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发生在校园里的事情,他想做点什么,都不怎么方便。
正想着,手机弹出个来电。
是向来怕他的傅越。
“二叔,您这两天有时间吗?我跟朋友投资了个会所,想请您来看看。”
傅越话里带着讨好的意思:“这会所的风格,我想着您可能也会喜欢……”
傅越话说到这儿,傅景琛便知道了他的来意。
投资会所,要花钱。
上次傅景琛收回外头的一套房,接连多日也没再给这个花钱如流水的侄子拨点什么东西。
所以,这是忍不住了,开口来要。
傅景琛忽略了他话里的意思,只问他:“你今晚在科大?”
傅越给他打电话,心情都是惴惴不安的。
见他问这么突兀的问题,傅越还愣了下。
“我在啊,不过我临时有事,没待到最后。二叔,我不是故意不听你发言的。”
傅越还想解释什么,傅景琛淡声打断了他。
“你几点去的科大?”
“好像是七点半吧,我记不太清了。”
“去做什么?”
“就坐在台下看节目啊,我最近俩月看上了个人,他今晚上也来看节目,所以我陪着他。”
傅景琛听完他的话,没多说什么。
“时间不早了,早点睡。”
“哎,二叔,那会所——”
“没时间。”
撂下这三个字,傅景琛直接挂断了电话。
啥都没讨到的傅越:“???”
艹。
怎么回事?!
他二叔以前对他不抠门啊!
怎么现在……好像什么东西都不愿意给他了?!
找不到原因的傅越,整个人都暴躁的不行。
偏偏,有个电话还一直打过来。
是他上次安排给他二叔的女大学生,没用得很,连他二叔的门都进不去。
电话连打了几个,傅越也没接。
倒是那女的又发了短信来。
“傅少,求您再给我个机会吧。今晚上傅总公开说了,他单身。”
“上次他屋里的人,根本没被他承认。”
“您再给我个机会,我一定会想办法在傅总身边留下来!”
女孩儿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傅越却没心情搭理他。
钱不够花。
人追不到。
傅越想着最近的情况,只觉得邪门。
好像是突然之间,他的好运气都用完了似的。
越想越烦,最后,傅越给个朋友打了电话。
朋友是不干正事儿的狐朋狗友,被叫了后忙赶过来。
酒过三巡。
朋友拍拍他的肩膀:“你啊,就是太善良了,连点手段都不会用。”
“你看看,赵家的公子哥儿前阵子追个小明星,刚开始买小明星还不是死活不从,后来……啧,你再看现在,那小明星天天腻着他,是不是还是要查他的岗。”
“赵公子跟我说了,他被查的有点烦,这几天正打算找个借口把人甩了。”
朋友接连举了几个例子,勾的傅越心头痒痒。
可能是酒太烈。
也可能是朋友假设的场景太勾人。
喝到脸烧红的傅越,还真的点了点头。
朋友笑笑,揽住他的肩膀,亲热道:“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就好办了。”
“对了,你要追的是江——”
“江糯。”
傅越突然甩出这两个字。
甩完,他脑袋歪到沙发上,直接睡了过去。
朋友:“?”
啥玩意儿。
他是不是幻听了。
朋友独自怀疑人生,傅越则是抱着酒瓶子,睡到人事不知。
次日。
江糯的事情,被整个话剧社知道。
米杰废话不多说,带着他去找监控。
监控只覆盖到走廊。
江糯坐在监控面前,一点点看着视频。
不知看了有多久。
他揉揉眼睛,忍不住问米杰:“社长,昨天来我们社的,怎么有这么多人?”
“昨天咱们排的节目,不少人想提前看看。”
“再加上糯糯你人气高,想看你的人多。”
这么多人里,想确定调包的人,难度肉眼可见。
江糯一进学校,就出了名儿。
眼红他的,厌恶他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社长,她叫什么?”
在进来的人里,江糯抬手,指了指其中一个女孩儿。
“她啊,秦雅,是美术系的系花。”
财大招收的也有艺术生,秦雅是二年级的系花。
江糯死盯着她,对她的怀疑是最高的。
原因无他。
秦雅是那个学姐,被他从傅景琛门口赶走的学姐。
“糯糯,你是不是怀疑她?”
“我没有证据。”
来社团的人多,秦雅停留的时间不长不短。
他没有用来下结论的证据。
米杰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社长,我们走吧。”
江糯站起来,心里大差不差有了数。
米杰跟社团里的人,还想给他塞钱。
江糯没要。
江宁在他这个年纪,早就开始养活他们这个小家了了。
他一样也可以!
至于那八百块钱,江糯有自己的法子搞回来。
再不济,等看起来软糯糯但实际比他还记仇的福宝上线。
搞他钱的人,绝对会被坏心眼的福宝坑死。
曾经,福宝被别的系统嘲笑是个小废物。
废物本废但不允许别人说的福宝,记仇两年,最终,在系统大会上,嘲笑福宝的人突然飙出一堆黄码。
黄码等同人类看的黄书。
该系统当场社死,而福宝懒洋洋的对着江糯说:“糯糯,我报仇啦。”
想到这些,江糯眯起了眼睛,心态也放稳了下来。
昨天刚出事,他太着急,才让自己乱了情绪。
现在不会了。
正在江糯想念福宝的时候,福宝也正在努力更新自己。
更新后的福宝,终于出息了一回,他帮自家糯糯搞了个能找到家人的好东西!
可惜,这会儿他上不了线,还要再把好消息憋一憋。
连着几天,秦雅请假,不在学校里。
江糯夜里扑腾了小黑翅膀,飞去找了好几回。
没找着,又扑腾回来了。
他做兼职的水果店,货多单多,老板几乎要把他累到瘫痪。
江宁劝他辞职都没用。
这天,下了暴雨,江糯终于不用出工。
他上完课,回到家里就歪倒在了床上睡觉。
一睡睡到半夜。
夜里睡不安稳的江宁,惯性的来隔壁房间看弟弟。
“糯糯?”
一来就看到床上抱着被子的弟弟,江宁心里打了个突。
糯糯连睡衣都没换。
就算困,也不应该困成这个样子。
他又叫了两声,床上的江糯还是没半点动静
江宁站不住了,他凑过来,摸摸江糯的脸。
其实都不用摸了。
脸红成这样,没喝酒,那就是发烧。
又是排练又是打工,累了多日,猛一放松下来,最是容易生病。
江糯烧的厉害。
江宁把他背起来的时候,都在惶恐着——
弟弟会不会烧坏了?
他这么聪明,连科大都能考上的宝贝弟弟,可不能烧坏了啊!
小巷子偏僻,眼下又是后半夜。想在这打车走,无疑是天方夜谭。
江宁给认识的有车的人打去电话,但这个点儿,没人接。
最后没办法。
江宁只能给江糯套上雨衣,背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雨越下越大。
江宁平时舍不得吃喝,身体偏瘦弱不说,还有点营养不良。
他背江糯背的很吃力。
可再吃力,他都没有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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