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赶紧的。”江远打断于景辰,根本不打算让他再说话。
心烦意乱,今儿的事儿都是他惹出来的。
于景辰走了,韩霁也就没有再要求言华章换位置,他在林岩身边坐下来,脸上始终挂着柔和散淡的笑意,好似刚才并没有发生什么不快的事情。
制片从中调和缓和气氛,韩霁和言华章这两人表现得像个人精,说着场面上的话,还相互恭维起来。
林岩低头无奈地笑了,感情是白担心了,韩霁比他会做人。
没等到宴会结束,韩霁借口有事和林岩两人先离席了。
穿过后花园的小路,林岩和韩霁碎碎念:“你哪儿那么大火气,都没签合同,要是找个理由把你换了怎么办?”
“也是,刚才冲动了,怎么办?”韩霁笑眯眯地反问,“要不要回去道歉?”
“你——”林岩侧过脸,两人的视线碰到一处,林岩微怔了一下,对上韩霁揶揄的笑意,他有些无奈,忍住嘴角猝然而生的笑意,切了一声,说,“不要。”
韩霁对他的回答很满意,轻缓的嗓音带着愉悦的调子:“你也不用给任何人道歉。”
林岩奇怪:“你就真的不怕失去这个角色?言华章的戏意味着提名、奖项、知名度、曝光率还有上涨的片酬,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豁达。”
“一个角色而已,你要是赋予它过多期待就难免有太多的得失心。”
“你少忽悠我,之前你明明很看中维鸠的本子,团队和个人为了这个项目忙活了几个月。”
“那你当初还不是想要推掉苗煦这个角色?”
“……”
“豁不豁达与名利无关,与目标有关。”
“我还以为你的梦想是站在演员的最高领奖台。”
“以前是……”
两人到外面的时候发现司机和车都不在。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看看。”韩霁拿出手机,一边拨通电话,顺着停车场的方向寻过去。
没走出多远,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他面前,驾驶座上的余枚摘下墨镜朝他看过来。
“张波呢?”韩霁放下电话。
“我让他回去了,我这亲自来接我们的大明星不行吗?”余枚拿着墨镜,手臂搭在车窗外,“听说我们的大明星今日战绩斐然,当着众人,把言导好一通骂,就差指名道姓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我们韩大明星脾气这么火爆。”
“是吗?”韩霁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说,“可能是以前你对我有什么误解。”
“韩霁!”余枚深吸了口气,说道,“一个雄性不断向雌性展示自己强大,那是物种本能,但我就纳闷了,你没事儿对林岩开什么屏?今天的事儿,至于吗你,啊?”
“你要在大路上和我吵?”韩霁靠倚在车窗边,望向朝他走过来的林岩,朝对方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言华章的事情我能处理,不要在林岩面前抱怨是非,如果你不想我跳槽到格耀的话。”
这是威胁?
余枚简直无语,她看着对方眼角眉稍倾泻出的温柔:“我是真的有点看不懂了,你这是要做黑骑士,守护你的林岩公主?”
清幽的月光下,林岩一身利落的银灰色正装,走过来的时候两条腿绷得笔直修长,清逸笔挺的身姿,仿佛夏夜里携着一身舒爽凉意的夜风,安抚着燥热的情绪。
韩霁唇角淡笑,他说:“我们是最亲密的战友。”
上一世的林岩,总会在两人意见相佐时,笑着对他说:“大导演,你可要好好爱惜你的编剧。”
他当然要好好爱惜林岩,这是他一生的挚友。
……
试镜的日子很快到来。
林岩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以前一直都是公司给他选本子,他觉得合适就接。
两年的明星生涯,花瓶谈不上,但一直不死不活,不温不火。
近半年借着和韩霁的关系,他关注度高了一些,作品的话,其实有些稀烂,怪不到言华章不喜欢他。
最后一共有五个演员试镜苗煦这个角色,他们聚在一个宽敞的房间内,不是单独面试,而是公开选拔。
包括导演、制片、编剧、监制以及其他定下来的演员都在。
面前坐着十多个评审他们的人,韩霁、罗高俊也都赫然在列。
他们只拿到一小部分的剧本。
从苗煦这个角色视角看,故事大概就是——暑假回来,他得到一个消息,邻居一个非常照顾他的哥哥失踪了,有人说他死在外面了。但后来,他在城里重新见到了对方,而裴彦表现出并不认识他的模样。苗煦觉得自己没有认错人,但看着对方以另外的身份生活,一时之间陷入了迷茫。
故事背景是80年代末90年代初。
他们要试的一段戏便是两人的重逢。
只给了几句很短的台词,情景全靠自己发挥。这也是言华章的特点,充分给演员发挥的空间,甚至可以改动台词,但是这也很考验演员,言华章经常会带着演员一遍一遍地磨,为了效果,拍摄周期经常无限拉长。
他们五个人要分别和韩霁搭戏。
“裴彦……”
逼仄的小巷子里,苗煦气喘吁吁地从自行车上下来,雨帘如幕,少年头发滴着水,他抹了一把脸,看着前面的背影:“哥……是你吗?”少年嗓音带着干涩的颤音。
男子顿了身形,声音不耐:“你谁啊?认错人了。”男子并没有回身,抬步便走。
“你是!”少年带着倔强的声音响起。
他推着车子,追着男子,脚踩在水沟里:“哥……他们为什么叫你贺成?明明——”
苗煦还没说完就让突然转过身的男人拎住了衣领。
车子倒了,少年让男人踉跄拖着往前走了几步。
“哥……”少年惊慌地挣扎。
哐当——
男人将苗煦掼怼到墙上。
“别跟着我!”男人危险地看着苗煦,眼睛沉得不透一丝光亮,“你给我听着,我不认识你,滚远点!”
少年有些害怕,但仍旧倔强地抬起白皙的下巴:“哥……你不是说我到城里上学,你就来看我吗?咋他们就说你死——”
“闭嘴!”男人用力扣住他的下巴,贴近少年:“你听不懂人话?”
两人距离很近,仿佛只有一张纸的距离,贴近的呼吸随着胸腔的节奏起伏,少年眸中带水,一副怕极了又不服输的模样,剑拔弩张的氛围带上了一点危险的暧。昧。
安静的空气变得晦涩不明,只有两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少年秀气的眉锁得很紧,心中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苗煦眼中慢慢氤氲着水汽,动了动唇:“哥,我知道是你,你为——”
话说一半,男人突然大力掐住他的脖颈,他眼睛泛红,微微颤抖的手掌慢慢地开始用力。
少年因为窒息脸色憋红,他抓着男人的手开始用力挣扎,额头和脖颈绷紧的青筋,昭示着他正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苗煦痛苦得低低呻。吟,拼命地抬手去扒脖颈上的大手,但对方却力量逐渐收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力量渐小,翻白的眼睛渐渐失神,好似要昏厥过去。
他闭上眼,浸润的泪珠倏然而落。
韩霁倏然松手,抬手去扶林岩的后脑,将人往自己身边带过来。
“没事儿吧?”韩霁摸了一手的水。
自行车和下雨的情境是林岩自己加的。
他用矿泉水打湿了头发,恰好屋子里还有个手扶滑板,都让他利用上了。
林岩吐了口气,接过毛巾,摆摆手,说:“没事儿。”说完他回过身看向对面。
众人还有些震惊,那段窒息的戏码太真实了,如果不是现在的林岩面色无状,他们以为两个人是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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