多,他问:“你是在卖气球那里碰见你爸的吗?”
温淮期点头:“他就是想要钱。”
盛西浔:“他以前也这样?”
他想到年三十那天温淮期的异样:“前几天也问你要钱了?”
温淮期:“他就是一个……希望不劳而获混蛋。”
他的嘴唇都破了,盛西浔很想摸一摸,最后还是把手放了回去。
但温淮期抓起他的手,把自己的脸放在盛西浔的掌心,看上去很是乖巧。
温淮期:“还是去参加你妈妈的婚礼吧。”
盛西浔啊了一声,“可是你……”
靠在他身上的人闭了闭眼,问:“我这样会让你很丢人吗?”
盛西浔:“怎么可能。”
温淮期知道盛西浔的担心,说:“我没关系的,骨裂不是骨折,又不是不能行动。”
“天底下有几个小孩能参加妈妈的婚礼,机会太难得了。”
盛西浔却想到了温淮期的妈妈。
他问:“那你呢,有想过参加你妈妈的婚礼吗?”
温淮期:“我这不是准备要参加了吗?”
他的口气带了点揶揄,即便受伤,眉眼仍然有远超寻常人的秀美。
盛西浔隔了几十秒才反应过来温淮期是什么意思。
他喂了一声,又忍不住想家里人看到温淮期是什么反应。
爸妈都是颜控,生出他这个小颜控,温淮期长成这样绝对能获得最佳好评。
盛西浔还是很犹豫,“你真的可以吗?”
他望进温淮期的眼眸,仍然漾着浓重的关心。
温淮期:“可以。”
他顿了顿,眉头蹙起,看得盛西浔更紧张了。
温淮期:“就是……”
盛西浔:“别勉强啊,我都怕你突然失忆把我忘了。”
他活像在小说情节里泡了一大圈,浑身都腌了味。
温淮期笑了:“怕你家里人不满意我……这样的。”
盛西浔:“你哪样的?”
“虽然不是父母双亡,但也没什么极品亲戚吧,姥姥人又那么好,人长得帅,虽然看着病病但也就是看着。”
他口条向来很顺,就算这个时候很累也能串起来说:“而且很会赚钱。”
温淮期笑了。
盛西浔又说:“我也得多赚点钱,省得大哥老说我只出不进。”
温淮期:“还在上学呢,急什么。”
盛西浔:“你不和我一起上学,对比起来就很惨烈啊,我是只出不进,你好像是只进不出。”
他顿了顿:“我不是说你抠门啊,我发现你在别人印象里就……”
他唔了一声,瞥了一眼干瘪的兔子气球:“对我还是很大方的。”
温淮期点头:“对你也只进不出。”
他说完接了个电话,拉起盛西浔的手:“你先回去,我把后续的事处理掉。”
直到坐车回去,盛西浔蹑手蹑脚地去洗澡,才回过味来。
什么叫对我?
温淮期这小子真的好会开隐形黄色玩笑啊!
平时装得那么正经。
这边都是半夜了,盛决那边还是下午。
他给温淮期打过电话,说可以帮他把后续处理掉。
少年人在电话里的声音听不出遭遇了重大的人生变故,拒绝得也很坚定。
温淮期过完年二十岁,盛决回顾自己的二十岁,跟盛西浔一样鸡飞狗跳,远远没有这种超过年龄的成熟。
他又觉得眉心很痛,很难想象这两个人的二十五岁什么样。
温淮期和梁霭凑到了一起,以后估计还真的能整个大的。
盛决的朋友知道盛西浔交了男朋友,偶尔开玩笑说现在最怕凤凰男和上门女婿。
问题是温淮期明显和普通的上门女婿不一样啊。
盛西浔只会鼓励对方的野心,比谁都支持温淮期的前途无量。
搞不好二十五岁变霸总的真的是温淮期。
盛决给盛西浔发了消息。
结果大半夜对方打了个电话回来。
盛西浔的声音不太活泼,“哥,温淮期没事,他都不用我陪着,说处理好就和我一起来参加妈妈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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