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骆沉默一会儿道:“不用了,你走吧。”
宁煜愣了一瞬:“你不想骂我吗?”
林骆看向他那张熟悉的脸:“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一点都不生气,所以没必要骂你。”
宁煜:“……”
林骆将叫花鸡上的荷叶撕开:“难为你还记得我爱吃叫花鸡,谢谢了。”
宁煜回答:“不客气,那既然如此,我以后可能就不经常来了,我怕被人误会。”
林骆点头:“好。”
他很冷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林骆不对劲,难道因为君野的事情,他都能淡然到这种地步了?
不可能啊,他怎么会一点都不生气?就是觉得心里突然酸了一下而已,好像跟他说这话的不是宁煜一样。
可他的脸,言行举止,都没有变过。
怎么会如此?
林骆想不通,但宁煜走了后,他还是盯着门口看了半天,心中怅然若失。
他说怕被人误会?
之前他极力躲着宁煜的时候,明知道那些人怎么说他,他都没有躲避,现在竟然怕人误会了?
这个宁煜身上是处处透着诡异和陌生,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林骆不信两天时间就能让一个喜欢他的男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缘由,只是他还不知道。
正想撕一块鸡肉下来吃,左手的无名指突然又莫名其妙地动了,不受控制。
林骆有点奇怪,拿起自己的手看了一眼,发现还在动,就像被人牵着一般。
他蹙了眉头,这好像是他发现第二次了,之前就有过一次,他只当是他自身的问题。
可今天他的手指又动了半天。
林骆目光望向了黑暗,他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门口,发现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林骆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手指不动了。
隔壁宁煜家院子里还透着屋内的昏黄油灯光芒,他看了一眼,回了屋,将门关了起来。
床上的被褥还是那样的新,柜子里他的衣服还都在,这说明宁煜这个人,之前是真的存在过,只是为什么突然之间变了,林骆不知道。
但这转变太快,他发现地太快了,今天遇到宁煜的时候,看起来像不认识他似的。
完全没必要啊,何必假装不认识?
林骆深呼吸一下,又走向桌边,去吃东西,饿了。
他甚至内心毫无波澜,就挺奇怪的。
然而事实上,隔壁的宁煜是本人回来了。
一家子被君野抓去关了几个月,终于回来了。
而这个宁煜回来,是带着任务回来的。
大魔头君野说,让他扮演一个让小寡妇心碎的负心汉,说实在的,宁煜从小本分,实在做不来这种事情,但君野说,要是成功了,让小寡妇对他死心,伤心欲绝,他保宁煜一家一辈子衣食无忧。
这诱惑谁顶得住,更重要的,还有一个员外家的美娇娘等着宁煜,宁煜思忖许久,就答应了。
可演技实在拙劣,即使没有表演痕迹,但他的反常,林骆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
虽不知是因为什么,林骆就是觉得这个宁煜不是之前的宁煜,那之前的宁煜去哪里了?
他不知道,但他相信,宁煜还会回来的。
君野原本不想那么早就结束他和林骆之间的游戏,但林骆放不下宁煜,只要宁煜让他死心了,他就觉得这凡界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肯定会跟他回天魔教。
但他低估了林骆的智商,高估了自己的演技,即使林骆不知道之前那个宁煜去哪里了,他也觉得隔壁的宁煜不是之前的宁煜。
所以内心毫无波澜,甚至在想,到底是谁在和他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想了许久,没想通,因为找不到一个这样无聊的人。
他想到了君野,但一想到君野那个德行,他还是把君野排除了。
宁煜那么温柔甜美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君野那种大老粗。
林骆没想清楚到底是谁,但他在等了几天之后,收拾东西,离开了。
没告诉任何人。
他带了几套衣服和一些吃的,回无极剑宗了。
谁爱和他玩这种捉迷藏的把戏,那就一个人玩吧,他才没兴趣,老把他当猴耍,真以为好玩地很啊。
既然“宁煜”跟他玩消失的把戏,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了无极剑宗。他也并不想看隔壁宁煜迎娶小娇娘。
无极剑宗不对外开放,只有招收弟子的时候,是开放的,平时都被禁制笼罩着,无极山层峦叠嶂,巍峨险峻,要上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好巧不巧,林骆在山下镇子上歇脚的时候,看到了在街上路过的白赫。
林骆当即包子都没吃完,胡乱塞了两下,喝了一口热茶,扔下几文钱,就追了上去:“白师兄!”
正准备带弟子回山的白赫,冷不丁地听到熟悉的声音,胸口跳了几下,猛地回头,便见小喵背着包袱追上来了。
白赫神色也是一僵:“你怎么在这里啊?”
林骆拍了拍胸口,周围人对他投来奇怪的目光,但这不重要。
林骆指了指自己:“我还是决定回去了,师兄带我一起上山,我上不去。”
白赫看了他半天,终是笑了笑:“跟上吧。”
林骆背好包袱:“好嘞。”
周围的都是灵宠宗的弟子,都被晚星天尊散养着,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去下山抓几只灵宠上山,筛选一下资质较好的,用来做灵宠育苗。
他们都好奇地看着白赫:“师兄,这位小娘子是你什么人啊?”
白赫的语气淡漠疏离:“多嘴。”
那些弟子便都不问了,毕竟这人一开口,就让人能全身结冰。
白赫御剑载着林骆上山,只是问他:“你怎么不在凡界待了?”
林骆想了想,回答:“懒得跟幼稚鬼玩游戏,我倒要看看,谁会来无极剑宗找我,真以为我傻。”
白赫的的神色带了微不可察的柔和:“你不傻吗?”
林骆冷哼道:“我当然不傻,这不,我直接跑路了,他爱玩就让他玩。”
白赫没说话,载着林骆上了山,他要去灵宠宗,所以只能把林骆放在剑宗门口。
他示意了一下:“那我走了。”
林骆点头:“好,师兄再见。”
白赫当真就消失了,林骆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心想着,他现在一定很喜欢这种生活吧?
没时间想这些,林骆要去无情剑宗领罪了,他刚上山,谢无妄就下山来接他了,林骆拽着谢无妄的袖子就是一顿哭诉:“我真对不起师兄,对不起宗门,我应该听师兄的话。”
谢无妄无奈,载着他回无情剑宗:“现在回来也来得及,你现在回来也好啊,免得受罪,我已经把你的情况跟师尊说了,他也说这不怪你,只是你私自不回宗门,要领罚的。”
林骆做好了准备:“我愿意受罚,什么罚都接受。”
君野去验收成果,结果发现人去楼空。
家门紧锁着,他穿墙进去,发现重要的东西都被带走了,包括他送的桃木簪。
被褥叠放地很整齐,用被单包起来了,衣柜里的衣服都不见了。
君野心下疑惑,勾了勾无名指,发现“一线牵”朝着无极剑宗的方向消失了。
君野:“……”
他去隔壁问情况,宁煜一家诚惶诚恐,宁煜低着头道:“我就是按照尊主你的剧本来的,我也没想到,他竟然一点气都不受,说走就走,完全没给我发挥的机会。”
宁煜的父母也说:“我们可没露馅啊,那小寡妇一看就不是受气的人,长得那样漂亮,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普通的书生委屈自己?”
君野:“……”
事到如今,怪谁都没用了,君野一个头两个大。
小喵无形中又给他挖了个坑,说什么等他几十年,放不下宁煜,结果这宁煜刚有一点负心的念头,机会都不给,直接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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