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觉得有理,“阿帆,你知道俞子语的手机吗?”
傅厉帆直觉这样会打扰俞子语,撒了谎,“不知道。”
亲戚们沮丧,又是一片唉声叹气。
三叔公没那么容易放弃了,“看看登记簿吧?登记簿有一栏是联系方式,俞子语可能写了呢?”
“对啊!三叔真厉害。”大姑赶紧去拿了。
傅厉帆纠结片刻,还是劝了一下,“这样不好吧?小语不喜欢被打扰。”
大姑真的翻起登记簿,“我们就想道个歉,算什么打扰?我看看俞子语在哪里……找到了!哎呀,他没写联系方式,不过寄语写得挺好的。”
大姑把登记簿放在桌上,让大家看一看。
傅厉帆也看了过去,见到陌生的字迹直接愣住了,“这是小语写的?”
大姑以为他说的是寄语的事,解释,“是啊,我们看着他写的。他没问别人,写出了这么暖心的话。真的是个好人啊,我们不该针对他。”
傅厉帆还在懵着,“真的是他写的?”
“是啊。”大姑疑惑了,“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傅厉帆没有力气回答了。
一个人的字迹,在短期内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共同生活那么多年,傅厉帆对俞子语的字迹相当清楚,几乎到一个字都能认出来的地步。登记簿上的字迹,对于他来说那么陌生,陌生到像是另一个人。
俞子语的种种表现,确实像是另一个人。
傅厉帆不知道原因,只知道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回荡。
“小语也离开你了。”
那个声音越来越大,把最后一点光给震灭了。
傅厉帆头疼欲裂,不得不闭上眼睛。不管是眼前还是心里都堕入了一片黑暗,挣扎不了,只能被淹没。
傅晗和俞子语下了楼,问清了外面的状况。听说人群疏散了,他们就带着保镖先行去拜祭傅老爷子,没有管楼上嘴碎闲话多的亲戚。
半小时后,亲戚们也过来了。
一个个面色难看,低着头不敢说话,就连喜欢摆架子的三叔,也收起那一个威严的表情,柔下面色给坟墓上了香。
过后,三叔操纵轮椅来到傅晗面前,抬头说话,“对不起。我不该听万慧静的瞎话,你受委屈了。”
傅晗就这么站着,由着三叔仰望自己。
三叔也不介意,再补了句,“我们都该给你道歉。”
其他人明白了意思,纷纷开口。
“是啊,我们知道错了。”
“以后不会再多说了。你的事你来定,我们没有多嘴的份。”
傅晗面无表情,听完一堆道歉只说了个字:“哦。”
三叔又说,“下周就是你妈妈的忌日吧?殷晓旭一直没说她葬在哪里,我们也不敢多问。现在你醒了,就告诉我们吧。我们想去看看她。”
“不用。”傅晗语气冷淡,“她不喜欢人多。”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三叔的表情僵住了,缓了一会儿才开口,“好,我也不想勉强你。你不想和我说话,我能理解,但还有一件事不得不说……刚才,傅厉帆被医院接走了。医生初步判断,他的精神可能出现了问题。”
傅晗皱了皱眉头。
俞子语一直在旁边听着,也愣住了。
意思是傅厉帆疯了?
“具体情况还得等检查结果。情况不好的话,我们会负责照顾他的。你不用担心,也不用有负担,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傅晗只说,“你该给我老婆道歉。”
“明白。”三叔转过头,对上俞子语又是仰望的姿态,“对不起,我们刚才太过分了。傅晗认定你,你就属于傅家,我们不该多嘴。”
三叔是辈分最大的,一开口就有其他人跟着说抱歉。
俞子语没有傅晗那么强的气场,也不想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那儿苦逼道歉。摆摆手,给了三叔一个笑,“没关系。”
“嗯,今天就这样。”傅晗开了口,“我们拜祭完了,先回去。”
三叔也不敢阻拦。
现在下了点雨,不方便走路。傅晗和俞子语坐上了墓园内的助力车,很快抵达大门口。经过疏散,大门口没什么人了,他们顺利坐上了来时的车,关上门,便被温暖包围了。
司机提前开了空调,车内暖呼呼的。
俞子语感觉被风吹僵的脸缓过来了,但心还是提着的。没放松,偷偷看旁边的傅晗。
傅晗注意到了,“我没事。”
俞子语抿抿唇,“你刚才一直没说话。有什么感觉,可以跟我说哦。”
“真没事。那些亲戚一年见不了几次,不值得在意。他们都有集团的股份,还指着我吃饭。”
“嗯,你能这么想就好。”俞子语抱过去,帮着傅晗系上安全带。
傅晗轻笑,“你倒是自觉。”
俞子语系上安全带不忙坐好,抱上去哼唧撒娇,“当然了,安全最重要。这样还能顺便抱抱你,真好~”
傅晗摸摸头,问了句,“傅厉帆疯了,你有什么感觉?”
“觉得是报应。”
“嗯。”傅晗低声说,“傅旬家都付出了代价,我妈可以安息了。”
俞子语想到方才听到的话,抬头问,“你想一个人去看妈妈吗?”
“一起去。让她见见你,”
俞子语一下子安了心,挨过去抱得更紧,“谢谢老公。”
到了傅晗妈妈忌日那天,他们前往另一个墓园。比起上次人山人海的浩荡,这一次傅晗表示自家人去就可以了,甚至没让洛恺来。
除了必须的保镖,只有傅晗、俞子语和单竹芸来到坟前。
单竹芸先上前,把手里的花轻轻放下,“晓月,终于又见面了。上次见你,你还说离婚不代表什么,当我是姐姐。我也一直把你当成妹妹,把傅晗当成自己的孩子。就算他已经醒了恢复了,我也会一直照顾他的。他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
傅晗默然听着。
俞子语看着坟墓上的照片。殷晓月笑起来明艳大方,乍看和傅晗差别很大,眉眼间却有着一样的傲气与自信,叫他觉得很亲切。
单竹芸说完了,让出位置给傅晗来。
傅晗却轻轻推了一下俞子语,“你去。”
“好。”俞子语赶紧上前,放下花束做起自我介绍,“阿姨好,我叫俞子语,今年19,在X大读书,是傅晗在交往的对象。我跟傅晗的差别有点大,可能会让您觉得疑惑,但我会好好努力的,争取变优秀让您满意。”
俞子语可以说很多话,但不想耽误傅晗的时间,大概说一下就挪旁边去,“好了。”
傅晗还是没动,“继续说。”
俞子语懵了懵,再站回去说一说,“顺利的话,我们明年就会领证。领证的日子没有定下来,但是婚宴有点想法了。舅妈说过您想看什么样的婚礼,我们会按您的想法在君帝酒店举办,摆上郁金香,请来誓言乐队奏乐,还会全程录制,到时候放给您看。”
俞子语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傅晗。
傅晗又说:“继续。”
继续什么啊?是不是傅晗没想到要跟妈妈说什么?
俞子语纳闷,对上傅晗严肃的表情又不敢拒绝,再看向殷晓月的照片认真说。
“傅晗已经恢复了,现在身体很好哦,绕着江边跑一大圈都不喘气。工作方面也顺利,华益新项目很成功,傅氏集团的股价回升了,还有专家说华益和傅氏联手会创造新高度哎。对了,傅晗现在再忙也会按时吃饭哦,我会监督他,他要是不接电话,我能把他秘书的电话打个遍……”
俞子语说一会儿就看看傅晗,傅晗总会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说就说,他最擅长的就是说话了。
俞子语说的都是傅晗的事。如果殷晓月在听,一定对儿子的生活特别关心,不会觉得厌烦。他说起来也不觉得烦,真的当殷晓月在眼前一块说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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