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浪|荡,自然不尽然,毕竟青年是青涩又毫无经验的,笨拙的像是个连手都不会放的小笨蛋一样,半晌只能从嗓子眼里挤出小小声的哭腔。
确实没有力气想别的事情了,因为邪祟的胡话落在他的耳畔,让他流泪又让他哽咽将脸蛋埋进了自己的身上。
身上的肌肤有些过于娇嫩,所以只要是被碰到的地方都会留下淡淡的红痕,倘若要是到那些更是被好好亲吻和吮吸的地方,那就不能看了,几乎是要留下来斑驳又青紫暧昧的痕迹。
“……”
青年没有说话,眼尾的泪水尚且还没有被擦干净,红彤彤的唇已经有些许的破皮了。
有点呆呆地望着前面,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精疲力竭,慈生就好像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像是活生生地死了一遭又活了,身上无处不是疼痛的,但是这种疼痛才让他约莫有了些许“活过来”的错觉。
因为这一刹那他什么都不用像,只要感觉到自己像是一叶扁舟一样在无边的大海波涛之中航行就好,会软绵绵地躺在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怀里。
这东西这邪祟分明很怪异,可是却让慈生觉得亲切,让他觉得分外熟悉,跟祂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自己也不是异类的感觉。
慈生有点怔愣地闭上了眼睛,傻乎乎地从鼻腔之中挤出了一声“嗯”。
沉溺在甜蜜和幻想,包括一些随意和疯狂之中的萧望勉,重复着自己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唇贴上了慈生的,像是在捧着什么珍宝一样,留下了一个个吻,紧密又贴合,吻得脸上带着些许的笑容。
唯一一点,让萧望勉觉得有些不太够尽兴的约莫就是,青年只在前面半段的时候抱住了他的身体,之后便好像会没有力气了一样垂在了身体的两边,只剩下来秾丽又迷离的眸偶尔落在不知何处。
不过,旋即祂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慈生还是没有吃饭,就算萧望勉给他渡了许多带着能量的阴气过去,还是无济于事的。
萧望勉几乎是暗骂了自己一声被冲昏了头,旋即就留下来了些许的鬼气在上面,小心翼翼地哄着宝宝:“……等一下吃点东西好不好,不能不吃了乖乖。”
祂赶忙下床去拿着那些吃食,只留下慈生蜷缩起自己的身体有些茫然地盯着天花板。
哦……祂去拿吃的了。
我应该干什么呢。
好像不知道。
慈生的心中闪过了这个念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注视着天花板上面的一个小点,旋即就感觉那个白色的点忽然扭曲变成了黑洞的形状,渐渐的开始旋转,好像要将他的整个神经都吸进去,变成一大团浓密黑色的东西。
慈生的心神一动,之后他就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像是梦,但又不全像;这个地方光怪陆离,不像是现实世界反而像是某个梦境。
突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
背对着他,让慈生看不清她的容貌,半晌之后慈生才恍然往前走了两步,发现那人头发垂下来,乱糟糟地耷拉着,看身体是一个中年女性,不停在颤抖,似乎在小声地说些什么。
慈生有点茫然,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来轻轻的拍了一下那女人的肩膀,下一刻那女人便猛然的将头转了过来!
她的脸上全部都是血迹,几乎看不出容貌,而且刚刚从背后看她的身形还是好的,现在却整个变了,身上的血肉全部都没有了,变成了一具只有骨头的空架子,上面只挂着一点点的肉,一些衣服粘在上面,看上去分外的恐怖和恶心。
这女人的五官也没了,但是却能说话,让慈生毛骨悚然。
“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来找我?快点救我吧,你知道怎么救我的——”
渐渐的,那骨头架子也好像忽然幻化出来了女人本来的容貌,属于孙妈的脸上流出了血泪,她的头发重新梳到了身后,变成了孙妈笑嘻嘻傻乎乎的模样。
“再见,再见啦……”
“醒过来吧,醒过来吧,不要再看我了!”
慈生一怔,狼狈地靠在了一旁。
慈生再次转过了头,眼前的景象突然就变化了,重新变成了另外两个人的模样,还是同样的骷髅架子——在看到慈生之后,又变成了带着笑模样的小唐和老外,他们两个人靠在一块,嘻嘻地笑着。
“快醒吧,快醒吧,你知道怎么救我们的……”
等小唐和老外两个人离开之后,慈生又发现自己的目光落在了戴着鸭舌帽的顾绪秋身上,顾绪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鸭舌帽给拿开了,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之后就好像是失去了翅膀的蝴蝶一样,轻飘飘地从空中坠了下去,死不瞑目的看着他,似乎在问他同一件事情:
“什么时候能救我?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慈生在这样一场“梦境”之中,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场谋杀。
他应该相信他们吧,可是他们说的拯救到底要怎么拯救,他怎么才能救下他们?
猛的发出了一声喘息,慈生感觉自己好像是溺水的人。
这短暂的梦境似乎在他清醒过来之后就结束了,没有留下任何的余韵,慈生的指尖在微微颤抖,反而是身上那些邪祟留下来的痕迹更加引人注目,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猛的抽动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邪祟在靠近他的时候,他有一种罕见的安心感,好像自己在祂的身边就可以什么都不要怕,可以振作,可以坚强起来一样……这恐怕也是他到现在都没有崩溃的原因,他必须要找到解决的办法,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能再看着自己的良心这样疼痛。
对了……
慈生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在梦中对他说求他救他们以外,还说了很多都是希望慈生能够赶紧醒过来,这个醒过来指的只是让他赶紧在刚刚的梦境中醒过来吗?还是说……
慈生意识到豌豆公主症在自己的身上无时无刻不在发作,但是那个睡美人症似乎只发作了刚刚的一次,而且还很快就已经结束了。
虽然说这个睡眠的症状有他本人以及其他的外界因素在控制的原因,但是未免也稍微有点奇怪了……
慈生彻底醒过来、正在思考这件事情的时候,发现正在床铺下面的萧望勉似乎稍微顿了一下,看了一下门口,却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慈生心中稍微有一点奇怪,但是没有过多在意,只以为是外面有什么像昨天晚上一样的怪人。祂将食物给他拿过来、哄他吃完了之后才慢慢地低头,望向了门口。
“……呵。”
“怎么了?”慈生慢慢的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因为太长时间没吃东西,所以现在他吃不了多少,胃里稍微有一点点饱的感觉之后就不再下咽,声音轻轻的,“是谁呀。”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是不太笃定。
“新舍友。”萧望勉说的声音比较轻,显而易见祂是不太希望有人过来打扰祂和慈生的,不过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所以脸色不佳,浑身的阴气和鬼气更加浓厚,“过来了。”
慈生点了点头。
“……过来了呀。”
就好像是看着一个即将要死去的人一样,慈生的眸垂下来,悲悯和难过混杂在一起。
“砰”的一声。门旋即就被打开了,从外面进来的是那个接替了顾绪秋位置戴着鸭舌帽的男子,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看上去头发卷曲比较年轻的青年。
“你的位置就是这里。”
“好的,我知道了。”开口的是那个头发卷曲的青年。他显然也注意到了在上铺的慈生,感觉自己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眨了眨眼又好像是他的错觉一样。
乔西没太放在心上,对着慈生打了个招呼:“你好。”
慈生愣了一下,缓声道:“……你好。”
“好,这样的话我就先出去了,等到明天早饭的时候我会带你们一起。”简余动作自然地将自己的鸭舌帽给带上,之后他就潇洒的走出去,顺手将门关上,只不过……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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