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学生听得不可不谓是心惊肉跳,不明白这个特招生哪来的胆子,敢同时招惹宗泽鸣和池兰熏这对强强联合的恶霸。
“你到底想干什么?”
宗泽鸣眉峰蹙起,极具攻击性,扫一眼便让人觉得腿软。
看着脸都吓白了的池兰熏,眉心蹙得更紧,伸出胳膊轻轻搂住,安抚似的拍了拍背。
原本说个不停的白澄意一时间有些害怕,但还是强压下恐惧喊道:“你们凭什么随意惩罚关岁同学?凭什么因为一己私欲随便决定他人的命运?难道就因为你们那几个臭钱?在我看来,你们甚至还不如蛀虫,说你们是蛀虫都是对它们的侮辱!”
声音起初还有点弱,但越说越起劲,一般人真的顶不住他的一通嘴炮。
池兰熏感觉宗泽鸣的手猛然收紧,害怕他冲动之下当众打人,连忙抓住他的几根手指,先一步冷着脸说道:“等一下。”
面色惨白的阴冷样子很能唬住人。
白澄意不由得闭了闭嘴,出于对池兰熏的忌惮,暂时安静了下来。
池兰熏还记得关岁是紫院的。
在布莱德学院中,只有学生会和对应院的院首才能处罚学生。
他并没有处罚过关岁,排除之后就只剩下了学生会处。
但是,学生会根本没有理由平白无故地处罚学生。
所以,肯定是关岁犯了什么错,却利用这个头脑简单的小白花替他出头。
宗泽鸣和他都是被无辜扫射的路人。
池兰熏正想简单解释一下这个事情,白澄意终于忍无可忍,指着他和宗泽鸣交叠的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气得嗬哧嗬哧喘气,“你们——还在这里打情骂俏!”
“!”池兰熏被白澄意这话吓到,立马想要松开,却被紧紧反握住,整个手都被攥进了掌心。
“怎么?”宗泽鸣比白澄意高出一个头,冷睨着他,英俊而锐利的五官极具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白澄意心下一惊,咽了咽口水,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只是,他瞥见池兰熏突然低头玩起手机,仿佛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心中刚被浇灭的火焰顿时猛烈燃烧起来。
“我才不信你们,关岁同学学习认真,性格又好,好端端地怎么可能犯校规,一定是你们这群高高在上的人搞的鬼——”
池兰熏抬起头,把跟闻人歌的聊天记录递给白澄意看,及时阻止了他接下来的攻击。
“关岁恶意损坏宿舍门,致使两名同学无法按时参加综合测评,依照校规予以处罚。”
“都看见了吧。”池兰熏皱着眉将手机收回。
单手打字太不容易了,半天才能勉强打出一句话。
“什、什么……”白澄意显然从来没有怀疑过关岁,完全呆住,一副世界观被颠覆的样子。
池兰熏记得关岁是江无禾的小跟班,难怪江无禾也会凑在人群里看热闹。
看白澄意这样,估计也是江无禾恶趣味的受害者。
宗泽鸣捏了捏掌心软软的指节,看都没看失魂落魄的白澄意一眼,“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这种被人利用的蠢货计较。”
池兰熏手机上不断弹出闻人歌的信息,他单手完全回复不过来,可是另一只手又被宗泽鸣握住,抽都抽不回来。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发生什么事了吗?”
……
“你跟谁在一起?”
……
“怎么不回话?”
……
池兰熏越发手忙脚乱,引得宗泽鸣凑过头来,“干什么呢?这么着急?”
“回信息。”池兰熏以为宗泽鸣能明白他的意思,把手往回抽了抽,依然被握得死死的,宗泽鸣完全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页面突然停住,不再有新的消息。
“你为什么永远学不会乖一点?”
第23章
闻人歌背靠椅背,办公室内寂静无尘。
冷静、严谨、不苟言笑,注定与众不同的显赫出身,又为他添了几分上位者的高傲。
闻人歌就那样一直盯着眼前垂着头的小人,沉默不语,面上是过分的冷然,古井无波。
任谁被他这样看着,心中都会难以遏制地溢出恐惧。
池兰熏已经把这辈子做过的错事都回忆了一遍,抬起头,含住下唇,颤着声音轻轻喊道:“闻哥哥……”
闻人歌喉结微动,面色终于缓和了一点,“抱歉,我只是有些着急了。”
只一句话简单盖过。
为了不让空气安静下来,池兰熏慢腾腾地“哦”了一声,算作对闻人歌的回应。
除此之外,他便什么都不敢说了。
池兰熏本能地觉得还是少说些话为妙。
还没从那条信息中缓过来,他就被甘奕直接揪到了闻人歌的办公室,现在还处于懵懵的状态,不明白一向和颜悦色的闻人歌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两人都不再说话,一时间,办公室诡异的死寂,池兰熏能清晰地听见自己打着颤的呼吸声。
“过来。”
闻人歌终于出声了,垂着眼帘,看上去竟有些漫不经心。
见池兰熏没有动作,又唤了一声,“熏熏。”
池兰熏愣了愣,觉得这话听起来不对劲。
像在唤什么小猫小狗……?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池兰熏不愿意靠近现在的闻人歌,悄悄抬起眼。
目光猝不及防与闻人歌对在一处。
倏地,池兰熏脊背发凉,冷意浸入四肢。
不由自主地照着他的话去做,操纵着轮椅凑到了闻人歌身侧。
闻人歌斜了下身子,支起下巴看着他,过了半晌缓缓开口道:“伯父今天跟我问了你的情况。”
语气波澜不惊,像在陈述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池兰熏顿时一僵,脸本就白,现下更是病态的苍白无血色。
如果没有理解错的话,伯父指的是池家家主,他的父亲。
父母问一下孩子的近况,理应是件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池家已经十几年不管不问,怎么会突然通过别人了解他的信息。
除非……他们发现了什么。
闻人歌眸光一深,定定凝望着池兰熏,将反应收入眼底,心下有些了然。
清楚池家具体情况的他,接到电话时同样起了疑心。
按理说,那对脾气古怪的夫妻连唯一的孩子是死是活都毫不在意,是不可能突然时隔十几年来表达关心的。
一定有什么别的、他暂时不知道的原因。
闻人歌兀自沉思,没有表现出来,低头发现池兰熏无神的双眸,心尖不由颤了颤,“不要乱想了。”
他不希望池兰熏重新记起从前的事情。
这也是他当初同意池兰熏入学的原因,不管怎样,换一个环境,不要再囿于过去痛苦的回忆。
“有我在,不会有事的。”闻人歌轻轻摸上他的发顶,一下又一下,不厌其烦地安抚着。
柔软的发丝,香气也又软又柔,不知不觉间缠上指尖。
一阵不知缘由的心悸,搅得池兰熏头脑发昏。
听着极度冷静却不失温和的声音,他无意识地点了下头,掀起眼睫,愣愣地望着闻人歌细长的眼睛。
午后煦阳,韶光春动。
顷刻间,闻人歌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盯住。
窒息的感觉。
闻人歌极缓地呼出一口气,安定无声地,单手覆住那双乌眸。
如羽双睫扇动,心尖似乎也染上掌心的痒意。
“闻哥哥……?”眼前失了景象,池兰熏小声地询问。
眼睫扇动得更快,好像困于茧中的脆弱蝶翼。
那股心悸来得极猛,去得也极快,仿佛唯一目的就是让他摸不到头脑。
闻人歌怔愣一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旋即将手收回,却半天没说出话来。
“没事了。”他突然开口,转头别开视线。
双目微眯,神色晦暗,声音在池兰熏听来是从未有过的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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