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影帝揣崽了(84)
大家不堪其扰,最后院长为难地找他谈话,顾随主动辞职。
院长给他多开了半年的工资作为补偿,顾随收了一半。辞职之后他就回到了曾经,他长大的那条小巷。
顾随租住在当年他长大的房子里,他不缺钱,准备休息一段时间,在附近的医院重新找工作,一切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直到后来那个污蔑他的病人找到了这里。
他带着恶意:“现在你不是医生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顾随,我早就说过,你逃不掉的。”
顾随没有理会他,现在他们已经不是病人和医生的关系了。他说:“顾随,你知道我有病的吧?你还给我开过药,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是正常的,你说呢?”
顾随轻声问他:“你要杀了我吗?”
他摇摇头,视线一寸一寸舔过顾随的身体,嘴角挂着让人不适的笑:“我要吃了你。”
像是性暗示,又像是真正意义上的吃。
顾随睫毛轻颤,微阖着眼,没有看他。
后来他死在了小巷的小宾馆,死因,注射过量毒品。
梁安就是从这里开始怀疑顾随的。
那个男人看上去死因明朗,但实际上他从未吸毒,现场搜查,和排查死者的手机之后,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地方。
死一次注射毒品,没有经验所以过量,似乎也说得过去。
但梁安总觉得哪里不对,他跟顾随是有过矛盾的,顾随的笔录是他来做的,他询问了他们的过去。
这是顾随的回忆,对于揭开这一片过往,梁安心中有些不忍,甚至因为自己的怀疑赶到愧疚。
顾随眼神清明,没有什么不满或者自怨自艾的情绪,越发让梁安觉得他在做一件很残忍的事。
他合上笔记本,放缓了声音:“小顾大夫,谢谢配合。”
拍完戏,段琮之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低垂着眉眼,一言不发。
或者说他最近都是这个状态。
杜久生也没有立即站起来,他忍不住身体前倾向他靠近:“小顾医生,我给你带了东西。”
段琮之抬头看他,杜久生从外衣口袋里掏出来一颗糖。
这颗糖和一般市面上的不太一样,是纸包的,但是包装上没有什么字。
比一般糖果大上一些的纸包糖静静躺在他的掌心。
段琮之因为节食的缘故,青春期犯过的低血糖又有点回来,周泉都给他备着巧克力,就是秦家寄过来的那种。
段琮之知道他在跟那边联系,也不在意。没有秦家给的工资,周泉凭什么那么妥帖周到。
段琮之低声道谢,刚要拒绝,杜久生已经开始拆糖:“这个吃不胖,你试试?”
纸包糖很好拆,杜久生手法娴熟,拧了两下,纸张就平摊在了他的掌心,段琮之看了才知道原来不是糖,是一颗梅子。
杜久生又往前递了递,段琮之将梅子从他的掌心捻起,放进嘴里。
他可能是身上带久了,梅子有点温温的,入口酸酸甜甜,陈皮的味道格外浓烈,很清新。
“怎么样?”
“很好吃,谢谢。”
杜久生闻言笑起来:“我家里做的,我们那边产陈皮,你要是喜欢,我再让家人寄一点。”
段琮之看着他的笑,有点分不清,他是杜久生还是梁安,也分不清他这话,是在对段琮之说还是对顾随说。
他们迟迟不起身,范导出声了:“出戏了出戏了。”
杜久生笑着回头喊了一句:“我跟小顾医生套套关系。”
他喊完倒是没再多说,站起身,还把手递给段琮之,段琮之被他拉着起身,对上了不远处秦恪的视线。
他刚到雨城的时候,秦恪是每天中午给他打电话,后来被段琮之放进了黑名单,现在段琮之气已经消了,却也没想起要把人放出来。
不过现在秦恪人就在雨城,也不需要打电话,他每天中午都会来剧组找他,傍晚也会到书屋接他。
段琮之晚上有戏的话,下戏的时候也能在同样的位置看见他。
即便是一天见几次面,他们之间也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秦恪放下秦氏处理不完的事,专程来雨城,似乎就是为了每天接送段琮之。
段琮之看看时间,今天结束得平时晚了一点,不知道秦恪在那里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杜久生顺着他的视线往那个方向看过去,很容易就锁定了秦恪。他太显眼了。
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敌意,他下意识地挪了位置,挡住秦恪看向段琮之的视线。
秦恪将视线放在了他身上,像是随意一瞥,仿佛他跟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也没有任何区别,他不是为了看他,只是杜久生正好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显示屏和键盘发生了一些摩擦,显示屏完败,被砸豁了,在等新的otz这两天手机码字,可能小毛病比较多,之后会一起改的,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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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段琮之绕开杜久生,从他身后走出来,杜久生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皱眉,刚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下意识地想要保护身后的人。
杜久生扮演的本身是一个心向光明的角色,范导找他也是因为他跟梁安足够像。范导会担心段琮之入戏太深影响到自己,却不会但心他。
即便他跟梁安融为一体,将来都受到这个角色的影响,问题也不大,本来也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
范导要段琮之入戏又小心拉着他,对杜久生没有那么多的关注,今天一看他这状态,有点头疼,这些小年轻,灵气确实足,但也真是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东西有周全收拾,拍的是现代剧,段琮之这段时间平时也都穿顾随的衣服,因此现在他不用卸妆,不用换衣服,直接就跟秦恪离开,或者说秦恪跟着段琮之离开。
那天薛平要他卸载微博之后段琮之就没下回来,不过仍旧每天去书屋,不是为了看书,是为了那位林先生……的题。
从那天他递过来第一道题开始,他们仿佛就达成了无声的约定。段琮之每天都会来书屋,做他的题。
今天只是一道运算题,他想了半天也没什么解题思路,最后暴力解题,把纸条还回去的时候,段琮之确定他在笑。
段琮之这方法肯定不算错,但是多少有些无趣,出题者的初衷显然不是这个,他这样的解法无异于耍流氓。
林先生看他却充满了包容,段琮之有时候觉得,他就像是一个温和的长辈。他十二岁之后就在秦家长大,秦家都是秦恪说了算,秦恪虽然比他大几岁,但还没到能当长辈的地步。
这种感觉有点陌生,但是还不错。
由于段琮之的暴力解题,今天结束得比平时早一些,他收拾完了东西往回走的时候才在路上遇到秦恪。
秦恪送他回了小院之后就离开。
第二天,段琮之起晚了,他昨晚做了一整晚的梦,就是那种,不可言说的梦,中间又被凄厉的猫叫声吵醒,断断续续地睡了一夜,早上精神疲乏。
段琮之到院子里用冷水洗脸,麻木地想,他好像又“上火”了。
剧本一页一页往下翻,顾随的经历一点一点被挖出来,那是无尽的黑暗与堕落。
看了他的过往再看他,会觉得有点违和,真的有人能够出淤泥而不染吗?
范导把能拍的戏都提上来让他拍了,接下来就到了纹身的戏,段琮之还是有些找不准感觉,尝试了两次。
第二次范导看了镜头很久说:“已经很不错了,但你是演出来的。”
段琮之确实是演出来的,准确地说是模仿,模仿范导给他推荐的电影中的那个纹身的镜头,他在模仿那个演员的表演。
从呼吸的频率到每一个微表情,他都在尽可能模仿,这也是表演的一种方式。
“那是他的反应,不是顾随的。但你是顾随,顾随是你演绎的,身上一定会有你的特质,你可以从你自己的感觉入手。”他看着段琮之,“再试试吧,一周,一周之内不行就用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