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要注意,追求梦想别忘了顾及身体,钱是挣不完的,健康最重要。”
这些话在山区断续的信号里传来,显些失,但仍然字字如水,徐徐抚平听者焦躁的经。
而文斯却不知该用什么话应对,作为演员他只为失去优秀的事而遗憾,但作为朋友,他应该为季景愿意从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而祝福。
两种情绪时交织在心里,文斯站在小区花园旁的走道,低头看向手里抱着的小雪人,最后找了个普适的问题,“那你以后什么算?”
“我啊,我以后算开个民宿,或者更可能会办个话剧团吧,但我不会演戏了,具体怎么做还没想好,主要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山水田园,仙眷侣,怎样很惬意。”
季景的声音带着细碎笑意,却也透些许不易察觉的疲惫,文斯听来,又关切地问,“你现在在哪?是在车吗?”
“嗯。”车厢内最前面的电子屏还着长途车的目的地,可话到嘴边一转,季景报个八竿子挨不着的地名,是和他去往的目的完全相反的向。
文斯对此一无所知,他听到季景说的那个城市名,心里想着还好,不算远。
但莫名又些哽咽似的难受,话筒和听筒一时皆陷入沉默,文斯意识到旅行是件劳累的事,季景身边应当还旁人,这个电话并不适合太久。
可包里装着算送的生日礼物,文斯先说声“生日快乐”,然后提想把礼物寄过去,可季景却道不用。
并且他转移了话题,“那个雪人你看见没?”
“看见了。”
“那就好,”季景手指抚过玻璃与窗沿的连接处,山间凉意沁透指尖,划一划,玻璃就现一道痕迹。
“南边气热,本来是想带着的,但估计很快就会融化,所以留下来了。那个就算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吧,我已经收到了。盒子可以保存三个月,不能重复充电,之后化了夏也就该来了……刚刚好。”
不知是什么“刚刚好”,文斯似懂非懂,只觉手里小小的雪人异常沉重,像是已经提前融化。
“小文,你要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的。”
“季老师……”
最后季景送他的话是,“好朋友,要幸福。”
挂断讯号的那刻,文斯握着电话的手指蹭过脸颊,竟然觉察某种湿滑的液体,已经温热变成冰凉,他手背下意识一摸,那点冰凉又被一线温热覆盖。
文斯惶然愣在原地,完全搞不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季景是去过他自己想过的生活,还人陪在身边,但文斯好像突然就被电话那端浓烈的莫名情绪所染,一下没忍紧,泪如泉涌,怎么止止不住。
**
季景走后的第三个月,雪人融化,文斯却联系不他了。
电话空号,地址错误。
文斯问卢庚,卢庚意味深长地看他,只道他不知季景具体在哪,但说他现在过很好,因为想要一个彻底的新生,所以和过去斩断了全联系,就连他了解的那一点动向,还是因为别人传递的只言片语。
闻礼无法跟文斯解释什么,因为他答应过季景的。
季景对他说一切,是故意为让他“难受”,让他时刻铭记一份未能宣之于口的恩情,而季景不告诉文斯,是不想让他知道还这份恩情。
但闻礼亲眼看到文斯从开始的疑惑重重,到逐渐恢复如常,最后再不询问季景的消息。
他觉,他或许是猜到了,但因为也在时白季景的良苦用心和决绝选择,所以仍旧装作什么不知道。
文斯确实已经白,在季景与他断了联系后的某,文斯又看到系统界面现。
界面中什么文字和显示也没,只剩个空掉的蓝色半透面板,文斯尝试召唤“小圈”,它没现,但文斯听到另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是时空管者,这个世界的系统已经不存在,你也不再是宿主。这将是我最后一次现,以后这个世界就是稳定的实世界,你成功了。”
这似乎是个不必再悬而未决、终于能够让人彻底踏实的好消息,但文斯不可能没疑问,“我为什么能留下?我没走完剧情。”
“因为两个主角想让你留下,通俗来讲你可以解为他们自愿把主角光环转给了你。”
文斯之前就猜测过,他昏迷那时身体能保留住或许是因为闻礼的坚持,而后来意识回归就该是因为季景了吧。
所以那次梦里对他说“将他留下”的人——
文斯陡然心如镜,“季景是不是就是小圈说的,造成剧情偏差的那个隐藏因素?”
“你猜到了。”
“那他也受到惩罚了吗?”
管者坦言,“他本来也要如你一般,但毕竟是原来的主角,所以我选择了别的惩罚式,而且他用实际行动向我表达决心,我很欣赏,因此他依然可以留下,只不过为了这个世界的稳定,他这次需信守承诺,主动交记忆,与你绝不再产生任何交集。”
文斯听到一个奇怪的词:“什么叫‘这次’?他之前是不是认识我?”
季景甚至说过,是他带他来这个世界的。
“这点你无需知道,你只要知道他现在还是季景,但也不全是了,就算你再见他,他也不认识你,目前的世界已经成型,他会他自己新的际遇,两个主角的身份换你一条完整性命并不容易,珍惜当下,好自为之便好。”
文斯到系统界面在剧烈闪烁,像是某种电量耗尽的提示,他急切道,“等下,我还想问闻思!”
管者只答复他四个字:“偿所愿。”
**
暑期档《昔年》映,这电影前期主要靠自来水宣传,却因为强烈的时代特色和积极的现实意义,以及精良的制作水准,如所人预期的票房口碑双丰收。
文斯凭借挑外形和传演绎火了一把,可惜另个主演没能现在大众面前,季景退圈已经快半年,圈内新人换旧人,但记他的仍然很多,微博下留言从未间断,只是到底也能滤时间消磨的痕迹。
不知道远在世界某个地的季景会否看到这些,如管者所说,他彻底斩断了与他的交集,再也没消息。
文斯依旧低调而沉默地拍戏,在首次担纲电影主演大获成功后,另一走国际路线的电影经历长达一年的艰苦拍摄也宣告杀青。
即便已经不必再考虑马甲因素,文斯却仍然延续不接广告不拍综艺的原则,只全心全意专注在演技的凝炼里。
不过就算不在各种宣传活动中露脸,新电影的环球路演还是必须的,文斯因此进一步开知名度,后来没过多久便又接到个新电影的邀约。虽然不算绝对的大制作,但饰演的是男主角,如他当初最希望的,终于能够逐步往电影咖向转型了。
文斯收到这个喜讯第一时间分享给闻礼,对捏着他的脸说,“以后还会更多片子找你,就高兴成这样了?”
他眼里的纵容宠爱,让文斯想起昨晚观摩学习的那老牌经典电影里,男女主角深情对视,就是这种隔着屏幕能溢来的柔情蜜意。
文斯心里软乎乎,但他好歹不算彻底的恋爱脑,还是觉这片约来时机恰到好处,未免过于顺利,“喂弟弟,你是不是在背后搞了小动作?”
他每每故意“挑事”,就会这样称呼闻礼。
闻礼这次却的是躺枪,“我就算想花钱买角色给你,你也不会接受,何苦多此一举,还惹你不高兴。”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接受了?”文斯笑着反问。
“那我现在买给你?”闻礼对答如流,看起来像开玩笑又不像。
“闻总,”文斯脱口道,“你还是饶了我吧。”谁家买这个说买就买的,而且还这么大大咧咧说来,鱼塘霸总早就过时了,被附身也不带这么玩儿的。
果然是不太典型,文斯做了个虚空扶眼镜的动作,将闻礼一番量,“我觉你还再学学怎么做个合格的霸总。”
“可以,我学习能力一向很强。”闻礼接茬道,“但不用你说我也学过了,现在霸总的路数基本是,宠暗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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