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密了起来,高悬抓住秦镜的手腕:“雨下大了,回去吧。”将秦镜拖了回去。
上了楼,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外,秦镜挣开高悬的手,小声地说:“你开门。”
高悬抓住门把手,推开门。里面静悄悄的,大家都在低头看书写作业,见到门打开,都朝门口看了过来。
郎俊亮大声说:“镜子回来了?”
秦镜跟在高悬身后进了屋,将门顺手关上,他看过了,高沛和熊凯不在。高沛的书还在,熊凯的书包已经不见了,看样子是走了。
刘宇翔注意到他的视线,赶紧说:“高沛和大熊去上厕所了,晚点就回来。”
众人连忙附和:“对,对,他们上厕所去了。镜子你别生气,大熊他就是突然发神经,并没有不想补课。等他俩回来了,我们还继续上课吧。”
秦镜也不戳穿大家的谎言,而是说:“要是你们觉得这样上课太辛苦,内容太多,可以跟我提意见,我们可以适当调整一下。”
范子承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觉得刚刚好。”
梁栋说:“我也觉得挺好的。”
秦镜说:“那好,我还是按照原计划来吧,要是有不懂的,可以单独问我或者高悬。”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下来,各干各的事。
过了半个小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高沛进来了,后面跟着背着书包的熊凯。
郎俊亮夸张地说:“高沛,你们便秘啊,去一趟厕所这么久才回来。”
高沛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是啊,吃多了荔枝,上火了。”
熊凯抬眼快速扫一眼,发现秦镜和高悬都在,便默默地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
刘宇翔说:“我们人都齐了,大神继续给我们上课吧。”
高悬点头:“好。”
高沛说:“等一下,我觉得还是先把话说清楚。大熊应该有话说。”
大家都把视线转向熊凯,熊凯一向自诩比城墙还厚的脸皮此刻也止不住有点泛红,他不自在地用手捏了一下鼻尖,说:“对不起,镜子,今天是我不对,我不该迟到、不该不写作业、不该上课时讲话,还影响了大家上课,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秦镜是给个台阶就会顺着下的人:“没关系,是人都有脾气。我也着急了点,好好的暑假不让大家玩,拉着你们一起来学习,每天早出晚归的,可不比老师和家长还更可恶。”
他这话说得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
高悬调侃他:“你才知道你比老师还可恶啊。”
秦镜扭头看着他,鼓起腮帮:“我那不是希望大家成绩能快点提升吗。”
高沛见熊凯不说话了,便催促:“大熊你应该还有话要说。”
熊凯说:“我、我没了。”
高沛说:“我觉得不如趁此机会,大家都畅所欲言,将心里话都说出来,不论是满意的还是不满的。我知道,镜子是把我们真当朋友,才会拉着我们几个来上课。但我们这群人平时都懒散惯了,稍微辛苦一点,就叫苦连天,觉得累死了。一个个都恨不能不上课,不做作业,有时候甚至还会迁怒镜子,哪怕是镜子做这件事并没有任何私心,他也得不到半点好处。”
高沛停了一会儿,说:“我记得在补课之前,镜子就说过了,补课是自愿的。我不管大家是出于什么目的来的,但既然来了,就要尊重一下镜子和高悬,否则你一开始就不要来,镜子就对你不会有任何要求。大熊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看了都想打他,更别说镜子了。高悬是镜子的朋友,他无偿来给我们讲题,却得不到半点尊重,换成大熊你自己,你想想是什么滋味?”
熊凯举起双手:“我错了,行吗?”
高沛看了一圈:“我并不是批判你一个人,而是在场所有没有尊重他人劳动的人。”
有几个人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秦镜说:“既然说到这里了,我也想说两句,我是把大家当掏心窝子的朋友,你们有什么不满,不会做不想做,通通都可以说出来,大家来帮你、监督你。甚至想骂我都直接当面骂好了,我并不会介意。有问题当面说当面解决,千万别把不满压在心里,阳奉阴违。日积月累,就成了真矛盾,朋友也就做不成了。”
郎俊亮说:“对,我最不喜欢藏着掖着的人了,说明没把我们真当朋友。我表态,反正我是很喜欢补课的,虽然有点辛苦,但是我们自己上课,并不会像上学时那样当成是负担,又是我们几个人一起,我觉得还挺好玩的。”
梁栋说:“我很感谢镜子拉着我一起来上课,因为我是请不起家教的。而且镜子讲的内容也好懂,对成绩提高真的很有效果,我相信只要坚持下去,是可以考上大学的。”
范子承说:“我爸妈特别满意镜子的安排,不然我这个暑假也就是过两个月猪一样的生活。我的成绩也有提升,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大学,但我想很多年后回想起来这段时光,我应该不会后悔,因为我年轻时已经努力过了。”
高悬说:“我说几句吧。说实话,我第一次看到秦镜拉着你们上晚自习的时候,觉得他傻透了。顾好自己就行了,谁还管身边的同学朋友有没有好好读书呢。我在一中,身边的同学都是铆足了劲你追我赶,虽然不至于藏着掖着,你来问我题,我还是会教你,但我绝对不会主动拉着你给你讲题的。每一个人都是竞争对手,他多考几分,说不定就把你压后了好多名,每个人都巴不得别人比自己考得差。这个排名在将来高考的时候有多残酷你们懂吗?一分之差,可能就是两个世界。”
“有一个秦镜这样毫不藏私又时刻鞭挞你们的朋友,我觉得你们真是太幸运了。但却有人把他当成一种负担。在我看来,只有脑子不清醒的人才会这么觉得。”高悬说话完全直言不讳。
秦镜赶紧伸手在高悬大腿上掐了一把,说话太直白了,也不怕得罪人。
高悬只是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熊凯点头:“对,大神说得对,我就是脑子不清醒,才会觉得镜子是为了自己。对不起,镜子,我辜负了你的好意,不管以后考不考得上大学,我绝对不会再做逃兵了。你们大家都来监督我啊,我偷懒犯浑了,你们就骂我,打我也行,反正我皮糙肉厚。”
刘宇翔笑着用笔杆在他手背上敲了一下:“我看你是有点欠揍。”
大家都笑了。
高沛问:“承哥,石头怎么说?”
范子承说:“他说晚点会过来。”
秦镜说:“既然都说开了,那就开始上课吧,石头没来,不等他了,回头我单独给他讲也行。”
经过这么一出,众人心中的芥蒂都消除了,学习态度也认真了不少。
只有石峰,直到下午才过来,顶着两只肿泡眼,一看就是没睡好。
众人围着他批判,问他干什么去了。
石峰一开始不说,后来在大家各种“酷刑”的逼供下,最后还是招了,游戏里找了个情缘,陪情缘看了一夜的风景,天亮了才睡。
“靠,有异性没人性。居然放我们大家的鸽子,办他!”
于是大家挠石峰的痒痒挠得他直接躺地上了,最后连连求饶。
下午打完球准备回去的时候,石峰找到秦镜:“镜子,我以后只能上午来上课了,下午我要去学画画,我爸给我报了个美术班。”
秦镜点了一下头:“也行,那你就上午来吧。不过你玩游戏还是得悠着点,当心沉迷啊。”
石峰说:“我知道。”
大家得知石峰下午不来上课后,反应都不一样,熊凯说:“你们看吧,他哪是画画啊,八成是去游戏里陪情缘了。”
秦镜说:“他打算考艺术特长生,应该是去学画画了吧。”
熊凯笑:“石头那个自制力,比我还差。等着看就知道了。”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还是按照原计划上课,倒是石峰,因为没有参与过批判和自我检讨大会,态度依旧拖沓,偶尔还是会迟到,虽然被大家抓住教育过,但效果似乎不太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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