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带崽暴富了(59)
殷韶景心情复杂,换做以前,他大约会很排斥这样的事情,至少会心情不佳,但是经历过梁昔的事情之后,他忍不住开始去想,他抛弃的那名哥儿,是不是也会如梁昔一般痛苦,他是不是太对不住对方了?他还不了解对方,只是听了个故事,就自以为是的觉得对方不好,是不是过于苛刻?
也许完全想起来之后,更能让他判断一些事情吧!
他有些时候,确实是太自傲也太自以为是了,殷韶景垂下眼眸,从燕安亭的背叛,到梁昔的事情,哪一件不是他过于自傲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对于燕安亭,他要不是太过信任,或者说太过自傲,觉得以他的智商不足以伤害自己,如何能毫无防备的落入燕安亭的算计之中?还险些殒命。对于梁昔,如果不是他太自以为是,觉得没有人能拒绝他的爱慕,如何能直到明凡居那一夜,才察觉到梁昔对他隐含的厌恶。
一次又一次,说不准他还看轻了什么人,又高估了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还是要稳重些才好。
殷韶景突然很想见梁昔,虽然他说了不去打扰梁昔的,但是远远的去看一眼,应该也没什么吧!殷韶景打定主意,起身换了黑色衣服出门,也好将自己隐藏在黑夜里,不容易被人察觉。
医馆外的街道上,殷韶景远远的站着,望着已经关了门的医馆,温暖的烛光透过门缝从屋内透了出来,殷韶景这才敢走上前去。
医馆外,还站着两个侍卫,仿佛守门神一般,这是他派去保护梁昔的,那两人一见殷韶景过来,先是一惊,立刻就要行礼,被殷韶景阻止了,殷韶景站在从门缝里透出来的光亮处,看着那道光打在自己衣服上,这场景有些奇怪的熟悉感,好像他曾经也这么站在什么门口,有光打在他的身上,而他当时毫无所觉,后来,他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殷韶景有些茫然,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他好像站在一处破旧的客栈门前,光打在他的一半脸上,而他的另一半脸则依旧在黑暗中,他侧头回望着谁。
“昔昔?”殷韶景喃喃道。
殷韶景看不清那画面里的人,看不清自己看向的是谁,对方站在黑暗里,一身粗布衣衫,目光满是不舍情谊,又璀璨如星,清透纯净,对方开口,“阿景,你想回家吗?”
想回家……
“那我送你回家。”
殷韶景捂着胸口后退一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似乎被什么击中一番。
“主子?”侍卫上前一步。
殷韶景一摆手,示意他们小声些,而自己,转身就逃。
梁昔正很开心的吃着火锅,有钱又有时间,肚子里还有崽,当然要吃的开心吃的舒服,小火锅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梁昔捧着一杯热茶,小口的抿着,看着在锅里翻腾的肉片,似乎是听到门口的动静,起身朝着门口而去。
他知道门口一直有侍卫站岗,梁昔打开门看了一眼,门口的两个侍卫还是好好的站着,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梁昔犹豫了下,“刚刚好像有什么动静?”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他们也知道主子答应过梁昔什么,连忙齐刷刷的摇头,“没有,梁大夫你听错了吧!也可能是我们活动了下手脚,惊扰梁大夫了。”
总之,主子都跑了,他们不能说主子来过。
梁昔点点头,门一开,火锅的香味从屋子里涌出来,若有似无的,勾的人有点饿了,梁昔看了两个宛如门神一般的侍卫,挠挠头道:“吃饭了吗?要不进来吃点吧?”
两个侍卫再次对视一眼,不好吧!主子刚刚那么难受的跑了,看起来十分伤心难过,他们要是这么进去医馆吃梁大夫做的饭……
“进来吧!”梁昔已经回身,“其实就是锅子罢了,我身体不方便操劳,你们一起吃饭,还可以帮我切切菜,切下肉什么的,想吃什么自己动手,不必客气,也算帮我了。”
这个……帮梁大夫切菜什么的,还是应该帮一下的吧?两个侍卫默默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漂流瓶装着回忆 10瓶;
月亮、美人虞 5瓶;
陌竹月 4瓶;
夕见、煜?尼、小黄鸭鸭鸭、寒羽 1瓶;
第47章
殷韶景捂着胸口一身狼狈, 上了明凡居二楼,他没有回府, 他想安静一下,刚刚那刹那间的记忆让他不自觉的抬步就跑, 那感觉来的突兀又理所当然,好像如果他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做出一些无法自控的事情。
殷韶景站在明凡居二楼喘着气, 明凡居自皇帝向皇后表白之日起,便是皇室的产业了, 殷韶景深夜突然到来, 照样叫的开这大门,殷韶景站在二楼喘着粗气,身后, 暗卫从殷韶景身后悄无声息的出现。
“殿下?你还好吗?”高泰河轻声问道, 这几日他事情做完了, 也就重新回到殷韶景身边, 至于梁昔, 他也派人去查了, 他对梁昔的了解其实也并不多。
“我……”殷韶景咽了咽口水,“我想起了一些片段, 突然很慌。”
高泰河垂眸,他对殷韶景的情况十分了解,从殷韶景自认为出现了幻觉,到最后确认是在慢慢的恢复记忆, 高泰河全都一清二楚,甚至隐隐有些担忧。
“殿下想起了什么?”
“我……我看到一副场景,我站在客栈前,回头看一个人,那人的脸在黑夜里看不清,但眼睛很亮,虽然只是记忆片段,但我依旧能感觉到那个时候我特别快乐,心脏仿佛都在为那人而跳动,目光会忍不住落在他的身上,为他着魔,就像……就像是我现在看着梁昔那样。”殷韶景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
所以他很慌,他想逃,如果他当初对那个乡下哥儿是跟梁昔一样的心态,那这算什么?喜欢上两个人了吗?!他是这么无耻的人吗!!
殷韶景捂着胸口,转向高泰河,近乎悲愤的道:“你告诉我!他到底是谁?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高泰河单膝跪了下去,一声不吭,主子走到今天,他不能说他没有错,如果当初他带梁昔一同回京,也许事情不会变成这样,他也没想到,会发展到这一步,主子无论失忆还是不失忆,都会爱上梁昔,而梁昔,无论他有没有告诉他们的来历,竟都能找到京城来。
他错估了两人,一个是他主子,他没想到主子竟为一人改变如此之大,一个是梁昔,他也没想到一个在乡下地方行医的丑陋哥儿,竟是那样一个人。
殷韶景垂头丧气,整个人仿佛像是被人抽去了傲骨,靠在栏杆上,“把他带回到京城来,我要见他。”殷韶景喃喃道。
高泰河猛地抬起头,人就在京城,就是梁昔,他要怎么把人再带过来!
“我要见见他,梁昔是对的,是我错了,因为我的躲避,我不但伤害了他,也让梁昔厌恶了我,我现在的所做作为,与小人何异?我背弃了一个人,也让另外一人因此瞧不上我,我要想起过往,当面跟他谈谈。”
“殿下!”高泰河自从暗卫营出来之后,就没想过自己还能遇到这么为难人的命令,他去哪里……再变一个梁昔来给主子啊!
可是不给,难道要告诉主子,你没错,你喜欢的人,从头到尾都是同一个人吗?而梁昔讨厌你,正因为你就是抛弃他的那个人吗?!
他不是不想说,但是他怕梁昔真的干得出他所说的事情来,若是伤了小主子,或是梁昔自此离开,他又要如何给主子交代?
是现在就告诉主子,让主子不再这么痛苦下去,直接去找梁昔把话摊开了说明,还是眼睁睁的看着,等着主子自己想起来,然后再去找梁昔。
高泰河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高泰河没有吭声,但是殷韶景已经默认他接受了命令,这件事也不能急于一时,殷韶景沉默下来,从怀里摸出第一次在明凡居跟梁昔见面,梁昔给他的药瓶。他说要贴身放着,就一定是贴身放着的,这么久了,除了沐浴,他从未离身。
月色下,殷韶景望着手中玉瓶,目光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