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潮云拍了拍它的脑袋,小声说:“小宝,别乱凶人。”
小宝那充满威胁的声音这才给咽了回去,转而去钻姜潮云的披风。
寒江穆这才看了它一眼,说:“这种小伤,过几天它便会好起来,少爷何必像抱孩子一样抱着它。”
姜潮云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寒江穆看着他,又撇开视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转而对碧心道:“你出去。”
碧心:“……”
她战战兢兢地福了福身,脚软着出去了。
寒江穆道:“少爷是真的路过,还是想见我?”
姜潮云嘴硬着说:“真的路过。”
又道:“你一个护院,怎么能住在这么好的厢房里?”
他这样说话,寒江穆也不生气,平静地道:“这是老爷器重我,前些时候他还给我送了几名歌姬,若是我略有些家当,恐怕他都要将孙女嫁给我。”
“怎么可能!”姜潮云脱口而出。
寒江穆道:“怎么不可能?”
姜潮云稳了稳心神,说:“那我怎么没看见那几名歌姬?你收用了吗?”
寒江穆忽然凑近他,“少爷关心这个做什么?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若是老爷要将孙女许配给我,这么多林家女之中,谁更合适?”
姜潮云被他逼得往后一点点仰去,浑身都紧绷起来。
寒江穆问:“少爷怎么不说话?”
他又凑近了几分,姜潮云退无可退,整个人往后仰倒过去,还来不及伸手扶住桌面,便被寒江穆一把捞住了腰。
姜潮云脸上有几分因惊吓出现的薄红之色,眼眸水光泛泛,端的是一片诱人之色。
“少爷,小心些,别摔着了。”寒江穆一边坐直身体,一边关切地说,好像方才压迫姜潮云的人不是他一样。
姜潮云轻轻喘气,又发觉寒江穆的手还紧紧地搂着他的腰,顿时脸红了起来,有些羞恼地道:“你的手!”
寒江穆微微挑眉,松开了手,说:“冒犯了,少爷。”
姜潮云缓了一口气,说:“我外公不会嫁姑娘给你的,你不要乱说,落人口舌,毀我表妹声誉。”
寒江穆神色冷了,“少爷一口一个表妹,又护得如此紧,当真对那林静娴有心?若是如此,若真有这天,我倒有了夺人所爱的兴趣。”
“你!”姜潮云气恼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和表妹没有关系!你再乱说,我、我——”
他手指握成拳头,却发觉他没什么能威胁寒江穆让他闭嘴的,一时卡住了。
寒江穆替他说:“我再乱说,你可以一辈子不理我。”
“对!”姜潮云终于能接下去了,“你要是再乱说,我一辈子不理你,不和你说话了!”
寒江穆唇角微微翘起,“对,这样我就害怕了。”
姜潮云看见他笑,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脸顿时红透了。
寒江穆伸出手,轻轻地触碰姜潮云的指尖,见他没有反抗,顺利地握住了姜潮云的手,“我不乱说,少爷也莫要生气。”
又道:“林东岳送歌姬是假的,我骗你的。”
姜潮云喉结滑动几下,只感觉口干舌燥,他抽出手,捧起面前的茶快速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才问道:“你骗我做什么?”
寒江穆道:“没有为什么,想看少爷是何种反应。”
姜潮云正要说些什么,寒江穆又道:“少爷,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姜潮云想到他在门口听见的只言片语,一时僵住了。
寒江穆道:“或许是一个月,或许是半年,我不在,少爷能否守一下男戒?”
姜潮云:“……你想说什么?”
寒江穆注视着他,低声道:“不要被人像我这般,碰你。”
作者有话要说: 寒老师:你要守男戒
云云子:说人话
寒老师:给我守身
第40章 接个吻再走
寒江穆说这话就离谱,他凭什么说这种话?
若是平常,姜潮云总要争辩一下的,但到了这会儿,他说不出话来了。
姜潮云就这样沉默地看着手心里还冒着热气的茶水。
小宝从他怀里探出脑袋,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又顺势就着他手里的茶杯喝水。
寒江穆看着胆大包天的小宝,说:“这畜生野性难训,却极讲究眼缘,少爷疼爱它,它也会悉数回报,但——”
他停顿了一下,忽然伸手过去,一把掐住小宝的嘴,手指轻轻一掰,将它满嘴的乳白色尖牙展露出来。
小宝不敢对他动爪子,只是很无助地“嗷呜”叫。
姜潮云看小宝被这样对待,自然要去解救,他一把抓住寒江穆的衣袖,声音里带了些许斥责之意,“你干什么欺负它?”
寒江穆垂眸看着小宝,收回了手,低声道:“但畜生就是畜生,骨子里都是兽性,少爷于它过多疼爱,它也不会明白。”
姜潮云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不由得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寒江穆道:“少爷明白我想说什么。”
不,他不明白。
不过姜潮云直觉寒江穆想说的会让人方寸大乱,因而再一次沉默。
“该看见的人,少爷看不见,不该疼爱的畜牲,少爷反倒将它捧在掌心。”寒江穆取了一张帕子,擦了擦自己碰了小宝嘴的那只手,看向姜潮云的眸光淡淡,似有深意。
姜潮云听这话,隐约能感觉到一丝怨气,却又不分明,不由得看向寒江穆的脸。
恰好寒江穆望着姜潮云,两人目光在空中对上,寒江穆的唇角微微翘起,语气轻柔起来,“少爷金枝玉叶,合该被人放在手心里宠爱,但这世间能做到这一点的,不会是别人。”
寒江穆轻轻地说着,重新伸出那只被擦拭干净的手,去摸小宝的脑袋。
小宝很明显地恐惧他,即使在主人怀里,也不敢反抗,显然知道主人也没法为它出头。
这样灵性的生物,又怎可能是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宠物。
寒江穆手法很有些旖旎的抚摸着小宝头顶的毛发,看着不像是在摸它,而是在摸小宝身边的主人一般。
姜潮云听得出他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他心脏砰砰砰跳得厉害,觉得耳朵都烫了起来。
他想说些什么,然而一张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低着头去看寒江穆的手。
寒江穆的手其实是很好看的,他的手掌很大,骨节分明手指白皙,是很男人的手,然而这样一双手上,手背上也有一些淡粉色的伤疤,掌心里也有不少茧子,看着并不太像养尊处优的皇子。
姜潮云看着他的手,顿时也有了话题,“……你的手怎么这么多疤?”
寒江穆揉着小宝的耳朵,低声道:“少爷,穷苦人家手上有些疤很稀奇吗?”
姜潮云:“……”
寒江穆看他被自己堵得哑口无言的模样,放松了语气,说:“这些是刀疤,小时候我爹将我关在柴房里,奴才故意不给饭吃,我用刀割伤了手,喝了自己的血。”
姜潮云被吓到了,“喝、喝自己的血?”
寒江穆看着他,眸光淡淡,“一开始是喝自己的血,后来将那个奴才砍了,喝了他的血。”
说完,他凑近姜潮云道:“少爷害怕吗?”
姜潮云哆嗦了一下,说:“害怕。”
寒江穆听了这话,仔细地去看姜潮云,见他眼神闪烁,的确是害怕的模样,便低声道:“少爷莫怕,我如今不喝血。”
姜潮云憋了一会儿,问道:“血好喝吗?”
寒江穆听了,微怔,却是笑了起来,他眉眼里的锐气萧索悉数褪去,化为浓郁的笑意,“不好喝,很苦,很腥,以后也不想再喝这东西了。”
又看着姜潮云道:“不过我想少爷的血,应当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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