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完,阮初酒拿着服务员提前准的湿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阮含之一直在等阮初酒吃完,看他放下筷子擦拭嘴角,终于开口:“酒酒啊。”
阮初酒突然警惕。
来了来了,他爸要说事情真相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该做出什么反应比较好。
是含泪说自已不相信还是眼眶发红的扑到唐昼邺怀里深情喊大爸啊。
以演戏为职业的阮初酒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职业危机。
“酒酒,其实……你的另一个父亲就是唐昼邺。”
阮初酒眨了眨眼睛,还在想着做什么反应比较好。
“酒酒?”阮含之见阮初酒低着头不吭声,以为被吓到了,伸手去拉了他一下。
“嗯?”阮初酒抬头,眨巴眨巴着眼睛。
这情况不对。
阮含之面色一变:“酒酒,你已经知道了?”
阮初酒心虚的垂下头,但转头又挺直了腰背:“爸爸你房间好多唐迟深的照片,经常看着他照片发呆,我又不傻,猜一猜就出来了。 ”
这下轮到阮含之心虚了,他的手上还拿着之前唐昼邺给他的调查文件。
唐昼邺本来端坐在一边,一向稳重的他也难掩激动。
本来他以为会收获一个激动含泪的小儿子,结果却骤然发现阮初酒早就知道了自已的存在。
唐昼邺薄唇轻抿,等着阮初酒喊他爸爸。
阮含之还陷入在沉思之中,他不知道自已这么早就泄露了,怪不得这小屁孩之前在医院提过这事。
……
唐昼邺直到将阮初酒送回家,都没等到那句称呼。
一回到家,阮初酒就将自已关到房间里,省的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画面。
舒服的泡在浴缸里的时候,阮初酒想了想,决定接一点工作出去待着,将这个地方让给阮含之培养感情。
想到就做,阮初酒从水里抬出胳膊,拨到同样刚回家的文满那边。、
“怎么了?”
阮初酒的鱼尾巴在浴缸里轻轻摆动,他垂眸看着水面的水花:“文哥,手里有剧本吗?”
“又想拍戏了?有是有,但你现在的行程刚刚好,要是进组就很忙了。”
阮初酒听到很忙,心痛了一秒,却还是坚持:“嗯,忙就忙吧,也行。”
“怎么了?不想在家待着?”
“这不是我爸谈恋爱吗,在家影响他发挥。”为了不打扰父亲谈恋爱而出去工作,自已可真是太好了。
阮初酒换了个姿势,带动一串哗啦啦的水声:“怎么样,有哪些剧本?”
“等下发给你,我挑了三个不错的,两个上星剧重要男配和一个网剧男主,男主人设不错,偶像剧也能吸很多粉丝,就是说出去不是什么能打的作品。”
“都给我看看。”阮初酒道。
文满将终端放在耳边,歪着脑袋夹住,两只手将刚热好的三明治拿出来放在盘子里:“不过……你说你爸谈恋爱,是和谁啊。”
“你在医院那次看到的。”阮初酒拖长声音,“怎么样。”
“……”文满赶紧将手中的盘子放下,自已拿着终端,“你知道了?”
“一直都知道。”阮初酒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剧本发我,明天我去公司一趟。”
“来看剧本吗,我可以给你送过去。”
“不。”阮初酒敛眸笑开,“去找一下我名义上的哥哥。”
文满:!!!
挂完电话,阮初酒擦干尾巴走出浴室,裹着宽松的短袖和长睡裤坐在窗台上。
文满已经将三个剧本都发了过来,阮初酒点开第一个剧本,开始细细的看了起来。
——
另一边,唐昼邺成功靠死皮赖脸成功留下来,洗完澡穿着亲亲老婆替他买的睡衣,抱着阮含之躺在床上。
阮含之刚掀开被子,腰上就缠上一双健壮的胳膊,带着他躺下。
“放手!”阮含之脸上闪过一丝恼怒,“酒酒还在隔壁呢。”
“嗯。”唐昼邺蹭着阮含之的脖颈,“我就抱抱。”
阮含之满脸写着你觉得我信吗。
在床上没有信誉的唐某人摸了摸鼻子,知错道歉:“我错了,下次不那样了。”
身上的被子唐昼邺也被细心的掖好,阮含之将脸埋在被子里,闷闷的开口:“酒酒的反应好像很平淡,我之前的坚持和谎言,是不是做错了。”
唐昼邺手上一个巧劲,带着阮含之翻了个身面向自已,圈入自已怀中安慰:“乖,你没错,即使有错也是我的。”
阮含之感动的眼泪刚滑到眼角,然后就听到了下一句话。
“所以酒酒说的照片,有我的吗?”
阮含之将那滴泪逼回眼中,推开唐昼邺,面无表情的回答他。
“没有。”
咔擦咔擦。
是唐昼邺心碎的声音。
在阮初酒不在家的时候,阮含之被唐昼邺压|在床|上,面色潮|红的承诺以后都将唐昼邺的照片放在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 某个男人连自己大儿子的醋也要吃
第57章
阮初酒昨晚看剧本看到凌晨三点多,直到终于撑不下去才阖眼入睡。
睡得正迷糊的时候,软糖就跳到床上,上来黏糊的蹭着自己的脸。
“软糖乖。”阮初酒不甚清醒地摸着软糖的毛发,“让我再睡一会。”
软糖见阮初酒还没醒来,着急的又叫了一声。
狗狗一直闹个不停,阮初酒强撑着睡意睁开双眼:“怎么了,要上厕所吗?”
“汪汪汪。”软糖原地转着圈圈,着急的叫着。
阮初酒不明所以,以为他想要出去上厕所,只好从床上坐起来,快速洗漱完给软糖套上牵引绳。
一推开房间门,阮初酒就看到两个黑衣西装的壮汉拎着早餐在餐桌前摆盘。
阮初酒差点以为自己睡糊涂了,关上门拍拍略重的脑袋,再次打开门。
事实是,他没有睡糊涂,两个黑衣壮汉依旧在客厅,面面相觑后突然转身齐齐弯腰。
“阮小少爷好。”
阮初酒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左边的壮汉主动上前:“小少爷要去遛狗吗,我可以代劳。”
“不、不用了。”阮初酒抱着软糖后退了一步。
他抱着软糖软糖,错开这两人,满脸一言难尽的表情走到门外,关门。
公寓外的走廊东西串风,阮初酒刚关上门就被风吹得一个瑟缩。
他看了下智能门上的温度,喃喃自语:“奇怪,温度很高啊,怎么会冷。”
软糖出门后就着急的想进电梯下楼,再加上阮初酒看到那俩保镖似的壮汉尴尬的鸡皮疙瘩都能起来,就没有回房间拿件外套。
“等会太阳完全升起来就不冷了。”这么想着,阮初酒牵着狗下了楼,到平常遛狗散步的公园,找到宠物专用是的小厕所解决软糖的生理需求。
遛狗的路上,阮初酒打了无数个哈欠,风一吹就带着脑袋密密的针扎似的疼。
走了好一会儿,阮初酒才觉得没那么冷,只是头疼的越发厉害。
走至一个休息椅处,阮初酒拉着软糖停了下来:“软糖,我们休息会儿哦。”
怕狗狗的毛掉落在椅子上,阮初酒就没有将软糖抱到椅子上,只是紧紧地握着牵引绳怕它走丢。
视线随意地落在前面的湖面上,阮初酒突然就想起傅闻钦那晚留下的那句话。
“骗子,说好等我回来就告诉我的。”阮初酒小声嘟囔着,说着说着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算了吧,不见也好,见面了反倒尴尬。”
话音刚落,阮初酒就听到一声短促的轻笑。
“尴尬什么。”
阮初酒瞳孔不自觉地放大,猛然转身,果然看到傅闻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
“你怎么来了。”被人抓住自己说的悄悄话,阮含之心虚的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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