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无恙》?”
电话那头传来宋惊眠含着笑的声音。
“是,今晚我的戏份就结束了,所以我想看看。”
江醒认真地回答道。
“既然这样,那前辈看完记得早点睡,今晚就别上微博看那些消息了。”
“好。”
江醒乖巧地应下。
宋惊眠又和江醒随便闲聊了几句,大概就是在问江醒剩下几天的行程规划,在得知对方这几天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之后才挂断了电话。
江醒又喝了一口可乐,感受到气泡水刺激着自己的嗓子,快乐地眯起眼睛。
早睡是不可能的,不上网冲浪更是万万不能的。
今晚他不仅要看电视剧,还要亲自围观微博的世界大战!
电视剧自动化连播到下一集,江醒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继续往下看去——
白严生回头往门口走了几步,但络绎不绝进场的人太多了,他根本没办法找到刚才的“白先生”。
白严生无法,只能在自己的奇怪行为引起别人的关注之前融入人群,掉头往乐队的方向走去,开始调试钢琴。
大概是李雁雁提前和乐队的人打过了招呼,并没有人对白严生的到来感到奇怪,这也让白严生大大松了口气。
除开维持人设需要的因素,他答应下来这件事其实还是冲动鲁莽了,今晚他甚至没有敢告诉宋山河就只身前往,心下更是考虑了无数种意外的可能,生怕自己在这场名流宴会上漏了陷。
宾客渐渐变多了,李雁雁在万众瞩目下被李将军牵着手从楼上走下。
她穿着时下最新的修身长款旗袍,袖口绣着蕾丝边,脖子上的宝石璀璨夺目,就这么款款走下楼来。
毕竟是住在北平的将军的女儿,她这一身典雅大方的同时还带着不少潮流的西式元素,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李将军正拉着李雁雁在人群前讲话,处在阴暗处的乐师们被无数了个彻底,这无疑让白严生更加放心了。
也是,他也就只是一个弹琴的无名小卒,来这种层次的宴会的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他,他弹个琴就走,应该很安全才是。
白严生这么想着,低头坐在了钢琴前,等到这李将军讲完后开始演奏。
第一首曲子是《春之声圆舞曲》,赞美春天又充满活力的曲子,很符合现在的季节,也很切合今晚的主题。
——今晚是李雁雁的成年礼。
没错,白严生是在入场后听到旁人的议论,才想起来今天居然是李雁雁的十八岁生日。
真是,在外面呆久了,已经连时间都忘了吗。
白严生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继续往下弹奏。
人们在舞池中翩翩起舞,李雁雁就如同一个活泼的小精灵,牵着一位银行家的少爷跳的开心。
有不入池的人在旁边议论纷纷,说着李雁雁与那位少爷多么般配,不愧是北平数一数二的大家闺秀。
白严生看着,忍不住有点出神。
如果他还在国内的话,大概也会跟父亲一起来这场宴会,然后在宾客的吹捧声中走上来替代原本的琴师,为李雁雁献上一曲。
……不,如果他在国内,他现在应该和他的父亲一起锒铛入狱才对。
想起父亲,白严生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他忍不住从琴谱上移开视线,试图在人群中找出刚才那位“白先生”。
虽然北平不是只有他们一家姓白的人,但白严生心中还抱着点微弱的希望。
如果所谓的逮捕入狱只是表象呢?如果他的父亲已经和军阀达成了什么协议呢?又或者是李将军救出了他的父亲呢?
各种繁杂的思绪充斥着他的脑子,让他一个不小心错了音。
白严生赶忙拉回思绪,及时修正,好在宴会厅中嘈杂,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琴师小小的失误。
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这只是一个眼生的不知名的琴师,又不是北平最有名的白严生,弹错也是正常的。
宴会一直持续到了深夜,白严生也就在琴凳上坐了大半夜,一直到宾客散尽的时候才沉默低调地走下钢琴,准备离去。
“等一下。”
就在这时,今晚的主角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把厚厚一沓的银票塞到了白严生的手里。
“直接给你金条你也用不了,我全部给你换成银票了,今晚谢谢你了。”
李雁雁笑吟吟地向白严生挥了挥手,目送着他走远。
她看着白严生挺拔的背影,忍不住嘀咕:
“这是这个大叔真的让人感觉很像白严生啊……”
连走路的动作都有几分神似。
白严生走到路口,准备拦下一辆人力马车回家,恰听见周遭未散尽的宾客的谈话声。
“那个白……嗝、白狐狸,总算进去了,听李将军说明天军阀就要秘密押解他南下,白严生又在国外……嘿嘿,白家完喽!”
那个大腹便便的客人大概是喝醉了,满脸红光,一边在侍从的搀扶下往车上走去,一边打着酒嗝咯咯地笑着。
“嘘……你小声点,这可不能乱说。”
旁边的人试图制止他,却被他一把拍开手。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白家完了就是完了!嗝…”
“就算白严生回来也没用喽……哈哈哈!这个败家子也就会弹弹琴,回来了估计也就只能靠卖艺为生吧哈哈哈哈!!”
白严生迈向人力马车的动作停住了。
他侧头看向出声的人,勉强想起来这人似乎姓姜,之前应该和他的父亲在生意上有过什么联系。
他爹还没死呢,现在就咒着白家倒台,这厮和他家有过节?
“哎呀,你就别说了,这还没走远呢!”
他旁边的人急了,上手就想去捂住这个大腹便便的人的嘴,但奈何对方喝醉了还是个灵活的胖子,左躲右闪的,硬是没让人捂住嘴。
“没走远又怎么样?你没看见今晚白家来的都是那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吗?白夫人也逃出国了,那白狗只要一死……那两个远在国外的回不来,我们有得赚呢!”
原来今晚他听到的“白先生”不是他父亲。
白严生一阵失望,接着在听到那胖子说自己的父亲会死的时候立刻紧张了起来。
怎么说白家也和军阀合作了这么多年,军阀就这样处死了他的父亲的话,难道就不怕兔死狐悲吗。
但让他害怕到背脊发凉的是,旁边一直拦着胖子的人这次居然没有做出任何反驳,而是在听到那句“有得赚呢”的时候眼睛闪烁了一下,里面满是贪婪。
“这一趟南下,怕是有去无回喽……”
那人悠悠地感慨道,语气中却满是幸灾乐祸。
白严生捏紧了拳头,强忍住自己冲上前去问个清楚的心,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
不能暴露,要冷静,要冷静,他现在身后不仅有白家,还有宋山河等人,一旦暴露了就是灭顶之灾。
在他前面的马车夫见这位先生站在路口站了半天也没动作,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问道:“先生,走吗?”
白严生被这一声唤回过神来,道:“走,去三里巷。”
“好嘞。”
车夫放下车来让白严生上车,拉着白严生往前跑去。
那两个正在拉拉扯扯的醉鬼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琴师的远去,而是继续在侍从的搀扶下上了汽车,醉醺醺地在车上呼呼大睡,做着发财的美梦一路回家。
白严生照常在巷子里转了车,往书院赶,在书院下车的时候他一掏衣兜才发现自己没零钱了。
他抬手丢给车夫块碎银,道了声“不用找了”,就风一般地飞进了书院里。
车夫被这天降横财惊住了,一边感慨着现在的教书先生怎么比老爷们还有钱,一边拉着车走了。
白严生顾不上这么多,今天第二次直接撞开了宋山河书房的门,把房间里的东西再次砸倒一地。
宋山河还没睡,正在书案上写着什么,见到白严生又是一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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