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贺行缺伸出自己的小魔爪:“贺行缺,实不相瞒,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我对你了如指掌,完全不介意。”
贺行缺笑了笑,摸摸他的脑袋:“知道了。年年,你哭了。”
“没有。”余年自信地抬起头,“绝对没有。”
贺行缺目光深邃,用拇指搓了搓余年脸颊上的泪痕,眼泪干掉了,留下一点点白白的痕迹。
“那这是什么?”
余年哽住:“不知道在哪里蹭到的。”
“年年还穿着睡衣,吃过早饭了吗?”
“还没有。”
连可乐都没喝到,就直接过来了。
余年牵着他的手,准备出去:“出去点外卖吃,我想吃炸鸡,走。”
贺行缺跟在他身后:“右手受伤了。”
“没事,给你弄个叉子,你左手拿叉,叉着吃。”
“叉子不太方便,用左手也不太方便。”
“那我喂……”余年回过头,“上次我们在北城那边,你好像用左手拿筷子了啊。贺行缺,你又开始假装了,是吗?”
贺行缺垂了垂眼睛,余年歪着脑袋看看他。
不会吧?大反派哭了?
余年张开双手,直接抱住他:“我前几天抱你,好像没跟你说清楚。”
“我知道那些事情,我的意思是,我是十六岁的年年,正在抱抱十六岁的倒霉蛋贺行缺。”
*
作者有话要说:
诡计多端的小情侣,每次都是这样,吵架五十字,贴贴五百字
第26章 浴室 受伤贺总要年年帮忙洗澡
贺行缺紧紧地抱着余年。
余年仰着头, 拍拍他的手臂:“贺总, 抱太紧了,要断气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要把对方揉进自己骨血里’的‘橡皮泥式’抱抱吗?啊……我没气了……”
贺行缺低下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年年, 我好爱你。”
余年又有气了, 朝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我也……”
说不出口,有点难为情。
余年红着脸, 从贺行缺怀里钻出来,甩了甩手臂, 然后抬起手,“咚”地一下捶在墙上,把贺行缺堵在墙边。
贺行缺比他还高一些,靠墙站好,低头看他, 等他说话。
余年清了清嗓子:“我也……”
还是有点说不出口。
余年憋不住笑, 拍拍贺行缺的手臂:“贺总你知道就行了。”
他直接上手,解开贺行缺的西装扣子。
贺行缺僵了一下,耳根微微发红,往后靠了靠,却只能靠在墙边。
“年年?”
余年摸了一把他的腹肌,然后从他的西装内袋里拿出手机, 用自己的指纹解锁,转身离开:“点外卖吃。”
贺行缺皱眉,跟着出去:“年年。”
就这样吗?不要多摸两下吗?
卧室里, 余年趴在沙发上, 打开外卖软件, 选了一家炸鸡店,点了一份炸鸡可乐套餐,双拼口味,甜辣酱和蜂蜜芥末酱,然后把手机递给贺行缺。
贺行缺随便点了份套餐,结算买单。
余年抱着枕头,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
他还没睡醒就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了,手忙脚乱的,本来提着一颗心,现在放松下来,就有些困了。
贺行缺找了个小毯子,给他盖上:“要不要睡一会儿?”
“不要。”余年摸了摸嘴角,“一想到炸鸡在飞过来的路上,我就睡不着,睡着了会流口水的。”
“嗯。”贺行缺在沙发旁边的垫子上坐下,摸摸余年的脑袋,手指穿过他的头发。
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着。
过了一会儿,余年问:“贺总,还有多久?”
贺行缺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还有二十分钟。”
余年叹了口气:“好漫长的二十分钟。”
贺行缺还记得他没吃早饭:“要不要吃点水果垫垫肚子,现在肚子难受吗?”
余年摇摇头:“我要等炸鸡。”
又过了一会儿,余年偷偷看了一眼贺行缺,小声道:“贺行缺,身世没什么好在乎的,你这个身世很流行的。”
贺行缺不太明白:“嗯?”
余年清了清嗓子,忽然用机械音说:“他是不被人承认的私生子,他是被赌鬼父亲压榨的小可怜。”
贺行缺微微皱眉,低头看向余年。
余年没有理他,继续道:“当他和他相遇,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一些正宗偶像剧简介。
有那味儿了。
余年继续:“原本是不被看好的私生子,他摸爬滚打,斗倒贺氏,创办行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故事最后,他站在亲手创立的商业帝国之巅,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冷冷地说:‘天凉了,让贺氏破产吧。’”
——一些正宗霸总文简介。
贺行缺试图制止他:“年年……”
“小可怜年年被赌鬼父亲卖给坐拥商业帝国的大佬,所有人都以为,不出一个月,小可怜就会被大佬扫地出门。”
“没想到,一次酒会上,他们竟然看见,大佬红着眼睛,掐着小可怜的腰,将他堵在墙角,嗓音低哑:‘年年,五百万已经打到你的卡上了,不要走。’”
——一些掐腰红眼文学。
遍览网络文学的小土狗·余年,正在就地取材,编排贺行缺,进行一些文学创作,打发时间。
贺行缺捂住他的嘴:“年年,不要说了。”
余年拍拍他的手:“呜呜呜?”
他还有好几个版本的故事没说呢。
正巧这时,外卖小哥的电话来了。
贺行缺接了电话:“你好,好,我马上出去,谢谢。”
“年年,我出去拿外卖。”
“不要被贺小鹤看见,等一下他又闹着要吃。”
“我知道。”
贺行缺出去拿外卖,余年从沙发上翻起来,扒在门框边,时刻注意着隔壁儿童房的动静。
贺行缺拿到外卖,余年朝他招招手,小声道:“快。”
贺行缺脚步无声,回到卧室,余年轻轻把门关上。
像做贼一样。
一打开盒子,炸鸡带来的笑容立刻转移到余年脸上。
贺行缺举着受伤的右手:“年年,我不方便。”
“张嘴,啊——”
“啊——”
余年给他戴上一次性手套:“吃吧,左手抓着吃。”
贺行缺举着手,抿了抿唇角。
怎么会这样?年年怎么不喂他吃?
余年捏起一大块无骨炸鸡,张大嘴巴,一口吃掉:“多吃点,别客气,大家都是夫夫。”
贺行缺低头看看自己缠着绷带的右手,还有戴着一次性手套的左手,面前的炸鸡忽然不香了——对他来说本来就不香。
早知道他就用两只手去接小刀了。
余年正吃着炸鸡,忽然,外面传来敲门声。
“爸爸?你和大爸爸还好吗?”
是贺小鹤。
余年一激灵,迅速把最后一口炸鸡塞进嘴里,摘下手套,把垃圾收拾一下,塞进垃圾桶里。
转头一看,贺行缺还在慢吞吞地吃,余年迅速夺过他手里的炸鸡,一口吞掉。
正好吃完。
贺小鹤推门进来的时候,余年正好擦完嘴,倒在沙发上。
“小崽崽,怎么啦?”
贺小鹤看看他和贺行缺:“爸爸和大爸爸已经和好了吗?”
余年点点头:“和好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爸爸和大爸爸还在吵架呢。”
“没有吵架。”
贺小鹤吸了吸鼻子:“奇怪的味道。”
余年朝他张开双臂:“没有奇怪的味道,到爸爸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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