卲遄下意识往后退了退,“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我告诉你啊。”慕正平的手虚虚地放在他的腰侧,却没碰上去,暧昧又朦胧地往下滑,“我在想怎么会有男人的腰这么细,这么漂亮,掐起来肯定特别爽。”
砰!
慕正平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看见了天花板上亮着的射灯,紧接着下巴传来剧烈的疼痛,差点让他疼出泪来。
卲遄气得脸色涨红,一把将人从地上薅起来,咬牙切齿道:“慕总,酒醒了吗?”
慕正平有点站不稳,抓着他的胳膊勉强直起了身子,声音莫名地委屈,“我都没敢上手,你还打我?我前几天才拔的智齿。”
卲遄原本积蓄的怒意被他这跳跃的话题带得有点跑偏,“你拔智齿关我屁事!”
“当然有你的事。”慕正平跟浑身没骨头一样往他身上倒,含混不清道:“比如我们接吻的时候——嗷!”
卲遄收回砸在他肚子上的拳头,把人扔进沙发里,指着他恶狠狠道:“以后见你一次我打你一次!”
慕正平捂着肚子蜷缩在沙发里咳嗽。
卲遄转身就走,身后却传来慕正平有些发抖的声音:“卲遄……我肚子疼……”
第92章
卧室
别吓爸爸
江霄对于住院都能碰见熟人这种事情表示不理解。
他坐在轮椅上看着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慕正平,“慕哥,你怎么进来的?”
“胃溃疡。”慕正平虚弱道:“又被人给掏了一拳。”
“嘶。”江霄疑惑,“谁敢对你动手啊?”
慕正平盯着走进来的卲遄,“这可说不准,有些人就是仗着我不会拿他怎么样。”
卲遄道:“慕总,医生说打完吊瓶就可以回家了。”
“不行, 我难受, 我需要住院治疗。”慕正平慢条斯理道。
“邵老师?”江霄看见卲遄有点惊讶。
“不用叫老师, 我已经辞职了。”卲遄没搭理慕正平,“对了,付清舟呢?”
“他去楼下打饭了。”江霄道:“你来看慕哥?”
“他当然得看着。”慕正平意有所指,“你说对不对,小邵老师?”
卲遄想给他脸上再来一拳。
江霄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古怪, 回去和付清舟说起来,付清舟的反应也很古怪。
“咋了?他们有事儿?”江霄问。
“慕正平好像在追卲遄。”付清舟有点不解,“但我记得他不喜欢男人。”
“人是会变的。”江霄有理有据道:“比如上辈子他俩三十多岁才碰上,当时压根没感觉, 但二十多岁遇见, 就噼里啪啦火花带闪电来感觉了。”
付清舟:“唔。”
江霄反应过来,“莫非你跟卲遄打包票说慕哥不喜欢男人?”
付清舟抬头看天花板。
江霄幸灾乐祸,“卲遄那个急脾气,你等着瞧吧。”
不过很快他就乐不起来了。
闻讯赶来的李博文看着他腿上的石膏泪眼汪汪,“我江儿啊——咱好好的腿咋成这样了!?”
“意外, 纯属意外。”江霄安慰他,“过不了多久就好了。”
李博文眼眶发红的看着他,“胡扯, 我可是听江叔说了, 你差点儿就没命了。”
“没那么夸张。”江霄讪讪笑了一声。
李博文吸了吸鼻子,“说起来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打高二开学我就老觉得心里不踏实,你出了这么个事儿之后,我他妈忽然觉得心里踏实了。”
“你这直觉还挺准,舟哥他也是现在才——”江霄话音忽然一顿。
“舟哥现在才啥?”李博文见他脸色有点奇怪,“哎!说话啊江儿,别吓爸爸!”
江霄罕见没有反驳他这声爸爸,而是皱起了眉,“等等,你先让我想想。”
虽然李博文不知道他要想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闭上了嘴,甚至因为江霄愈发凝重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
江霄脑子里混乱的思绪和之前偶尔闪过的灵光在这一刻仿佛都被一根明晰的线条理顺,一路向前指引着他找到了事情最开始和最根本的原因所在——
付清舟一直都是在害怕他出事。
他一开始以为是应激创伤的后遗症,但是……但是如果按慕南松这条线捋下来,他一开始要对付的就是老爸,当时公司出了事情,他爸肯定留了后手。
倘若这个后手跟自己有关系,那么章娟和江昊安授意给章候动手,章候又让自己的手下计峰找到谈远……谈远对他下手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有个问题,为什么上辈子谈远下手的目标变成了付清舟呢?明明那个时候他和付清舟都不认识。
这个问题一直等到他出院楠枫都没能想明白。
“江霄哥哥!”付致上次去医院看他还是一个多星期之前,这会儿看见他激动得不行,一路小跑着就想往他身上扑,结果被付清舟一把薅住了领子提溜了起来,“我之前怎么告诉你的?”
“江霄哥哥腿受伤了,不可以抱抱。”付致眼巴巴地望着江霄,“江霄哥哥,你好点儿了吗?”
“已经好多了。”江霄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看,都不用待在医院了。”
付致大着胆子抱住付清舟的胳膊往他身上爬,“哥哥抱。”
付清舟单手抱着他,另一只手扶着江霄让他坐在了沙发上,“你先休息一下,我下楼去买吃的。”
“好。”江霄点头。
“我陪江霄哥哥一起!”付致爬到沙发上,窝在江霄身边黏着他不撒手。
“江霄哥哥,你终于回来啦。”付致窝了一会儿就想往他胳膊底下钻,“我好想你呀。”
“哎,别挠我痒,你趴我肚子上。”江霄哭笑不得把他拎出来,让他趴在了自己肚子上,“你跟你哥在家是不是天天吃外卖?”
“也没有天天。”付致小声道:“就是哥哥做的饭味道尝着有点奇怪,不如你的好吃。”
江霄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他也就这水平了,咱们得对他宽容一点儿。”
付致也跟着他嘿嘿笑,“哥哥闷闷的,都不陪我玩儿,也不给我讲故事,只闷在屋子里画画。”
“你没跟着他学学啊?”江霄故意逗他玩。
付致使劲摇摇头,“学不会,而且哥哥都是画的你,我想你的时候,就会偷偷看两眼。”
“还背着你哥藏画了”江霄哭笑不得,“不至于,家里不是有我照片么。”
“不是不是。”付致趴在他耳朵边上小声道:“是哥哥画了之后又揉皱了扔进垃圾桶里的,我悄悄捡回来藏在了床底下,我拿给你看!”
说完他就从沙发上蹦了下去。
“哎等等——”江霄起身想跟他一块儿,结果腿一阵发胀,最后慢腾腾地挪到了付致的卧室门口。
付致果然从床底下拽出来了张皱巴巴的画。
应该是画的下雨那天,江霄穿着黑色的连帽衫撑着把伞,帽子戴在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点卷发和鼻子。
但奇怪的是他蹲在路灯底下,正在伸手摸一只湿漉漉的小橘猫,昏黄的灯光打下来,看着有点寂寞。
旁边是个深邃昏暗的巷子,还有个勾勒出来的垃圾桶的形状,但很显然画的主人画到这里就停了笔,没有在继续画下去。
应该是画的他出车祸那天,衣服看起来也挺像的,但他不记得那天有碰见过猫,而且明明他跟付清舟走一块儿的……江霄疑惑地盯着这副没画完的画,忽然咦了一声。
画里的这把雨伞不是他们家里的任何一把,而且这个外套细看跟李子借他的那件也不太像。
但却又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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