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四哥儿做买卖,从底子做起,周边经商的老板都是男子,那么四哥儿走的就困难重重,肯定不会如意顺利的。黎周周想到此处,他是得了许多方便,才更应该帮四哥儿这般的哥儿了。
“阿爹去吧,福福乖乖的,晚上阿爹要和福福睡哦~”福宝黏糊肉麻说。
自打黎周周回来,福宝在他阿爹跟前就是肉麻劲儿。
黎周周笑着摸了下福宝头,跟相公刚成亲时一样了,乖乖小小的模样。
“好。”
刘老爷捧了个木匣子,是笑呵呵来送这宅子地契的,连带的还有两定金子。
“老爷们喜欢拿去用,不过宅子怎么住还是自家的舒坦……”
意思这宅子地契送了顾大人顾夫人。
“刘老爷借我们一家住已经是善心了,哪里还能要这宅子?”黎周周拒绝了,见刘老爷急了,便认真说:“我家相公不是贪财的官,昭州穷苦,他想的办法带昭州百姓一起富裕。”
刘老爷说的恳切:“顾大人爱民如子,小老儿送个宅子又如何了?”
总之说不通。黎周周见刘老爷不信他刚说的话,顾大人一心为民想改善昭州百姓境况,并不是为了贪敛钱财的。这真心实意的话,整个昭州,没有一人肯信。
哪怕是说顾大人是知己的吉汀县令也是如此。
爱民如子做好官,和收不收奉承收不收银子是两码事啊。
刘老爷有钱多着呢,有宅子也多着呢,愿意送,为何不收?这天下还有不收孝敬的官?那两袖清风的清贫官只能是戏文上有的。
所以当初顾兆到了昭州,刚开始要修路要办事,给自己先立了个‘不贪财不好色就图名’的标签,不贪,这是因为要上升要得名,才不是因为不想贪。
昭州下到百姓衙役兵卒上到各大商贾才觉得正常。
“顾夫人放心,小老儿绝不外传,今日之事小老儿若是传出去那全家不得——”
“刘老爷万万不可,不做赌咒发誓的事,今日我才来,人多眼杂的。”黎周周知道说不通了,因为他说完后,刘老爷是不死心想变着法再求他收下东西,于是沉吟了下,说:“这样吧,刘老爷若是有心,这个匣子收回去,明日你带上家中两个子孙过来,我这边正缺人手——当然刘老爷要是不嫌弃,家里少爷们给我打下手那便是帮了大忙了。”
“哪里嫌弃啊,能跟在顾夫人身上学东西都是他们得了大造化的。”刘老爷喜不自胜,当即一通的吹捧,都忘了塞匣子这事。
等王家的四哥儿送客出门,他才想起来怀里这匣子没送出去。
还真没收下?
有了王老板的巴结奉承,如今整个昭州都想如王老板那般,顾大人那儿钻不过去,钻顾夫人这儿啊。再者说,顾夫人做买卖,其实跟他们这些商贾的更合适。
刘老爷家是有家底,可子孙没本事,都是靠租地米粮吃饭,以前没门路没办法,如今有了机会自然要给孩子多谋个本事的。回去就挑伶俐的子孙,一个儿子一个孙子,也不拘着嫡庶,要能吃苦的。
有的孙子被他夫人养的娇气坏了,这能送到顾夫人跟前?
“老太爷怎么就心疼那个贱蹄子生的,咱们三郎为何没选上。”正妻自然不高兴在屋里闹。
“你还说,娘宠了三郎你又惯着,在家里跟个小霸王似得,他去顾夫人那儿是做小少爷还是当跑腿打杂的?你舍得你不心疼?”当爹的现在嫌儿子受不了苦了。
正妻一听是跑腿打杂也心疼儿子,可那到底是顾夫人跟前啊。
如此的纠结难受,可苦了她了。
“以后对三郎管的严些,别松了,咱家人多子孙多,我虽是嫡子可娘生了那么多儿子,我又算什么要紧的,自家的孩子再是个没出息的,以后要是分了家,拿什么过活?”
妻子:“我现在悔的肠子都青了,以后三郎屋里穿衣吃饭小事我官,外头的事你当爹的管我不插手了。”
刘家大宅夜里是好好热闹了一番,各房都有各方心思,选上的两位自然是高兴,没选上的庶出小妾生的,那就自怨自艾的多,嫡出的口舌要多了许多。
黎周周这边一概不知,晚饭和福宝一起用了,吃完饭溜了下汪汪,洗漱后便早早上床给福宝讲故事。福宝听了下故事,翻了个身,说:“阿爹,爹爹说大龙的故事好听。”
“阿爹不会大龙故事,下次回去让爹爹给你讲。”黎周周知道福宝这是想相公了,他摸了摸福宝的脸,说:“这几年,阿爹和爹爹都忙,要辛苦我们福宝了。”
“阿爹,你说话和爹爹说的一样。”
“爹爹说什么了?”
福宝把他生病时,想阿爹,爹爹跟他说的都说了。
“……福福也要忙起来,这样阿爹忙,爹爹忙,福福也忙。”福宝说。
黎周周笑,说好,福福也忙,“睡吧。”
福宝闭了眼,很快就睡着了,今天折腾了一天。黎周周见儿子睡了,也睡,不过脸上都是笑意,心里甜的。以前和相公刚成亲时,一块热红薯相公让他吃,他心里甜,今时不同往日,家里富裕了,他同相公因为事情忙,还要各自分开许多,可心里那份甜更甚了。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
福宝洗漱穿戴好了,先去看汪汪。家里的母子羊年纪都大了,尤其是母羊,如今沉稳状,在昭州城的府邸养老,不怎么爱动,而福宝如今的年纪是好动的时候,更爱和汪汪玩了。
一起跑跑闹闹的。
“四阿叔。”福宝唤人。
四哥儿笑说:“福宝和汪汪玩啊,洗了手先吃了早饭。”
“好。”
福宝便乖乖去洗手。
早饭是黎周周四哥儿福宝阿吉一起吃的,阿吉也上桌了,黎周周让的,出门在外不是府里,小孩子都松快松快,没那么多讲究。
阿吉阿妈没在跟前管着念叨,主人家让坐,小孩子很快就乖乖顺从了。
吃过饭,黎周周和四哥儿就去前头院子了,后头有黎春在他放心。
“人都到齐了?”黎周周问。
四哥儿说:“昨个儿夜里天都黑了,还有几家匆忙赶来的,另外的散户那是大早上到的,生怕把他们落下似得,老板怎么可能会贪他们的银子。”
“对了老板,昨个儿的刘老爷也早来了,还带了俩人。”
“我吩咐的。”
黎周周一路到了正院。正院里站了有三十多人,听见了音看到了黎老板来了,个个面上喜色,纷纷迎了上去,拱手的作揖的请安叫人的参差不齐。
“各位不多礼了,心安、如一的两厂股东老板,还有散户到堂厅落座。”黎周周先让人进,说:“刘老爷一同吧,两位刘家少爷先到偏厅饮饮茶。”
两厂大股东加上黎家,统共就五人,如一的散户股东也不过八人。现在院子站的好家伙三十多位,都是各家带的子弟、掌事,有心想学王家那般,还有带自家哥儿的。
那哥儿站在人群中很扎眼,十二三的年岁,衣裳倒是同四哥儿一般的颜色,也没带什么首饰,不过皮肤养的雪白,这翻打扮可能心中不喜,脸上眼底就带了一些出来。
又是局促不安,又是嫌衣服难看。
模样娇娇气气的,看着家里养的好,应当是嫡出。
“四哥儿你带这家的孩子去后院吧,让福宝招呼下。”黎周周说。
前院都是大男人,扔了这位小哥儿到偏厅,小哥儿肯定不喜欢。
四哥儿便去带人了,也没多耽搁,他还要和老板‘开会’呢!四哥儿第一次开会,十分的激动和开心,送完了人就去了正厅。
正厅放了大长桌,两边各几把椅子。
黎周周就坐在中顶头中间位置。
“大家都在,应该是各有渠道打听到了这次出货去中原买卖的情况,有的知道的不详细,今天开会就说这个,我一起说了。”黎周周将记账本摊开了,说了情况,“七月出货第一批比较少,因为不知道外头什么情况,才出去探探路,两厂东西都一样,多带椰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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