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桑果然同意了,他凑近了一些,免得汤水洒出来。
两个人几乎是靠在了一起。
姿势十分的暧昧,他们像是一对夫妻,自然而亲密。
简桑也察觉出来了,他看着汤,低声说:“我自己拿勺子喝吧,我还是有只手能动的。”
沈明宴不理会,他也不嫌弃简桑用过的勺子,先是自己喝了一口试了试温度,接着才舀了一勺子,吹了吹送到简桑的唇边。
简桑没办法,直接依偎过来靠着他喝。
两个人几乎是没有距离。
亲密的很。
简桑喝了几口有些好了,沈明宴却还是凑近一些说:“再喝一口。”
简桑推他:“不喝了。”
沈明宴不依不饶凑上前来,就在两个人几乎黏糊在一起,像极了打情骂俏的时候,外面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温雅拎着大包小包,嘴里还念着说:“桑桑,妈妈从小梅那里听说你病了,你一个人在这面都没有人能照顾你的,我……”
几目相对。
沙发上两个几乎黏糊在一起,姿态亲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关系不一般的两个人身子一僵。
病房里忽然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第96章 简唯唯进警局
室内的安静一直维持着。
终于——
简桑最先反应了过来,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因为脚有些痛,又立刻因为疼痛坐了回去。
沈明宴扶住他,甚至说话都带着几分责备:“你别乱动。”
简桑这么多年风里雨里也经历过不少事,但从来没有这么一刻让他这样慌张过的,其实以前他和沈明宴在一起被温雅看到过的次数也不少,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心态变了,他就是莫名的心虚起来。
温雅的目光在两个人的身上来回扫了扫,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微笑着说:“吃饭呢?”
简桑看了母亲一眼,轻轻点头。
沈明宴率先站起身,他很会来事,直接走到了温雅的身旁帮助女人接过了她手里拎着的包:“天气热,伯母来的路上没晒着吧?”
温雅面露和善:“没有,多亏了你安排的妥当。”
简桑愣住,疑惑的看向母亲。
温雅代替他解释说:“小沈这孩子心就是好,他知道我担心你,帮我订了机票,还安排了人接送我,这才能这么快过来。”
简桑又看向沈明宴。
沈明宴将温雅带来的东西在桌子上放好,与和简桑在一起的地痞无赖样不同,这会脸上全然是一副好青年的模样,勾唇笑着说:“伯母说什么客气的话,就我和简桑这关系,这都是应该的。”
温雅却很礼貌的说:“还是要客气的,到底给你添麻烦了,就算是同学也不能这样,你放心,等回去后啊,阿姨得好好谢谢你。”
沈明宴听到这话后看了一眼简桑。
简桑莫名感觉这室内的气氛有点不对,他轻轻的咳了咳,对母亲说:“妈,其实我没什么事了。”
温雅果然立刻走过来说:“这怎么没事,你看你,又瘸腿又是断了手的,还昏睡了那么久,要不是我前些日子打电话给戚梅,发现那个小丫头说话藏藏掖掖的,又打不通你的电话,还不知道要被瞒着多久呢!”
简桑看到母亲只是简单梳理的头发,就知道她肯定是着急了。
这些年,温雅大病了一场出来后,好像整个人都变了很多。
从前她心里总计记恨着一些人和事,可是经历了一次鬼门关后,就好像真的看开了不少事情。
现如今自己也做了点服装小生意,整个人也好像要比从前更要温婉,独立更多了。
简桑说:“就是看着严重而已,我这些养,养几天就算好了,也是我自己不小心,那天多亏有明宴在,如果不是他的话……”
温雅也看向了沈明宴。
沈明宴正站在不远处收拾东西。
高大英俊的男孩身上哪怕穿着的是普通的衣裳,依旧是抬眼拔尖的。
温雅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微笑着说:“小沈,多亏你了,我们家桑桑一直都给你添麻烦了,上次我记得店里有几件服装配饰你喜欢,到时候都给你送去,这救命的恩情怎么还的完,以后你就别跟我们客气了,等你以后娶了媳妇,生了小孩,孩子的服装阿姨也包了。”
“……”
室内忽然变得很安静。
死一般的寂静
温雅这番话乍一听似乎没什么问题,可是对于简桑和沈明宴的关系来说,却是各话入各耳了。
尤其是沈明宴,他的脸色有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不太好看。
简桑更是瞬间就拉住了母亲的胳膊,让她别这样讲。
可是当温雅望向他的时候,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下意识的做出这种行为来,就好像是他下意识的在维护沈明宴一般。
看了眼不远处沈明宴黑如锅底的脸,简桑开口说:“我,我刚醒,你帮我喊下大夫过来帮我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温雅还想说话,沈明宴直接迈开步子:“嗯。”
门被关上,屋里就只剩下两个人。
简桑松了一口气,看向温雅,眉头微微的皱起,不知道在叹息什么一般,唤了一声:“妈……”
他是温雅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又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他的意思温雅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温雅说:“怎么了,我还什么都没干呢,你就这么着急护着?”
简桑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别过眼:“什么呀。”
温雅是过来人,她和简无双也是有过恋爱,也有过好的时候,她怎么会看不明白热恋中的情侣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正是如此她才不放心。
当年她只是个普通的钢琴老师,而简无双,而音乐世家的简家,是颇有威望和财富的豪门。
那时候她少不经事,以为只要有爱,两个人是相爱的,就可以战胜一切。
可事实呢?
残酷的事实告诉她,爱什么都不是。
他们那些豪门家的子弟,爱你的时候把你捧在手心里哄着,宠着,不爱的时候弃若敝履。
那样的痛苦她已经体会过一次了,又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孩子步入后尘?
甚至有很多时候温雅都想过,倘若那时,能选择一个普通人共度一生,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温雅拉着简桑的手,她低头看着简桑白皙修长的手,可仔细瞧的话,依旧能寻到些旧伤痕的蛛丝马迹来,这些年,简桑过的多苦啊。
温雅心里泛着酸,低头说:“桑桑,不是妈妈要做让你讨厌的事,可你知道吗,他是沈明宴啊……”
在A市,沈明宴是一个形容词。
是滔天的富贵,是不可及的权贵。
沈家三代从商,金融界甚至普通人,谁人不知沈氏的名号,而沈夫人的爷爷更是功勋赫赫,那是何等的高门大户。
简桑的手蜷缩了起来。
温雅拍着他的手,眼眶都有些红了:“你真的喜欢他吗?”
简桑安静的听着母亲的话,他沉默了很久,从小到大他都是母亲的乖孩子,他知道母亲一个人抚养他长大成人不容易,所以他努力学习,成绩优异,从不会辜负温雅的期待,甚至没有忤逆过母亲,更没有和母亲唱过反调,但凡是温雅的请求,他都会尽力做到。
这次温雅说的话,他何尝不懂,又怎么会不明白。
屋里是长久的沉寂。
不远处桌子上的汤都好像渐渐的要放凉。
良久
温雅看到简桑有些清瘦温润的脑袋轻轻的点了点,他垂着眼,甚至都没有看她,含蓄又内敛,甚至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那轻轻的一点,是多么沉重的分量,他低低的应着:“嗯。”
“妈……”简桑刚苏醒,惯是清冷的声音,甚至还带着些哑,很轻,却很认真,他做什么事情向来都是认真的,他的脾气很倔,但却从不冲动,但凡能让他说出口来的话,向来都是深思熟虑,缠绵于心的,他的手微微的缩紧:“我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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