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反应迅速, 抛开时柯, 另一手一纸折扇挡开, 粉红色烟雾随即炸开。
时柯听到自己身体落地的声音,心惊肉跳,连忙打开健康监控,发觉身体健康程度有所下滑,但是负面状态已经解除!
好机会!
虽然不知道突然出来的黑衣人是谁,但是那两个人打架,现在苏宁身边没有人保护,正是他下黑手的时机。
时柯挑了一把匕首装备上,然后一闭眼回到身体内,等待时机。
天边积聚的乌云开始往宝林寺推进,风起云涌,连绵的雨丝被风吹皱送到苏宁身边。
不远处躺着双眼紧闭的时柯,面色苍白。
中年人一把折扇出神入化,来人剑术精湛,刀刀致命。
两人奔着对方的死穴和弱点而去,就连雨声也成了伴奏。
伴随这场短暂阵雨而来的还有锦衣卫整齐划一的马蹄声!
来人见人多起来,佯攻直切一刀,旋身就走。
中年人失去目标,不再去追,反而回防。
赵毅一刀断了他的去路,不让人靠近密道出口处。
余光注意到时柯外部并无任何伤痕,衣服更没血痕,看起来不像遭罪了。
随即欺身而上与中年人缠斗。
跟随而来的锦衣卫连忙控制苏宁,但却被一阵药香侵袭,身体卸了力道,根本无法靠近。
苏宁知晓大势已去,但是没关系,他还有时柯这个筹码。
时柯和赵毅之间关系密切,用时柯要挟赵毅,对方肯定有所顾忌。
缓缓走到时柯身边,他刚弯腰凑近,就看到躺在地上的人睁开眼,咧嘴一笑。
“想不到吧!”爷没晕!
“你!”你怎么醒了!这不可能,那药……
“咚——”时柯一拳击中眼前人的鼻梁骨,看着苏宁倒在他身边。
“喂,”时柯艰难地直起身,手中半露匕首直直扎进苏宁手掌上。
伴随着苏宁的惨叫声,时柯声调懒洋洋地,“你再出一招,他身上就多一道口子。懂吗?”
“竖子尔敢!”中年人一扇击退赵毅的绣春刀,对时柯怒目而视。
他有什么敢不敢的?
时柯深知反派死于话多这个道理,加上他本身肌肉酸软无力,全身又冷又疼。
自从他来到大燕之后,除了一开始过得艰难些,后来再也没受过这么多的苦。
拜他所赐,短短两天体会到这人间疾苦。
心底越发冷然,直接拔了匕首,眼也不眨给了苏宁的脸上一刀。
刀痕不深,但是下一刻,时柯将刀放在苏宁喉咙上。
随后对着中年人眨了眨眼。
雨丝越来越大,风声呜咽,打在人脸上越发冰凉。
“住手!你可知他是谁!”中年人不敢置信,瞪圆眼睛试图阻止他。
时柯的回答是,再来一刀,这次口子同样不大。
他面无表情看着中年人的动作,似乎在想只要你再多嘴一句,苏宁身上会再多一刀。
赵毅看着时柯眼底的冷漠,手指不由抽动两下,心底涌上一种陌生感。
他从未见过这么防备的时柯。
浑身尖刺,像是炸毛的小猫一样,在雨中向人哈气。
苏宁抱着手在时柯身边低声痛呼,断断续续地说:“你、你想知道、你的身世吗?”
时柯根本不给他任何眼神,只是拿着匕首在他眼睛前面晃了两下。
苏宁果断闭嘴。
他看错了。
时柯这样哪儿像他们苏家人,他彻彻底底就是晋南王的儿子!
这种如出一辙的疯狂,他看第一眼就该知道……时柯的本性。
中年人僵持许久,最终扔下折扇,束手就擒。
以防万一,赵毅直接打晕了他,五花大绑,扔给身后的人。
随后解下身上的外袍,朝时柯走去。
时柯头昏昏沉沉的,系统空间的监控显示他的身体状态不断下滑。
耳边响起脚步声,他勉强撑起脑袋看向来人,却被糊了一脸衣服,带着一点体温。
“抓到了。”
也不知道在说谁。
手中的匕首被人接了过去,模模糊糊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时柯最终体力不支,彻底晕过去。
等到时柯再度醒来,他的意识还混混沌沌的没有回来。
张了张嘴,没有一丝声音。
时柯眨了眨眼,整个人懵懵的。
床边的幔帐被人撩开,时柯这才发现,这里似乎有点眼生。
“醒了。”头顶的声音很是耳熟,时柯顺着看过去。
靠山来了。
这是哪儿?苏宁……时柯闭上嘴,又张开嘴试了试声音。
他嗓子哑了?!
赵毅端来一碗味道浓郁的黑色药汁,“短时间内无法出声,过一段时间就好,先吃了药再说。”
时柯:“……”
时柯觉得他已经够惨了,没想到睁眼醒来发现自己还能更惨。
浑身上下肌肉酸疼发胀,手上还有伤口,说不出话不说,还得被迫喝药治疗。
这特么是什么人间疾苦!他考上进士是为了这个吗!
看着时柯苦大仇深的表情,赵毅不由弯了弯嘴角,声音也放低了些,“先吃药,我和你说说他们的情况。”
知道时柯担心什么,他直接用这个理由哄着人喝药。
时柯无声哀叹,捏鼻子闭眼灌下去。
紧接着眼巴巴看着赵毅,等他说最新消息,尤其是他睡了多长时间,其他人怎么处置的。
“罪魁祸首已经拿下,此外还有……”
苏宁伤得不轻,时柯那一刀又稳又狠,直接弄了一个贯穿,人现在还在太医院待着。
中年人现在变成了一个光头的,因为锦衣卫搜身时发现头发里藏着药丸,直接把人剃了光头,身上全部检查一遍。
发现不少东西,里面还有苏宁放的那种药物的解药。
杨林海不小心沾染上奇怪的药,导致整个手掌有溃烂情况,也在中年人身上找到解药敷上去。
其次是宝林寺被查出和长生教有关,已经下令查处,带队的是赵毅另外一个亲信康宇岸。
那条密道的尽头中找到一个密室,里面放着人皮和草药,还有剥开的新鲜人皮。
这些人显然秘密谋害了不少人。
燕文帝正在问责此事。
他可怜苏家嫡系只剩下一人,时柯不算,硬要说,时柯算裴家人。
没想到他一时善念,造成如此疏漏,若非锦衣卫查探一年,方才找出幕后真凶,他怕是就这么被蒙在鼓中!
所以,他到底是谁?
时柯在纸上写下这句话。
他的字还是学得赵毅,形骨之间已经有那么一分自己的意思。
不过于锋利,又不过于圆滑,带着一种大气和潇洒,又在收笔时下意识温柔二分。
明明是一种字,却写出截然不同的感觉。
赵毅出神几息,回复他道,“南越苏家。”
时柯仍旧满脸茫然,他知道自己母亲姓苏,甚至假冒出来的外祖家也姓苏,但是南越这个前缀,让他有种不好的感觉。
一般这种前缀都是像琅琊王家这样的大姓才会拥有,而且以地方作为前缀,那肯定在当地拥有一定的号召力。
这样的人家怎么会让人出来做妾室?
联想到苏宁说得那番话,他心底被狗血泼了一地,但是面上还是茫然不懂。
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赵毅是锦衣卫千户,为燕文帝做事,天然和晋南王站在两方立场上。
如果他不知情还好说,如果他知情,诏狱等他走一趟,这一走就是一生。
赵毅没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下时柯看他眼神更加茫然。
不是,兄弟你这几个意思啊?
说话归说话,别动手啊!
赵毅没有解释更多,现在燕文帝还在怒火中燃烧,一旦怒火牵连到时柯身上,看在过去时柯的功劳上,或许不会迁怒于他,但时柯的仕途总会有影响。
而且他还在思考一件事,突然杀出来的黑衣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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