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之垂头,沉默不语。
好半响,周氏才叹息一声,起身走到林行之跟前替他理了理衣服,说:“你实在不愿意说娘也不逼你,只是你记住,你姓林,你有家,你爹娘都还活着,有过不去的难关就开口,别一个人抗。”
林行之瞬间鼻头一酸,张臂抱住了周氏,头埋在她肩上蹭,“娘。”
他不知道说什么,只想喊一喊周氏,就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周氏拍拍他背,“娘在,有事娘给你作主。”
林行之重重点头,他也会保护好家人的。
过了一会儿,周氏声音再次响起,透着不悦,“哭够了吗?哭够了就松开。”
林行之:“……”
好歹是亲母子,翻脸倒也不必这么快吧。
周氏才不管这些,将林父写回来的信烧完就要走,当然,走前也没忘提醒林行之去把那堆拜帖处理了。
并警告他,“明儿要是再有人送拜帖请媒人上门,我就把你吊大门上让人当猴儿看!”
林行之:“……”
林行之委屈巴巴的喊:“我会处理好的!”
周氏只留了个远去的背影给他,像无声地嘲笑。
周氏前脚走,后脚石砚就溜进来了,“少爷,听说咱们府上今天来了好多媒人,都是来给你做媒的。”
林行之自闭了,林行之生无可恋。
石砚好心走过来安慰他,“少爷别担心,戾王殿下都答应娶你了,等消息一传出来肯定没人敢再来了。”
林行之丧了吧唧趴在桌上,“谁知道什么时候有消息,他磨磨唧唧的都不像个男人。”
“娘说了,明天要是还有媒人来,就把我挂大门上,”林行之冲石砚龇牙,“我挂门上你也跑不了!”
石砚瞬间变脸,坐在林行之旁边跟他一块儿叹气,“少爷,要不我们连夜去戾王府吧,只要在戾王府过一夜,所有人就都会知道你们有一腿,那些想说媒的提亲的肯定就不敢来了。”
“你是想让别人说你家少爷我跟戾王殿下无媒苟合吗?”
石砚期期艾艾的表示:“何必把自己说的这么难听。”
林行之抬手就要打人,石砚嬉笑着躲开。
过了会儿又凑到林行之身边继续给他出歪主意,林行之懒得理他,自个儿开动脑子思索应对之法。
想着想着便趴在桌上睡着了,石砚正要叫醒他让回床上去睡,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了肩上。
石砚吓得心跳加速,战战兢兢的回头,就看到不知怎么进来的戾王殿下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麻溜的滚门外去。
石砚乖巧的走了,心中却止不住的想,私相授受开始了,无媒苟合大概也不远了。
少爷清白不保啊。
石砚替他惋惜。
在石砚识趣的带上房门后,楚昭就上前将趴着睡的人轻手轻脚抱到了床上。
林行之脸上还带着少年人未褪的稚气,睡着后更是格外乖巧,鲜艳欲滴的红唇配上白皙嫩滑的脸蛋,十分惹眼,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楚昭抬手,在他鼻子上轻刮了下,语带笑意小声唤:“小骗子,又说我不是男人。”
“等成了亲,有你好受的。”
楚昭本是听了手下汇报,说楚奕找了人上林家说媒,还听说林家收到了不少拜帖,心生不悦想过来看看,哪知才潜进来就听到林行之说他磨磨迹迹不像男人。
他向来不是什么好性儿的人,自然要惩罚下这小骗子。
盯着人凝神看了好一会儿,楚昭才动手解开了林行之的衣服,然后留下印记。
林行之白皙的胸膛上布满红痕,红白相间像盛开的花儿,又美又媚,好看极了。
楚昭对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唇角微勾,欣赏了好一会儿,才替他将衣服穿好。
手指点点他眉间,轻声道:“小骗子别急,就快要娶你了。”
第十四章 亲回来吗?
“啊啊啊啊啊…少爷!”
林行之是被石砚的惊叫声给吓醒的,他蹭地下坐起来,掀开被子就下床穿鞋,嘴上慌张发问:“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石砚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伸手指林行之的胸膛,“你自己看。”
“你清白没了啊!”
林行之低头,看到了自己衣衫半开的胸膛上那一片片红色痕迹,他下意识拢紧衣裳,露出石砚同款惊恐表情,“这…这怎么回事啊?”
“少爷你昨晚就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让戾王殿下给……那什么了,这些痕迹都是他留下的!”
一听是楚昭,林行之当即松了口气,他潜意识觉得楚昭不会做什么伤害他的事。
林行之一边问石砚楚昭怎么会来,一边拉开衣衫检查自己胸膛上的红痕,他用手指戳了戳,一点都不痛,除了是红的外,也没其他感觉,也不知楚昭是怎么弄的。
石砚见自家少爷一听这些痕迹是戾王留下的就立马变脸不当回事了,有些恨铁不成钢,他没回答林行之的问题,而是重复提醒他,“少爷,你清白没了,清白没了啊!”
林行之戳自己胸膛上的红痕还戳上了瘾,对石砚淡淡一笑,“还在的,楚昭没对我做什么,你别激动。”
石砚:“……”
一点都没被安慰到,石砚觉得自己更气了,都被亲成这个样了还叫什么都没做?
他小声嘟囔,“难道非得把你剥干净吃了才叫做了吗?”
林行之闻言,立即反驳,“你还好意思说,那我变成这样你就没错吗?戾王来了你不叫醒我,还让他在我身上留这么多印迹!”
石砚低头对手指,稍稍有些理亏。
因为他毫无挣扎的将他家少爷交给戾王,昨晚戾王殿下也训他了,说不该如此信任外人,哪怕是还没和少爷成亲的他。
石砚当时说:“是因为少爷信您,石砚才信的,石砚只信少爷信的人,”还信誓旦旦地表示,“少爷说您才舍不得伤害他。”
他明明听到戾王殿下笑了,似乎很满意的样子,临走前还让他继续保持这个好习惯,加上他进门看过少爷,衣衫整齐,嘴唇也没红,是没被欺负的表现,这才放心的。
哪想到今早他进门去叫人,就看到他家少爷因为睡姿不好挣开的衣衫下竟有这么多红痕,然后他才叫的。
戾王殿下长得人模人样的,竟然这么禽兽!
见石砚一副理亏又内疚的表情,林行之也不逗他了,将衣服拉好起身,“安心,真没事,我说的是真的,他不会伤害我。”
前世他处处针对楚昭,楚昭也不曾动过他一根手指头,最后还为他报仇。这一世他都是要嫁给楚昭的人,楚昭又怎么舍得伤他呀。
“不过他是怎么进来的,咱们将军府守卫就这么差?”
林行之带着迷惑出门去看他这院子的守卫布防,石砚伸手指墙角那块磕过徐文彦屁股的石头,“小世子要翻墙呢,少爷的海棠苑本就没什么守卫。”
林行之从前就是个老实书生,与人无仇无怨,他这小院里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机密,连贼都不稀罕光顾,再加上还有个爱翻墙过来找他的徐文彦,所以……
石砚解释完,给了林行之个“少爷你懂的吧”的眼神。
林行之是挺懂的,总结下来就是他这小院给了楚昭进来的机会,是个绝佳私会的好地方。
懂了的林行之提醒石砚,“要是下次他还趁我睡着的时候来,你记得叫醒我。”
石砚:“……”我希望他再也别来了。
因为早上这一番清白争论,林行之去翰林院点卯还差点迟了。
从他上次威胁过李桁几人后,翰林院就没人敢在他面前嚼舌根了,林行之日子过的安生,也已将大楚各处地志牢记于心。
不过今儿有些不同,林行之一进翰林院就看到他平时坐的位置上多了个人,还是个有利益往来的熟人。
林行之上前行礼,“见过宁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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