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你和秦瀚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一直有些疑惑,不懂秦瀚和秦意为何能从同父异母的兄弟变成如今这般大动干戈的仇人。
听见殷舒的问话,秦意先是一僵,他斟酌几秒,随后做出了决定。抱起香菜,秦意学着殷舒的姿势,随意地坐在了毛毯上。
“因为我和秦瀚从来就不是兄弟。”他说,“我是秦建志的私生子。”
殷舒点头,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秦瀚的母亲是被我妈害死的,她找人撞死了秦瀚的妈妈。”
殷舒睁大眼,似是有些难以置信。
“说来也巧,秦瀚妈妈的那辆车碰巧出了问题,所以司机当初没能立即刹住车,也就是这样,才造成了秦瀚妈妈当场死亡。”秦意声音低沉。
“可意外,真的就只是意外吗?”他轻声说,似乎是在问殷舒。
随即,秦意轻笑一声:“秦建志和周欣美这一辈子可能就只有在害秦瀚母亲这件事情上表现得这样默契了。一个前脚破坏了那辆车,另一个后脚便雇人开车撞死了秦瀚妈妈。”
殷舒震惊于这样的事情,但他还是有些不懂:“可……可害死他母亲的人是……为什么秦瀚要这样恨你?”
“因为我是周欣美的儿子。”秦意说,“那时的秦瀚还没成年,他能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就只是把满腔的憎恨和愤怒转移到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身上。”
“上辈子,我被他藏在枕头里的针刺破了后颈,误食过他放了安眠药的果汁,可我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长大后我也就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说着,秦意抬手摸了摸香菜的耳朵,“不过我也不懂秦瀚是怎么想的,明明他后来已经有机会反抗秦建志,有机会报复周欣美,但他却还是那样软弱,只是找周欣美勒索要钱。”
殷舒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他从没想过秦家会有这样肮脏的过往,也明白了为什么秦瀚上辈子要绑架他来威胁秦意。
因为秦瀚软弱,没有足够的勇气报复秦意,只好利用殷舒。
屋子里有些安静。
殷舒还没缓过神来,一时间也忘了开口说话。
“这些事情都是上辈子的了。”秦意眨了眨眼睛,语气轻松些许,“我如今重生,带着上辈子的记忆,秦瀚更是没办法在我这里发泄。”
他凑到殷舒耳边小声地说着,就像是在分享什么隐秘的趣事一般:“我重生后,秦瀚把针藏进了我的鞋子,但那时的他还不够狠心,后来偷偷让家里保姆换掉了,他以为自己足够小心了,但是我知道,我亲眼看见他放进去的。”
“我为了报复他,故意穿上了那双鞋。”
殷舒后背一凉,抬眼看向秦意,随后,他便听见身旁的人说道。
“我的脚底被划伤了,顺便‘不小心’告诉了秦建志是谁做的。从那件事情之后,秦建志就对秦瀚多了几分防备。”
秦意说:“秦建志这个人啊,自私又愚蠢,他怕这个从小便心狠手辣的大儿子会对他做出不利的事情,所以放任秦瀚,让秦瀚肆意长成了一个废物。”
“可他万万没想到,送他进监狱的人,是我。”
秦意的语气里带着些快意:“我亲手把他送进了监狱。”
殷舒抓住秦意的手:“秦瀚呢?”
“秦瀚跑出来……是不是也是你动了手脚?”
秦意顿住。
“为什么?”殷舒问。
“因为我想让他死,我也不愿意放过周欣美。”
秦意的手冰凉,被殷舒握在手心里,一阵阵暖意传来。
秦意说:“周欣美生了我,却从没有一刻,像个真正的母亲一般来养育我。”
“她在我面前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自己对秦建志的爱,却又选择做下贱的妓.女,抱着不同的男人在我面前做.爱。你说,这是爱情吗?”
殷舒的手指动了一下,但随即,他又握住了秦意的手。
“不是。”殷舒摇头,“她骗你的,这不是爱情。”
秦意和他对视,声音里带着些难以察觉的颤抖:“她从没像其他母亲一般,坐在我身旁耐心教导我加减乘除,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学;她没有教过我该怎么和班上同学相处,没教过我交朋友的方法,没有关系,我可以一个人成长。可她偏偏告诉我她和秦建志之间是爱情,我知道他们那样不是爱情,是畸形的欲.望,但我没能学会如何爱一个人。”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殷舒,难过藏在眼里:“我跌跌撞撞走完那一生,直到最后,才懂得真心爱人,才明白什么是爱情。”
“可学会的代价却是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你,还有失去你。你说,我怎么原谅她?我连秦瀚的小把戏都不愿原谅,我怎么能放过秦建志和周欣美?”
他低下头,脑袋埋在殷舒的肩膀上:“我没有办法原谅,所以要冷眼旁观他们自相残杀。”
“我要他们都不好过。”
秦意说:“我还要你顺顺利利地过完这一世。”
作者有话说:
建议秦意在说最后这段话的时候点一个BGM:《我要你》-—任素汐
第81章
正如秦意所说,秦家三人都没能好过,没有一人拥有好下场——秦建志被关在监狱中,他将在那里度过自己的余生,孤单又窝囊;周欣美被继子连捅九刀,最后惨死深巷;秦瀚在赌场备受欺辱,亲手了结了周欣美,但直到被抓,他都没能报复秦意,甚至连对方一面都未曾见到。
秦瀚四处打听,最终找到了周欣美,他趁其不备,把人拉到深巷,那时只剩下巷口孤零零的路灯,以及被照亮的空荡街巷。
女人被堵着嘴,尖锐的刀就抵在她的腰上,她以为秦瀚会像往常一般,拿了钱就离开,周欣美甚至想好了该怎么忽悠对方,却没想她刚开口说话,腰间便传来了剧烈的痛感。
第一刀捅了下去,紧接着是第二刀、第三刀……温热的血顺着伤口流出,打湿了秦瀚的手套,随即渗透,弄脏了他的手指,周欣美颤抖的身体没能让他生出愧疚之情,反倒是刺激着他的神经,报复的快感不断刺激着大脑,他任由其滋生,任由自己进行手上的动作。
松开束缚周欣美的手,秦瀚任由女人摔倒在地,他垂眼,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嗤笑一声,继而蹲下身子,用沾满血液的刀子拍了拍周欣美的脸:“疼吗?”
女人的身子抽搐一下,眼睛微微动了动。
“今天你有多痛,我妈当年就有多痛。”秦瀚抬起手,用刀划开她的皮肤,一边动作着,一边开口说道,“秦建志肯定没想到,他的女人会死得这么狼狈,会死在自己亲儿子的手里。”
洁白的长裙被染成刺眼的赤色,温热的液体渐渐浸湿冰冷的水泥地,受伤的女人拼尽全力想要逃离男人,可秦瀚怎么会如她所愿?秦瀚一把抓住周欣美的小腿,动作粗鲁,暴力地将她重新拉回自己面前。
粗糙的水泥地擦伤了周欣美的皮肤,凹凸不平的地面摩擦着伤口,二次伤害让周欣美痛不欲生,汗珠从额头上滑落,两鬓已经被沾湿,被堵住的嘴巴不能出声求救,大腿上的刺伤限制了行动,她只能毫无尊严地趴在地上,拼尽全力地往巷口爬去。
巷口的微弱光源成了她的动力,那是她的求生处,那里一定会有人路过,只要爬到那里,她就能获救……
可身后的人却化身恶魔,给她机会和时间,任由着周欣美竭力爬行。
但她身受重伤,行动不便,短时间也无法爬得多远。
每一次竭尽全力的爬行,每一次被拖回原地的无能为力,让周欣美深陷希望和绝望的旋涡中。
“爬啊,怎么不爬了?”秦瀚踢了踢脚边的女人,“你爬到巷口我就放过你,好不好?”
周欣美动了动手指,似乎是听见了秦瀚的话。
没有得到回应,秦瀚又捡起一旁的尖刀,他蹲下.身子,刀尖落在了女人的手臂上,最后深深刺进胸膛,躺在地上的人随即从嗓子里发出怪异的、闷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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