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峰几根手指错在一起捻了捻,玩味地笑了。
贺峰刚到这个高尔夫球场就注意到了谢云书,起初当然是因为一个少年出现在众多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堆里很扎眼,可等那少年转身过来一回眸,贺峰就来了兴趣。
这男孩有一双绝美的眼睛,从眼角的形状到眼珠的色泽都完美得不像话,像是质地最上乘的黑色钻石浸泡在清澈的雪水里,阳光洒在那长长的睫毛上,仿佛落了细细的碎金。
而他与贺峰对视时的那个眼神,贺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少年的眼神非常深邃复杂,似乎饱含了数不清的微妙情绪,只不过贺峰还来不及探究,男孩就把视线移开了。
然而这并不妨碍贺峰一下子就看上这双异常漂亮的眼睛。
这世上的人爱好千奇百怪,有人控手,有人控脚,贺峰控眼睛。
贺峰的慾望直接赤囖,不加任何掩饰,他在看到这双眼睛的第一眼,就石更了。
人到齐了就准备开球,贺峰先去更衣室换了身打球的衣服,他把球童招过来问了几句话,球童实话实说并不认得谢云书,什么底细都不知道,回到球场后贺峰跟杨副局分在一组。
趁着别人打球的空隙,贺峰冲谢云书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问他姐夫:“那小男孩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杨副局一开始根本没在意:“哪个小男孩?哦,你说小谢啊,听说是胡总外甥的同学。”
原来是胡茂中外甥的同学……贺峰勾起嘴角,对这拐了七八十道弯的关系感到很满意,他漫不经心道:“胡茂中还有外甥呢?不是说胡家就只有两兄弟吗?”
“你知道什么?胡家可是很大的,各种关系盘根错节,给你扯三天三夜都扯不清,还有胡茂中的表外甥,那可不是一般来头……”杨副局蓦然眼睛一眯,心生警惕,“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可不许给我打什么歪主意!”
贺峰挤眉弄眼地笑:“我能干什么?瞎打听呗!”
杨副局看他这个样子差点眼前一黑,他们家这位主儿浪|名在外,男女不忌,更兼无法无天惯了:“你给我老实点!别把你那套浪|荡作风带到申城来,你要是敢在这里瞎胡闹,就立刻给我滚蛋!”
贺峰故作无辜:“姐夫看你说的,我能胡闹什么啊?不是你说人家年少俊杰,让我好好学习吗?”
杨副局低吼道:“我让你学习人家聪明能干,白手起家做事业,你在想什么?”
贺峰嬉皮笑脸的,反复就那一句:“我能想什么啊。”
杨副局警告他:“这里可不是粤东省,那也不是你能胡搞的人,你连想都不要给我想,听到没有?”
贺峰混不吝地耸耸肩。
杨副局怒声:“听到没有?!”
贺峰:“听到了……”个屁。
这世上有什么东西是他贺峰不能想的?
越不让他想,他还偏就要想。
……
谢云书很快就察觉到了贺峰的眼神,那种盯着他时似笑非笑,放肆又放|荡,充满了呼之欲出的淫|邪的眼神。
他对这个眼神一点也不陌生,心里升起恶心、荒唐的同时又觉得好笑,有些东西仿如跗骨之蛆,即便重来一世也要附黏上来。
中场休息的时候贺峰贴着谢云书坐,这里就他们两个年龄差距最小,在别人眼里那并不突兀。
坐得近了,贺峰才发现这男孩不光眼睛漂亮,他的轮廓线条鲜明优美,眉眼五官的细节更是挑不出半点瑕疵,简直无一处不是按贺峰的口味长的。
“你有英文名字吗?”贺峰挂着一脸玩世不恭的痞笑跟谢云书搭讪,“总不能让我叫你阿书?”
粤东人喜欢用别人名里的最后一个字,前面再带一个“阿”来称呼对方,贺峰是自以为幽默。
谢云书心说你敢叫我阿叔我就敢应,嘴上随口敷衍道:“汤姆。”
贺峰轻佻地挑眉:“这名字不配你,你该有个更漂亮的名字,我帮你取一个怎么样?”
谢云书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瓶拧开喝了一口,像是没听到贺峰的话。
从这个侧面看过去,他的眼帘微微垂落,眼梢的弧度却是上挑的,那是个明显的带着讥讽的神情。
贺峰却完全忽略了,他只看到阳光染满了少年漆黑修长的睫毛,闪动的时候像扑扇翅翼的蝴蝶,又如同明珠一般熠熠生光,让他恨不得立刻探手捕捉、掠夺,占为己有。
可惜谢云书再怎么样也是胡茂中带来的人,贺峰虽然是个色|鬼,但并不算是个蠢货,这不是他可以强取豪夺的人,只能徐徐图之。
然而不管贺峰朗声高谈也好,低眉浅笑也好,任他使出浑身解数,谢云书始终挂着冷淡疏离的笑,十句里回答一两个字,嫌弃厌恶溢于言表。
同样的,不管谢云书往球场的哪个角落走,贺峰也跟影子似地粘着,怎么甩都甩不掉。
最后谢云书只得又坐回到休息区,眼观鼻鼻观心,任他贺峰人来疯,随他东西南北风。
这一来一往间,却让贺峰得逞地笑开了。
本来以贺峰久经欢场阅人无数的经验都无法分辨出谢云书是弯是直,这会他倒是能确认了。
“你是不是不大中意我?”贺峰故意凑近。
谢云书撇过脸:“贺先生言重了。”
“那就是中意喽?”
我中意你妈。
谢云书只是笑,这个笑里没什么真正的笑意,只有讽刺和凉薄。
如果说前世里纠缠他的贺峰是一条疯狗,那现在的贺峰就是不折不扣的犯|贱的舔狗。
胡茂中走过来,一手搭住谢云书的肩膀,一手放在贺峰的椅背上,笑着问:“你们两个聊什么呐?这么投机?”
如果胡茂中不是江行止舅舅,谢云书必然要在心里吐出一句国骂来:您老是眼不好使么?
贺峰一脸诚恳:“我们在聊生意上的事情,从本质上说,电梯广告也是变相的一种招租方式,我们荣达对这种模式也很感兴趣。”
“那就太好了!”胡茂中很高兴,他拍了拍谢云书的肩膀,“要是云起也能跟荣达合作,就算是拿下这个行业的半壁江山了,小谢啊,阿峰说得对,你的云起传媒本质上的确也是一种招租方式,在这方面,你要好好向他请教!”
谢云书微笑颔首。
他那种表面上笑得花儿一样,眼睛里却散发着秋水寒光似的矛盾神态,看得贺峰心旌神摇。
太勾人了!
贺峰只觉得一种前所未有过的狂热在他的心底像岩浆般迸开,那是毫无来由的、根本无从言说的渴望和慾望,仿佛是从上辈子带过来的。
这种情况此前从未在贺峰身上发生过,只是看着一个人的脸,就让他的身体膨胀得要爆|炸,他迫不及待地想看见,当他把这个男孩压在身|下,那双无与伦比的美丽眼睛会盈满怎样的红嘲与春|情,那必然是这世上最销|魂蚀|骨的爽。
……
晚上又是一场盛宴,包厢里开了四桌,欢声笑语,觥筹交错。
习武他们白日在外面跑了一天,晚上也加入进来了,谢云书跟自己的伙伴们坐在同一桌,当中他们也离席去隔壁桌上敬了一圈酒,习武是个能喝的,大部分的酒他都给谢云书挡了。
宴席过半,贺峰拎着酒瓶子过来:“今天能认识这么多年轻有为的少年俊杰,是我贺峰的荣幸。”
习武他们知道这个是荣达地产的太子爷,都站了起来,起初很是受宠若惊:“还请贺先生多多关照,希望能有机会跟荣达合作。”
“一定一定!”贺峰豪爽地跟习武等人干了一杯酒,他脸上酡红,俨然已是半醉之态。
贺峰借着酒意把一个空杯往谢云书面前一撴,半真不假,要笑不笑地说:“谢经理你喝一杯,我就给你签一个小区,你喝多少我签多少,在荣达,这点主我还是能做的!”
习武他们的脸色一下子变了,这张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凝固起来。
如果这是单纯的业务员和客户之间的饭局,贺峰这种态度当然没什么说的,常在外面跑业务的谁没经过这种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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