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影帝揣崽了(2)
他直接抓住那人的手腕,侧身躲过他的攻击,又顺着那人的力将人往后推,三两下刀就到了他手里,他正要跟秦恪炫耀手中的刀,就感觉胸口一阵剧痛。
段琮之也说不清当时什么情况,他只知道流了很多血,反正应该挺狼狈的——被一颗子弹穿胸而过能好到哪里去。
秦恪抱着他,段琮之本来以为他会像电视剧里那样说两句遗言,比如临终表个衷情什么的,实际上他根本开不了口,血液迅速流出体外,带走了生命也带走了温度。
段琮之最后的念头是,冷。
真冷啊。
什么也说不出来,用尽全力也不过是睁着眼,多看看了秦恪两秒。
早知道死后还能看,他废那么老大劲干什么。
那几个人磕了头直接就被等在一边的警车带走了,所有人退开,墓碑前只剩秦恪一个人。
段琮之坐在墓碑上盯着秦恪看,他一直跟在秦恪身边,却很少这样肆无忌惮地打量他,很快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
今天秦恪西装口袋上戴了一朵花——黑色的绢花也是花嘛。
段琮之苦中作乐,秦恪从来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今天还不是为他戴了花。
秦恪在一个人在墓碑前站了很久,久到段琮之以为他有什么心里话要跟自己说,虽然已经没有心跳,段琮之还是感受到了自己的紧张。
他心里还是有期待的。
然而秦恪真的就只是看看,看完就走了。
段琮之飘在他身后干瞪眼,飘出去没多远,很快又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他看到了一本书,确切来说是一本小说,一本叫《豪门老男人的小娇妻》的小说。
段琮之被这书名雷到了,但眼下也没别的事做,他略带嫌弃地翻开书页。
……巧了,这老男人叫秦恪。
段琮之来了点兴致,秦恪今年28,养尊处优的,虽然气势盛,怎么也够不上老男人几个字。
段琮之心中存疑,继续往下看,翻过几页,他无比确定书中的秦恪,就是他认识的秦恪,秦家掌权人秦三爷。
书中写的是十年后的事。
秦恪三十八岁生日宴上,见到了当红选秀节目出道的选手魏知知,这就是主角受了,十八岁的小鲜肉。
这年纪差,说是父子一点都不违和,果真是老男人。
段琮之一页一页往下翻,企图寻找自己存在的痕迹,翻了三分之二,终于翻到了。
他的照片出现了!
“魏知知第一次进秦恪书房,有些紧张,又有些惊喜,带着些婴儿肥的脸上挂着怎么都掩不住的笑意,这笑意在看到一张照片时微微凝固。照片上的年轻人很好看,仅仅是这一张照片,似乎都让整个空间鲜活起来了。
木质的相框拿在手中沉甸甸的,这一定是他很重要的人吧?魏知知小心地将照片放回柜子。
秦叔叔三十八岁了,他喜欢过什么人也是正常的,魏知知努力说服自己,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照片上的人,会不会就是秦叔叔的白月光?
……”
白月光,段琮之愣了愣,原来自己还有当白月光的潜质,他摇头笑笑,随即幸灾乐祸起来,就秦恪那个锯嘴葫芦,能解释就怪了。
事实上在看到这本书之前,他都坚定的认为秦恪是不会喜欢人的。
他可能会找个合适的妻子,组成一个家庭,然后生下继承人,但绝对不会喜欢上什么人。
段琮之继续往后翻,秦恪还真没解释,他直接把人搂在怀里了。
“……魏知知从书房出来就一直情绪不高,时不时就要看看秦恪,眼神湿漉漉的,秦恪将他困在怀里,嗓音低哑:‘闹什么别扭。’”
段琮之有些脸红,别别扭扭地看完了这一段,果然是老房子着火。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段琮之才继续往后翻。
“……魏知知小心翼翼的看着秦恪,轻声问:‘你书房的照片是谁?’
秦恪目光微凝,片刻后,低声道:‘一个故人。’”
段琮之合上书,不想再看,内心既酸且苦,他面无表情地想:这特么哪里是不会喜欢人,不喜欢我罢了。
毕竟我只是个“故人”
他十年的陪伴,连命都搭出去了,也不过是换来“故人”二字,何苦。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个开头
第2章
段琮之也知道这事怪不得秦恪,感情从来不由人,他也没脸大到他喜欢秦恪秦恪就得喜欢他,只是多少有些不甘心。
叹了口气,他不是主角,没有主角命,没那个能耐焐热秦恪这座冰山,命都没了,还谈什么感情,认清现实吧。
段琮之丧丧地看完了书,书就合上收起来了,段琮之也仿佛被收起来了,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那是绝对的黑暗,一片虚无,似乎很宽广又似乎很逼仄,所有的感官都失效了,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意识也渐渐滞涩。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很久,也或许只是片刻,他听到了欢快的狗叫。
“汤圆!”段琮之喊了一声,而后被自己惊醒。
他睁开眼,眼神茫然没有焦距,几秒种后,段琮之眨了眨眼,渐渐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天花板,嗯,一看就很富贵的天花板。
他揉了揉额角,富贵什么,这是他从十二岁开始,每天早上醒来就能看见的天花板。
这是他的卧室。
段琮之坐起身,环视一周,又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楼下草地上汤圆在撒欢地跑。
他确定这是在秦家,但死后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漂亮的眼眸中眼中有些困惑,怎么回事?
卧室门被敲了三下,段琮之走过去,拉开门,门外是老管家应叔笑眯眯的脸:“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段琮之点点头,又走回浴室洗漱,再出来,应叔仍旧在门口等他,段琮之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微微躬身,然后领着段琮之下楼。
应叔是秦家的总管,几乎是看着段琮之长大的,但除了他刚到秦家的那几天,应叔很少亲自来叫他起床。
他毕竟是总管,从早到晚,秦家几乎所有事都有他过目,应叔来喊他起床一般都是有原因的。
段琮之不动声色地说:“昨天睡太晚,有点头疼。”
应叔闻言,回过头,面带忧色:“少爷昨天喝了不少酒,等会儿请方医生来看看吧?”
昨晚喝酒了,还喝得不少,应该是有什么晚宴或者饭局,能让他喝酒的饭局不多,前者的可能性大一点。
段琮之摇摇头:“不用。”
秦家很大,但各个功能区安排合理,段琮之又住在中心区域,从卧室到餐厅也要不了多久。
他站在离餐桌大约十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段琮之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再见到秦恪,面对面的。
坐在餐桌边的男人似有所感,抬起头向这边看过来,段琮之避之不及与正对上了他的视线,眼中的情绪未曾收敛,段琮之有一瞬间的慌乱,避开了他的视线,等他再看回去,秦恪已经低头看手上的文件了。
段琮之定了定神,继续走过去。
秦恪经常会在早餐时,或者车上看一些文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也可以说很重要——是下头整理好的各类信息。
反正大部分在秦恪面前装模作样的人都不会知道私底下已经被扒得一干二净了。
段琮之习以为常,在他右手边的位置坐下,大部分时候,秦家的餐桌上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秦恪坐主位,段琮之坐在他身边。
秦恪今天看的东西好像不太一样,段琮之多看了两眼,应该是一本相册。
他想到了那本书中写到的秦恪书房的照片,现在他人在这,秦恪又看的又是谁?
早餐被端上来,段琮之觉得今天的蟹黄汤包格外酸,他没忍住:“在看哪位故人?”
故人二字说得极重,又拖着调,阴阳怪气的。
秦恪掀了掀眼皮,把手上的相册给他了。
段琮之刚想说给我干什么,就看见了相册里的照片,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