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好呀!”庄梓俞开心的应,又说:“可是要爬山呢,万一我走累了怎么办,瑾哥你负责背吗?”
“我们车开上去。”
两人就在身边交谈你来我往的,他手里握着笔、一笔一划很用力的在草稿纸上算式子,突然听到齐瑾叫:“对了林有乐,你不晕车吧?这次我们开越野去,特别酷!”
“啊?”他似乎才听到,抬起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吗?我就不去了,马上期末考,我得看书,这来去要耽搁三天……”
“你可以把书本带山上去看!”
“嗐,瑾哥你能不能不要带坏我们有乐呀,他可是要拿第一的呢,我们南泽实验班的牌面,哪能天天跟着你瞎混。”
齐瑾于是不说话了。
林有乐低头继续做题,但笔尖停在草稿纸上久到洇开了一点墨,再也没法往下算了。
他抬头看。
看夕阳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齐瑾身上,齐瑾双手向后撑在桌面上倚靠靠在桌边,他的五官很帅气,嘴唇却往下微微抿起来、眼睫也低低垂着。
庄梓俞一直在哄,说了好多好多,说得齐瑾终于重展笑颜。
只有庄梓俞哄得了齐瑾。
只有他。
从仿佛清晰如昨的记忆中走出,林有乐的心脏被刺了刺,他扯动嘴角,没道歉也没解释更没哄,只说:“既然你没打那几个人,我也不用请你吃饭了。我走了。”
他说完转身离开。
齐瑾顿了顿又急急大步跟上去,“没关系,我请你吃!”
林有乐沉默的走了很长一段路,才说:“干嘛要你请?”
“因为你不讨厌我了,我要谢谢你。”
“谁说我不讨厌你了?”
“你讨厌我不会跟我说这么多话的。”
“……”
不能这样下去。
食堂窗口排队的时候,林有乐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放任这样发展下去。
齐瑾就站在他身后,青年较高的体温隔着空气,一点点传到他后背上,仿佛只要上前一步,那人就会从背后拥抱上来。
林有乐闭了一下眼,重新睁开时他说:“齐瑾,今晚我请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别住校。”
齐瑾说:“你不要请我了,我要住校。”
“那你别住501。”
“为什么?我不住501怎么保护你?”
“你去保护庄梓俞不好吗?”
“庄梓俞从小到大身边有那么多哥哥保护,又不差我一个。”
“所以你其实是在吃醋?”
齐瑾疑惑:“什么?”
林有乐一噎。
他不知道齐瑾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只能改口很冷静的说:“我不用谁来保护,我自己打架就很厉害,昨晚那种渣渣我一拳可以打十个,不打是因为不想惹事。再说你又不会打……”
对啊!!
齐瑾都不会打架!!!
林有乐惊觉自己无意间竟然已经立于不败之地,除非齐瑾承认那几个人就是他教训的!
他回头看齐瑾,眼神明亮,直接针对齐瑾言语里的逻辑漏洞逼问:“你又不会打架,那他们欺负我,你打算怎么保护我?”
齐瑾皱起眉头。
林有乐:“你看,我就说……”
不等林有乐把话说全,齐瑾抬手拨开了那遮住林有乐眼睛的刘海、跟人四目相,他声音低沉的认真说:“他们打你的时候,我会抱住你,我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我会用生命保护你。”
林有乐喉咙不自觉一动。
他们距离好近,近到他能从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可是他想说你骗人。
喉咙紧涩,林有乐的眼眶迅速发红,他想大吼说齐瑾你骗人,危险来的时候,你根本不会抱住我,你不会保护我,你不会管我死活你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
可他没说出来。
眼泪脱眶而出的那一刻他用力推开齐瑾,跑出食堂。
“林有乐!!”
第13章 叫我什么?!
林有乐跑得快,他呼吸急促、心脏像是快要炸开,脑子里全是齐瑾微微俯身的样子,那诚恳的眼神,认真的语气……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林有乐哽咽,眼泪滑过脸颊被他迅速抹掉。
——“钱叔,你来接我吧。”
钱司机还没把车开到南泽高中的大门口,远远就看到他们家小少爷坐在学校的石像边,夕阳落在他脸上,风吹过他衣服,他一动不动,情绪要多落寞有多落寞。
十头牛都拉不住非要住校的齐瑾,不到半天就要回来了。
齐夫人以为儿子是住不惯,还语气松快的跟丈夫说,宿舍统一是窄小的硬板床,还要跟六七个同龄人挤一个房间、轮流共用一个浴室洗手间,儿子能待下去才怪!
结果看人回来后那沉默寡言的样子,她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解铃系铃都是同一人。
儿子不住校,症结八成也在那叫林有乐的孩子身上。
齐瑾晚餐没上桌儿,只打电话叫厨师长烤个四拼披萨送他房间。
齐老大回来没瞧见弟弟,一边把脱下的西装外套递给副管家,一边笑说:“少个人还挺冷清的,那小子想一出是一出,我看他能在学校宿舍里待多久。”
副管家不好说人已经回来了,往齐夫人那边看。
齐夫人轻轻叹气,“淮儿,我约了欧阳医生,让他今晚再过来一趟。”
齐瑾躺在床上。
厨房送的四拼披萨放在桌上,他一口没动。
翻个身,脑海中仍然是林有乐情绪瞬间奔溃的样子。
他想不通又难受,烦躁万分的坐起身,抓了把头发,下床进浴室冲冷水澡。
冰冷的水兜头冲下,却没能成功的浇灭那股烦躁和焦虑,齐瑾只要闭上眼就是林有乐跑开的身影,他忽然感觉心悸,痛得忽然睁开眼,只觉得心里慌乱不安宁。
“呼……呼……”他大口的喘了两声,忽然关上水拿过浴袍。
“小瑾,小瑾你又……”
“砰!砰!”手里的椅子不顶用,齐瑾喘着粗气转头恶狠狠的说:“钥匙给我!!”
被他用椅子敲的密码门外面很违和的挂着一条铁链锁。
锁看上去已经有好些年头了。
齐家的佣人不敢动,齐淮倒是一个健步上前夺下了齐瑾手里的椅子,他仗着更高大更强壮的身形,绝对性的压制住了弟弟,冷声说:“钥匙不是你自己藏起来了吗?”
齐瑾愣住,“我、自己……?”
“对。”齐淮见他攻击性减弱了,声音明显也缓和下来,他轻拍了拍弟弟的背顺,安抚:“小瑾你慢慢想,仔细想,待会儿欧阳医生来了,你就告诉他到底把钥匙藏在哪里了。”
齐夫人刚才被小儿子眼里的戾气吓住,很快又红起眼眶,也不知道是安慰齐瑾还是安慰她自己,低声说:“对,小瑾,小瑾你别怕,医生很快就来了。”
齐瑾又旷了一节晚自习课。
林有乐也旷了一节。
前一天的电影播完了剩下的后半部分。
教授因病去世后,小八被带走了可它又想尽一切办法回到车站,它四处流浪、夜宿在车轨之下。热狗摊的摊主说,如果你想等,那你就继续等。教授的女儿悲伤的说,你知道我们爱你,但如果你要离开,也没关系。
春夏秋冬,日复日,年复年。
终于,在一个凛冬的夜,小八等来了它等了十年的人。
很好哭的电影,实验班的女生们眼泪就没停过,好在教室里黑着灯,乌黑的谁也看不见谁红肿的眼眶,只听到一些哭腔满满的声音:“狗狗真的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
“它们的一辈子真的就是一辈子。”
“说狗男人什么是狗男人,男人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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