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闻濯拉他在长椅上坐下, 忽然神秘兮兮地说:“阿则,手伸出来。”
“干嘛?”叶则伊纳闷地把手递给他。
邵闻濯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盒子, 打开里边是一支手表, 这表银壳黑面, 表针为摩卡蓝色, 一看就价值不菲。
他牵起叶则伊的手腕,给他戴上:“款式喜欢么?”
叶则伊有些发愣,眼睛盯着手腕上的表:“喜欢,不过怎么忽然送我表啊?”
邵闻濯:“看到的时候觉得适合你,就让阎厉拍下来了。”
“拍卖会拍下来的?”叶则伊有点诧异,“那得多少钱?”
“没多少钱。”邵闻濯还特意补充一句:“老公不缺钱。”
叶则伊:“……”
叶则伊才不信他说的没多少钱的鬼话,这可是从拍卖会买回来的,没几个真金白银的拍卖会,都入不了邵闻濯的眼。
但这是邵闻濯送的东西,就算是天价,他也不舍得还回去,他心想等有机会再拿礼物还邵闻濯吧。
他仔细地摩挲表身,笑了声:“我可没你这么有钱,以后我送你东西,你不准嫌弃。”
“阿则送什么我都喜欢。”邵闻濯又说,“还有,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以后我就靠你拿我的钱养我。”
这说绕口令呢?
叶则伊心里痒痒的,低声说:“我才不养你……这只表我很喜欢,谢谢。”
邵闻濯好整以暇地看他:“谢谢谁?”
叶则伊知道他想听什么,偏不遂他的愿:“谢谢你。”
邵闻濯:“……”
这人果然不高兴了。
叶则伊这才掀起眼皮跟他对视,半晌,凑近他的耳边,拖着语调缓缓说:“谢谢……老公。”
后面两个字声音极小,含糊不清的,挠得邵闻濯心里发痒。
叶则伊说完就飞快移开了视线,开心地举起手腕,对着夕阳,表盘折射出闪耀的亮光。
邵闻濯纵容地笑起来,看着叶则伊开心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无比满足。
平时在商场往来,大家投其所好互送礼物是很平常的事,邵闻濯从来都是让阎厉着手去办,但这款表是他亲手挑的,现在亲手给叶则伊戴上,他才知道原来看到对方开心,才是送礼物这件事情最好的回馈。
不止是一块表,他恨不得把所有叶则伊喜欢的、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他。
叶则伊从手表上收回视线,四下看了眼公园里散步的人,趁人不注意,又忽然凑过来亲了邵闻濯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别开脸:“先回个小礼。”
邵闻濯愣了片刻,眼里的笑意渐渐深了,学着他说话:“我也很喜欢这个小礼,谢谢。”
叶则伊歪头睨他:“谢谢谁?”
邵闻濯静默地盯着叶则伊狡黠的笑眼。
他一直以来都喊阿则,除了这个称呼,他确实还没喊过叶则伊其他的。
邵闻濯想了想:“阿则想我换称呼了?”
叶则伊直勾勾地看他:“阿则挺好的,但偶尔也想听别的。”
同性夫夫之间,也有互相喊老公老婆的,但邵闻濯觉得叶则伊跟他一样是男人,不知道叶则伊在心理上会不会认同老婆这样的称呼。
叶则伊啧了声:“想什么呢?”
邵闻濯笑着问:“阿则想听什么?”
“想听什么你都喊?”
“嗯。”
叶则伊眼珠子一转:“那你也喊声老公来听听。”
“老公。”邵闻濯喊得毫不迟疑。
这人嗓音低哑性感,两个字被他喊得跟勾魂似的。
叶则伊愣了下,耳朵立马烧红了,心理上满足的同时,某些冲动也在疯狂叫嚣。
他当即拉着邵闻濯站起身,径直往回走,邵闻濯跟着他:“还没到时间,这么早就回去么?”
“嗯,走快点。”
“有急事儿?”
“我想亲你。”
邵闻濯静默了一瞬,任由叶则伊牵着他往回走,等他反应过来时耳尖居然难得的泛起了点薄红,他好像被叶则伊给撩到了。
回到病房,叶则伊摆手让正收拾房间的夏艾锦和巴鲁出去:“我们有急事儿要谈,万一待会儿有人来探望,麻烦让人多等一会儿。”
两人懵逼地往外走,听到里边传来锁芯咔哒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谈什么急事儿啊还锁门?”
门刚锁上,叶则伊就勾住邵闻濯的脖子凑了上去,邵闻濯很自觉地把后背抵在了门上,摆出任人宰割的模样,叶则伊起初亲得毫无章法,其实更多的是冲动。
邵闻濯住院这段时间,总有人看护着,时不时还有人来探望,就算两人好不容易有点独处的时间,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做太亲密的事情。
两人仿佛急切地想要找补回这段时间失去的一切,等叶则伊最初那阵发泄缓过来,才短暂地分离了一瞬,邵闻濯垂眼看着他的嘴唇,眼神晦涩缱绻,低笑问:“咬够了没?”
叶则伊脸红得不行,呼吸还有些快,不服气地说:“你才咬人。”
邵闻濯拇指指腹摩挲他的唇瓣,低下头来:“好好亲,张嘴。”
叶则伊不知道怎么从门边拉扯到床上的。
邵闻濯任他宰割的美好机会就那么一小会儿,很快他就成了砧板上的刀下鱼肉,舌头被纠缠着搅了个遍,被亲得头昏脑涨,却跟上瘾似的,舍不得推开邵闻濯半分。
直到终于有点受不住了,叶则伊才得以喘了口气,他眸子里的光都变得涣散,小声说:“医生说了,不能太激动。”
邵闻濯轻轻啄吻他的唇:“我忍了这么多天,是你先招惹我的。”
叶则伊有点惭愧:“那怎么办呢,我跟你道歉。”
“道歉没用,已经激动了。”邵闻濯又亲了亲他的鼻梁,“不用等半个月,我觉得再等一周,我就能出院了。”
“啊?”
“日日有所思,精神百倍,好得就快。”邵闻濯低笑了下,“尤其是腰上的伤,已经不疼了。”
叶则伊静默了几秒,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羞得恨不得把人掀下去,却被紧紧压住,邵闻濯无赖般啧了声:“是阿则先说的想亲我,跑什么,给你亲。”
叶则伊欲哭无泪:“不亲了。”
“亲啊。”邵闻濯在他唇上贴了一下。
叶则伊咬着牙,浑身都不对劲了,再这么下去真要过火了。
他哭笑不得地求饶:“我错了,再亲待会儿见不了人了。”
邵闻濯不轻不重地摁了摁他的小腹,叶则伊瞬间跟鸵鸟似的躬起了身子,邵闻濯满意地伏到他耳边,嗓音带着含糊的笑意:“已经见不得人了。”
叶则伊羞恼地扯过枕头捂住了脑袋,咬牙切齿:“你等着。”
——
一周后邵闻濯的身体机能各项都恢复了正常,果然按他说的,没等到半个月就出院了。
出院之前,医生又话里话外地嘱咐了一遍:“完全恢复之前,健身啊游泳啊或者其他什么剧烈运动,都不行。”
邵闻濯笑着点头:“谢谢林医生,我们会注意的。”
叶则伊在后边拐了他一肘子。
说的是你,我什么们啊?
医生看了他一眼,邵闻濯气定神闲地改口:“我会注意的。”
叶则伊:“……”
当晚回到家,洗完澡,叶则伊躺在被子里,看着越凑越近的某人,他拉紧被子,提醒道:“医生说了,切记剧烈运动,至少这周都不能做。”
邵闻濯置若罔闻地扯他的被角,扯不动,于是索性不扯了,散懒地半倚在一旁,视线从眼尾垂下来,忽然淡定地说:“医生说我不能动,没说你不能。”
叶则伊:“……”
叶则伊反应了几秒,直接拎起枕头去捂邵闻濯的脸,咬着牙说 :“邵闻濯,你跟我耍流氓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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