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男媳(255)
“你傻啊?你看他那样,像是被打的样子吗?估计被打的只有平哥他们几,这当少爷的就是不一样,参个军脸待遇都不一样。”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一群人里还是有几人有真确的是非观的,说起几句公道话来,“本来就是他们先挑衅,就算打输了也是他们自己技不如人,跟身份并没有任何关系。”
“你知道什么?没听跟在他身后那人叫他少爷,护他护的跟什么似的?我看他根本就不是来参军的,我说这位少爷,你好好的在家好日子不过,跑这儿来跟我们一起受苦受罪干什么?我们是家里穷没吃的,横竖都是一死这才跑来参军,你这看着从小就不缺吃喝的,你来这到底干嘛来的?”
苏远之面朝房门,背对着所有人躺在那儿,一动不动,跟睡着了似的。
但大家都知道他没睡,哪有人刚躺下就睡着的?
“喝!他还不理人?少爷就是少爷,瞧不上咱们这些穷人,得,咱们也别自讨没趣了,都赶紧睡吧。”
从苏远之嘴里显然问不出东西,偏偏他们也不敢真惹苏远之,先不论这位到底是家道中落还是因为爹不疼娘不爱才来的这里,单凭他一只手将彪子过肩摔,一打六大获全胜,明明一群人去受罚,他不但第一个回来,而且还是毫发无伤,谁还敢轻易得罪他?
自此,满寝室的人心里都明白一件事,宁愿得罪平哥,也不要得罪“少爷”。
只有平哥他们,一直到后半夜才回来的,一个个累成狗,平哥走路一瘸一拐,矮子直接让彪子拖死狗一样的拖了回来,彪子自己没走到床边,就“咚”的一声,重重趴在了地上,离他最近的床上睡着的人,愣是被从梦中吓醒了,大喊一声:“地震了!”
一时间大部分人都被惊醒,一个个以为真的地震了,都开始掀被子要跑,结果一看是平哥他们,又忙把被子盖了回来。
平哥看了一眼自始至终安稳睡在那儿,动也没动一下的苏远之,却是再也不敢惹他麻烦,一咬牙将地上的矮子拉起,使了吃奶的力气把人丢到床上,拉过被子给他盖上之后,自己颤颤巍巍走到自己床边,然后笔直地倒下去,就连一根手指也都懒得再动了。
这一夜,上半夜闹得不可开交,下半夜却是寂静无声,所有人倒是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一大早天还没亮,就有人来叫他们起床了,昨晚的教导员也在其中,跟着另一个教导员一起,给他们做演讲。
他们这才知道,原来昨晚惩罚他们的教导员叫张强,张强看起来比昨晚还要强势,最后的收尾道:“……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不要站着进来,爬着出去,要记住,这里是军营,军令如山,不得违逆!”
最后八个字,张强明显视线偏移,看向了苏远之的方向,苏远之站在人群第二排最右边的位置,目视前方,身姿如松。
张强说完话,就由第一个说话的教导员开始叫他们站姿,光是一个站姿就是两个小时,所有人都被饿的饥肠辘辘,好容易才等来了早饭。
自古以来,不管哪个朝代,士兵的薪饷一直就处于不足的状态,所以才会有将领纵容下属打家劫舍,因为吃不饱,所以只能抢老板姓的东西,如今也一样,不过相较于其他军阀,苏耀强较为富裕的,所以每年的募兵,苏耀强的兵力最多。
苏家军营的早餐每人一碗粥,再加两个馍,每人每月二十五两糙米,还有一个月两块大洋的工资,苏耀强对自己的兵还是相当不错的,以至于这些年他越发强大的兵力,也让其他人有所忌惮,而更让大家想不明白的,是苏耀强的这笔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他的前妻杨婳嫁给他时,是跟杨家断绝了关系的,这些年谁都知道,杨开水从未认过这个女婿,尤其是在杨婳死后,杨开水怕是连见都不愿见他,自然不可能给他钱,苏耀强就算手里有些产业,养亲兵可以,养军队怕是还远远不够。
关于这点,不少人都来打探过,可惜没有人查出原因。
*
苏远之进了军营,没办法跟温贤联系,而温贤最近也没闲着,一直在办理出国的事情。
多亏有maya,温贤不至于像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且很多事情也因此办的顺利起来,这日,温贤正要出门,郑齐光来访,说起了女儿与温贤结干亲的事情。
“日子是老太太特意找算命先生求得,就选在这个月月底二十八,到时候齐某在桂花楼设宴款待二位。”
温贤道:“不好意思,小郑先生,远之他有些事,到时候可能没办法到场。”
郑齐光道:“能问问是什么事吗?”
温贤笑了笑:“都是些家务事。”
郑齐光听他这么说,也不勉强,本来结干亲,结的就是温贤,温贤既然也说了是家务事,他也就不便多问了。
“那既然如此,等下回苏少回来,到时候我再请二位去我家吃顿便饭。”
温贤道:“小郑先生客气了。”
郑齐光道:“既然结了干亲,温少不介意的话,不如日后咱们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温贤当即道:“郑哥。”
郑齐光微怔,片刻反应过来,拱手笑道:“贤弟性格直爽,大气,为兄敬佩。”
温贤也抬起拳:“哪里哪里。”
郑齐光走后,温贤回房间,从柜子里拿出了之前留下的玉镯,那玉镯原本是属于温大少母亲的遗物,如果温大少已经不在了,温贤一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玉镯,毕竟自己占了人家儿子的身体,他母亲要是在天有灵,肯定是不愿看他的,这玉镯留在他身边也就不合适了,可毕竟是遗物,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给了人。
如今正好,把它送给郑齐光的女儿,也算物尽其用。
温贤去找红果说了这件事,毕竟红果与温大少曾是一起长大的主仆,红果也觉得这样很好,拿去送给郑思月,没有比这更适合的处理方式。
正月二十八是发家节,正月里最后一个节日,郑齐光将日子定在这日,而温贤出国的时间也定了下来,本来是定的初一,但温贤让maya改了日子,订了二月二那日。
温贤感到桂花楼的时候,郑齐光一家已经到了,郑老太太一见到温贤,就拉着人的手说了好多感谢的话,解释着年前年后都太忙,一直没能有机会亲自上门道谢。
温贤连声说理解,郑思月好久没见到他,拉着他问他两只鸡的事儿,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
郑齐光也知道温贤身份敏感,所以这顿饭也只是家宴,除了他们夫妻和女儿、老母亲之外,并没有多请其他人。
酒席开始前,温贤将自己带来的玉镯拿了出来,还有一把小孩子戴的金锁,这金锁可花了温贤不少钱,当初变卖家当存下的跑路钱,如今反正也用不上了,温贤花起来倒也大方。
“小月月,你瞧,这个是干爹送给你的礼物哦,快看看喜不喜欢。”
温贤让桃花把红绸抱着的礼盒拿出来,里面还有两套小女孩儿的衣裳,衣裳上面放着玉镯和金锁,郑思月先拿了金锁,打开一看,顿时喜欢的不行。
倒是韩慧连忙道:“这太贵重了。”
温贤笑了笑:“给我干女儿的,自然不能是太差的东西,否则怎么配得上我们家月月小公主呢?”
郑思月不太明白,问温贤道:“干爹,什么是小公主啊?”
温贤笑道:“就是全世界最美丽、最可爱的女孩子。”
郑思月兴奋的看着温贤欢唿:“没错,我是小公主,爸爸,我是小公主,妈妈,我是小公主,奶奶,干爹说我是小公主哦。”
郑思月在全家人面前都炫耀了一遍,拿着金锁让奶奶给她戴上,郑老太太道:“你还没谢谢你干爹呢。”
郑思月当即道:“谢谢干爹!”
郑老太太给她戴金锁,红绳打着结,郑思月小手指着剩下的盒子问:“干爹,那,那个是什么啊?”
“这个啊?”温贤拿起盒子,朝郑思月眨眨眼,“这个是干爹给你备的嫁妆,等你以后长大了才能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