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尧加快速度,脸色沉下来。
绕过拐角,他快速扫过整个10号楼外围。
黑暗中,双眸逐渐透出金光。
“唔——!”
耳边听到一声痛吟。
迟尧立刻锁定位置跑过去。
右侧角落里,景晞正掐着一个beta士兵的脖子压在墙上,血顺着他的手滴到地上。
士兵双脚离地,挣扎蹬墙,喉咙里不停地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在这里都敢下手。”景晞声音很冷,“你头上那位未免太看不起我了。”
“放——唔!”
咔嚓一声,颈骨断裂。
士兵双手双脚垂落,头软软地歪向一侧。
景晞收手,人跟烂泥似的倒在墙角。
迟尧抓住他的手臂细看。
衣服上臂的位置破了个很长的口子,周围已经被血染湿。
“怎么会被这种垃圾伤到?”迟尧皱眉。
景晞挣开他的手,给江枫发通讯,让他过来善后,冷着脸往外走。
“不用你管。”
迟尧一把将人扯回来,从口袋里抽出手巾给他绑上。
景晞本想抽回手,余光看到他包扎时皱紧的眉头,想了想又没动。
白色的手巾很快被染红,迟尧声音很冷:“等你还清债务,被打成筛子我也懒得管。”
原来只是因为照片。
景晞抽手,一把扯下系上去的手巾扔了:“放心,欠你的,我会连本带利都还给你。”
说完,他大步朝外走。
被这么一动,手臂上的伤口开始大量渗血。
迟尧几步追过去,扯住他手臂往墙上摁。
在景晞推开他时将人压在身前。
“你到底在不高兴什么?”迟尧满手的血,暴躁的情绪压都压不住。
手臂上的伤口本就很深,现在又被迟尧碰到伤口,景晞咬牙皱眉:“我高兴不高兴,跟你有关吗?你又生什么气?”
“我生我的气,跟你有关系?”
“既然都无关,那你放开我。”
“不放。”
“迟尧!”
迟尧一拳砸在墙上:“别再让我看到你流血!”
鼻间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和一丝淡淡的酒香。
就算信息素控制得再好,也会通过血液散发出来。
这气味,他抵挡不住。
景晞一怔,到嘴边的话突然咽了回去。
一阵冷风吹过,发热的脑子总算冷静下来。
景晞:“不想让我流血?”
迟尧:“要我重复多少次?”
景晞木着脸:“你再不松手,我血要流干了。”
迟尧一顿,抓着他手臂的手松开。
刚才气头上没注意,这会儿才发现,被他一折腾,伤口整个全裂开了。
“……”
景晞视线扫过地面,弯腰捡起被风到墙角的手巾。
“脏了。”迟尧去夺,却被景晞避开。
景晞把手巾塞口袋里:“伤口是被你抓裂的,你负责帮我包扎。”
迟尧:“……”
“不包?”景晞面无表情地往外走,“我最近要养伤,债务就往后拖吧。”
迟尧:“等等!”
五分钟后,景晞卧室。
他坐在双人沙发一侧,矮桌上放着药箱。
迟尧坐在他身边,夹起一块酒精棉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
刚才光线暗还不觉得,现在在灯光下一看,伤口狰狞得不像话。
“你他妈当时在干嘛?”迟尧擦着擦着,火气又上来了。
景晞:“走神了。”
迟尧:“麻烦你以后等回到家再想你那个小竹马。”
景晞木着脸:“不想了,徒增烦恼。”
迟尧不解:“突然有这么高的觉悟?”
景晞看着他的双眼:“现在仔细想想,我花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找的可能是个混蛋。”
迟尧被他这一本正经地表情给逗笑,往伤口上一圈圈缠纱布。
“那你的童年滤镜也太厚了。”
景晞看着他的动手,低声说:“爷爷来信息,说买了扑克牌。”
听到扑克牌,迟尧才想起有这回事。
“他还真去买了?”
景晞:“我没玩过扑克牌,你让我跟他怎么玩?”
说完还补充了一句:“就知道给我挖坑。”
迟尧拉过纱布的两头打了个利落的蝴蝶结,嗤笑:“我就随口一说,谁知道他当真?再说我要给你挖坑,会挖这种不痛不痒的坑?”
景晞扫过这刺眼的蝴蝶结。
“下次和我回家,教我和爷爷玩扑克牌。”
迟尧给气笑了。
这家伙又闹什么少爷脾气?
迟尧:“你让我去我就去?”
景晞拢好衬衫衣襟,声音很淡:“这是你欠我的。”
迟尧:“……”
第65章
两人还没就要不要回景家玩扑克牌讨论出个所以然,江枫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看到自家老大穿着单薄的衬衫,军装外套只披在肩头,他眼神扫过矮桌上的医药箱和沾血的棉团,心头一紧。
“老大,你受伤了?”
“小伤。”景晞站在落地窗前,偏头看他,“哪个营的?”
江枫脸色冷下来:“这人是驻军机甲部队三连的,名叫张建利。”
景晞:“把他的直属上司叫过来。”
江枫:“机甲部队归许洲管,但他前两天请假,至今未归。”
“许洲?”景晞回想之前看过的驻军人员结构表,“王连恭的助手?”
江枫点头:“说是助手,其实基地的内务基本都是他在管,王连恭那个废——能力不行,是甩手掌柜。”
景晞:“把这人找找出来。”
江枫应下,刚转身又转了回来。
“您的伤——”
景晞拂过左手臂,淡声说:“迟尧已经帮我包扎了。”
江枫下意识地看向迟尧,对方正坐在吧台前喝酒,对他们这边的对话内容似乎完全不感兴趣。
那个给老大身上留下无数伤口的家伙竟然会给老大包扎?
黄鼠狼给鸡拜年?
迟尧余光扫到他的视线,随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杯子:“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江枫:“……没有。”
离开时,江枫想到什么,对景晞道:“找到人后我会第一时间带过来,您先休息我让老吕炖鸡汤端过来。”
正打算去喝一杯的景晞:“……不用。”
可江枫似乎根本没听到这话,贴心的关上门走了。
看到他难得呆滞的表情,迟尧一口酒卡在喉咙里差点呛到。
“咳、咳——哈哈哈哈——”
一晚上烦闷突然烟消云散。
景晞绷着脸过去,坐到他对面,随手拿了个玻璃杯倒酒。
“很好笑?”
迟尧笑够后,一本正经地点头:“不好笑?”
景晞端起酒杯,浓烈的白酒被他一口喝了三分之一。
鼻间闻到一丝清新的果香,他微微皱眉。
苹果白兰地?
景晞抬眸看过去:“你喜欢喝果酒?”
“说不上喜欢,我以为这气味跟你的信息素相近才开的。”迟尧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看着他笑,“不过这果香不纯粹,酒味也不够浓烈,还是你更好闻。”
景晞握着酒杯的手指一紧,面无表情地又灌了一口。
迟尧这浪荡子,每到这种时候就过分直接。
以前被他这么说过的omega,恐怕都得栽在他手里。
景晞面无表情道:“想闻直说。”
迟尧扬眉,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你看起来不像这么大方”。
景晞:“一口抵扣一百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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