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霜就这么靠在床头强撑着脑袋靠,眼皮子一颤一颤的,整个人一副困得不行的模样。
贺恒看着他这幅明明很困却还是强撑着的模样,有些失笑,随即他让人把自己的电脑和办公用具都搬了进来。
这个卧室很宽敞,巨大的落地窗边就是办公桌与书架,用来办公也很方便。
布置完这一切后,贺恒走到床边,把时霜塞进了被子里,他望着对方迷迷糊糊快阖上眼的模样,用手背蹭了蹭Omega的脸颊,
“乖,你睡觉,我就在这里。”
“好。”
时霜轻轻地应了一声,终于忍不住地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床上就传来了对方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
见时霜安稳地入睡了,贺恒也打开电脑专心地处理起公务来。
偌大的房间内显得分外安静,唯余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走动声以及敲击键盘的声音。
处理起公务来的时候,时间过得格外得快,不知不觉中三个小时就过去了,贺恒做完几个重要的决策,正好也到了公司员工午休的时间,于是他合上电脑,暂时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伸手揉了揉鼻梁。
“唔~”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床上的人在睡梦中发出一声轻轻的喘息,随之而来的是逐渐扩散开的草莓味信息素。
见状,贺恒起身朝床边走去,
“怎么了?”
在看清Omega的模样后,贺恒愣了一下,
时霜似乎是醒了,他半睁眼睛,长睫看上去湿漉漉的,琥珀色的眼瞳上也蒙着一层水雾,白皙的肌肤透着一层勾人的淡粉色,脊背弓成了一个u型的弧度,指尖因为难受紧攥着。
空气中飘着一股愈来愈浓郁的草莓味,
贺恒这才忽然意识到对方的发热期似乎还没过去。
下一秒,床上的人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朝他投来求助的目光。
见状,贺恒呼吸一滞,朝床边走去。
他刚一坐到床沿,Omega就撑着身子向他怀里靠去。
原本盖在身上的薄被从时霜的肩膀散落下去,他身上穿的是贺恒的t恤,这件t恤对他来说有些过于大了,就这么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了Omega白皙而圆润的肩头。
贺恒顺势将人搂进怀里,
时霜刚刚睡醒,整个人都暖烘烘的,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贺恒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柔软而纤细的腰线以及温热的触感。
发热期的Omega像只黏黏糊糊的小狗,抱着Alpha难受得直哼哼,宽松衣摆下那一双修长而笔直的长腿就这么无措地架在贺恒身侧。
贺恒的眸色微暗,按着Omega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颈侧,尖尖的犬牙下意识地抵上对方的腺体。
“唔~”
Omega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喘息,在感受到了对方明显的变化之后,他微张了张薄唇,随即伸手勾住了Alpha的脖子,微眯着眼眸,凑到对方耳边用气音说道:
“这次,能不能轻一点。”
两人吃过晚饭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贺恒也处理完了工作的上的事,他难得有闲下来的时间,干脆抱着Omega去了三楼的娱乐室。
娱乐室内有非常齐全的投影、音响以及隔音设备,观影体验不比普通的电影院差。
两人随便选了一部片子,随即便窝在沙发上一起看电影。
贺恒从身后搂着时霜,将脑袋搁在对方柔软的颈窝处,又顺手扯下沙发上的毯子盖在两人身上,
不得不说Omega抱起来的手感比抱枕还要舒服。
两人选的是一部文艺爱情片,电影的节奏很慢,讲述了男女主从儿时相识到日后相恋的故事,像是炎炎夏日漫步在海风轻拂的沙滩,留下许多个一深一浅的脚印,
最后这些印记又被海水悉数抹平。
电影播到一半,故事中的男女在亲人朋友的见证下举办了婚礼,他们身下是绿色的草坪,身后纯白的圣坛,宣誓的场面拍得很唯美。
这种文艺片其实不是贺恒喜欢的类型,所以全程他看得有些昏昏欲睡。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听怀里的人小声说道:
“你之前说过要举办一次婚礼,还作数吗?”
“嗯,”闻言,贺恒下意识得勾了勾嘴角,随即他俯下身亲了下Omega的耳朵,
“等你的比赛结束了之后,我们就举办婚礼好不好?”
“好。”
时霜几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声音听起来非常高兴,道:
“到时候你想邀请谁都行。”
闻言,他低头思忖起来,好像除了妹妹以外自己并没有特别想邀请的人,至于时绍文
“包括那个beta也行。”
下一秒,对方戏谑的语调又在耳边想起,表情看起来还很大度的样子。
时霜感到十分无奈,用胳膊杵了一下贺恒,示意他别闹。
他和李竞泽明明一点关系都没有,贺恒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贺恒倒是真的不在意,就像所有热恋期的情侣一样,只想和对方黏在一起,他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来参加他们的婚礼,来以此宣誓自己的主权。
几日后,
时绍文坐在自己老旧的公寓内,
他目光复杂地注视着桌上摆着的那一份婚礼邀请函,那是时霜寄给他的。
这也是这三四年来,时霜第一次主动联系他。
时绍文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现在突然要办婚礼,毕竟贺恒如今在a城已经算是商界并没有什么好处。
只不过贺恒这个人比狐狸还要狡猾且没有底线,虽然时绍文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这场婚礼说到底肯定还是他的主意。
这三四年间,即使时霜从未向他抱怨过什么,时绍文也知道儿子在贺恒那里过得很不好。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容易变得多愁善感,他也时常后悔过当初将儿子嫁给那个Alpha的决定。
然而在翻开相册的那一瞬,时绍文却忽然愣住了,因为他清晰地看到了邀请函正中那张照片上时霜嘴角怎么掩也掩不住的笑意。
在他的印象中,时霜很少笑,也很少对他流露出任何强烈的情绪。
他还记得时霜十岁那年,和时慕在花园里玩。
妹妹因为贪玩爬到了一个很高的窗户上,结果没抓稳摔了下来,在一旁的时霜赶紧伸手去拦她,最后两人一块摔倒了灌木丛里。
时慕有哥哥护着也没什么事,但时霜的小腿到膝盖那一块却被树枝划破了,划了好长一道口子,当时在不停的流血。
正常小孩在他这个年纪都是哭着喊着地来找家长,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和疼痛,寻求着他人的安慰才对。
可时霜却愣是面无表情地走到花园的石子路边,让管家找来了医生,同时还在不停安慰被吓得嚎啕大哭的妹妹。
对方的那道伤口当时看起来血淋淋的,应该是疼极了。
在那种疼了就喊、难过了就哭的年纪,时霜却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承受着这一切,期间没有向他投来过任何一个寻求帮助的眼神。
而他对自己这个长子一向是愧疚居多,有时候人到老年才会去反思自己过往的一切。
在时霜小时候时绍文从未尽到过父亲的职责,时霜刚出生,他的母亲还在哺乳期的时候,时绍文忙着和外面的女人厮混。
而时霜从小学到大学的任何一次家长会他都从未出席过,反正这种事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在他们的母亲去世之后,时绍文也只是把小孩丢给老人和家里的佣人看管。
时霜当初崭露出钢琴的音乐天赋时,时绍文还是挺高兴的,毕竟这在上流社会是一件非常拿的出手的事情,他当时认为时霜将来必然会分化成一个优秀的Alpha然后继承他的家业。
然而谁也没想到时霜在十八岁那年分化成了一个Omega,他不再是时绍文曾经幻想的完美继承人。
于是时绍文怀着一丝微末的愧疚将他推给了当时的商界新秀贺恒,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开始了那段长达两年毫无自由可言的噩梦。
只是时绍文现在年纪大了,他回想起这一切,心里反倒愧疚起来,想着怎么去弥补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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