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渣攻真的好难 下(13)
在噼里啪啦的喜炮中,头顶红绣的白马停在了宅子前。
云娘携带亲眷站在宅内,神色纠结的江姜都忍不住侧目。
走到正屋后,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椅子,江姜后知后觉的歉疚道:“你的大喜日子,我却不能让你的爹娘亲眼看到你出嫁,真的是委屈你了。”
“没关系。”季时映姿态从容的戴上红盖头,柔声道:“他们若是真来了,喜事可能变丧事。”
江姜:“......”
也是哦。
亲眼看到文采斐然气质隽雅的儿子嫁作他人妇,是个人都会感到窒息。
江姜成功的被说服,不再纠结这些小事,开始与季时映拜堂。
三拜结束后,他正准备与宾客对酒,结果本该去内屋休息的‘新娘’来到了他身边,接过他手中的酒杯,温柔道:“去休息吧,这儿有我。”
江姜被他哄回了新房,吃吃喝喝又沐了浴,把自己洗白白后,就见一身酒气的新娘子走进来。对方将侍女们挥走,步伐不徐不疾,反倒是江姜被他身上的酒气熏的脸颊绯红,害羞了两秒才猛地反应过来——淦,到底谁是新郎官!
作为新郎官,今晚应该是他的主场!
明悟到这一点,江姜顿时精神起来,仰着脑袋眸光闪闪的盯着季时映。
季时映行至江姜面前,看到的就是江姜乌发微湿、唇红齿白的诱人模样,偏偏对方还不知收敛,眼也不眨的盯着自己不放。
没人能在江姜粼粼水光的眼眸中巍然不动,最起码季时映不能。
他本想着今天是大婚的日子,待江姜要更加温柔细致才行,然而被江姜这么一看,他再难忍住心头滚烫炙热,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旋即扔下酒杯,扣着江姜的下颌便与他互换起交杯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江姜迷迷糊糊间察觉自己被压倒,当即软绵绵的抗议起来:“我是新郎官,我应该在上面。”
季时映亲了亲他的脸颊,一点不带反抗的道:“好。”
江姜脸上的笑容还没持续多久,就被塞的噎住:“你、你这是钻空子!”
季时映扣着他的腰,低低笑道:“此话何解?陛下不是在臣上面吗?”
江姜忿忿道:“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话说回来,既然你没打算当新娘,为什么要穿凤冠霞帔?你喜欢女装?”
季时映神色温柔,鬓边的汗珠却从脸颊滚到了喉结,他扶着江姜,开口道:“与男子成婚,陛下已经经历过一次,我若再穿着与那人差不多的衣裳,往后陛下追忆往事时,心里可还会留有臣的一席之地?”
他撑着床微微起身,与江姜缱绻的拥吻。
一吻毕,他轻叹道:“我想与陛下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做不到的话,那我就要成为陛下心中独一无二的那个人。”
江姜扶着他胸口,认真道:“你已经是独一无二的了,德国哲学家莱布尼茨说过,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所以任何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唔、你、你慢点。”
发自内心的安慰似乎没能起到作用,反而把季时映惹毛了,江姜坐在他身上无力的用小拳头砸他,说出来的话语含着哭腔支离破碎。
满室春光如同烛火摇曳,情意正浓时,窗户忽而无声无息的打开。
空荡荡的窗沿上蓦然出现一人身影,那人身上携着微弱的血腥气,剑眉星目极为俊朗,抬眼便看向了内屋。
内屋的地上散乱着白裤,喜庆的红床正在摇晃,今日的新郎官长发凌乱,上衣还算完整,修长莹润的长腿却不着衣物暴露在外。他骑坐在床上,脸颊处的红晕更衬的眉眼灼灼明艳,抽泣着道:“慢、慢点......我好像抽筋了。”
作者有话要说:季时映:你来的不是时候。
宣隐:我来的正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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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暴言:想让大美人坐在我身上,然后摸大美人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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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还是一更,多出来的都是意外(。)
挂文案上的不是请假条!!
第454章 番外2.3
听到江姜不舒服,季时映松开扶着他腰的手,转而触及他细腻白嫩的大腿。
没等季时映心疼的帮他揉揉,一只略带薄茧的手忽而从外插/进,揽住江姜的胸前,单手便将江姜从床上抱下。
季时映顺着方向看去,不意外的见到宣隐面无表情的脸。
没想到对方来的比他预想的还要快。
而且偏偏是在这种时候。
季时映心头不渝,对宣隐的恶感更深,却又惦记着抽抽噎噎的江姜,故而只能暂且压下郁气,上前几步来到江姜身边,替他缓解又疼又麻的腿。
喝了点小酒的江姜不耐疼痛,直到酸痒的感觉彻底消除,才勉强止住了滚下的小珍珠,抱着宣隐的脖颈迷迷糊糊睡过去。
他闭上的眼尾迤逦,脸颊与微张的唇尽皆艳红,瞧着宛如海棠春睡,教人无端端心动。
季时映不忍吵醒他,又对低头看着江姜许久不动的宣隐厌烦,便压低声音嗤笑道:“宣将军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今日恰巧是陛下迎娶我的日子,你贸然闯进打断了我与陛下的兴致不说,此时还抱着陛下不放是什么意思?”
宣隐面色苍白,眼中泛着血丝,即便如此,他此时在烛光下沉冷着脸,一抬眼依旧有种锋芒出鞘的凌厉感。似是不欲与季时映多费口舌,他只冷冷看了季时映一眼,便手臂使力将怀中的江姜抱起至床边。
床上凌乱得很,喜被倒是没怎么用上。宣隐将喜被散开,随即将江姜放下。
待江姜睡好,他抬手分开江姜的腿。
季时映的神色骤然阴沉,单掌劈向宣隐的后颈。
宣隐手腕一挡,将攻击挡下后,却没对江姜做更进一步的事情。
他起身去拿了块干净的绸巾,沾了点温水,随即替江姜细细擦拭了一番。
季时映这才明白宣隐的意图,顾虑到江姜睡的正酣,他几番隐忍才忍下了上前抢活的冲动,就这么阴着脸看宣隐清理。
等到清理完毕,宣隐将江姜的腿放平,掀起半边喜被盖到江姜身上,随后走到门口,冷冷的看着不动的季时映。
季时映在心里暗骂一声,继而黑着脸走出去。
门悄无声息的关上。
房间里的人睡得宛如小憨憨。
全然不知屋外刀光剑影打了一夜,硬生生将枝繁茂密的月桂树给打秃了。
*
翌日。
江姜揉着长发走到窗边,一边纳闷窗户怎么是开的,一边准备伸伸懒腰再吸口清晨的新鲜空气。
然而头刚探出去,他就呆了。
昨天还绿意盎然的大树,今天怎么就秃了???
他震惊的换了身衣裳,正准备下楼去找季时映问问,结果门一打开,就见两个男人神色冷淡不发一言、不知从何时起站在了门外。
身穿白衣徐徐摇着折扇的是季时映,而一旁着黑衣劲装的赫然是宣隐。
江姜微微一愣后神色欣喜,径直走到宣隐身边道:“好久不见,大将军。”
宣隐沉默着单膝跪下,一字一顿道:“恭迎陛下归来。”
江姜急忙把他拉起来,随即推着他往房间里走,跃跃欲试道:“我有些话要和你说,你先进来。”
宣隐没有反抗,顺着江姜进去。
季时映从容的跟上,江姜察觉后轻咳了声,委婉道:“阿映,你在外面等一下,我和宣隐单独说几句话,很快就出来。”
他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乖巧笑容,手上动作倒是不慢,直接将门关上。
季时映在外忍了忍,终究没忍住心头涌起的酸涩与嫉妒。
他深知宣隐在江姜心头占据的分量极大,故而拧眉片刻,便按捺不住的运起轻功来到窗下,竖着耳朵偷听江姜与宣隐的‘私密话’。
“......陛下无需向臣道歉。”宣隐声音低低的正在说话:“无论是走是留,陛下都有自己的原因与理由。就像五年前一样,臣愚钝的参不透陛下的心思,兜兜转转还是顺着陛下铺好的路逼宫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