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凰来仪(60)
赵瑞没有赵冉主动，仰着脸喘着气。
睡觉的时候，赵瑞侧过身，赵冉也有点困……
睡觉的时候，赵瑞侧过身，赵冉也有点困，她贴在赵瑞的后背，将赵瑞整个人搂住。
“睡吧。”
赵瑞挣扎了一下，赵冉右手握左手手腕，将她箍得死死的。挣脱不了，只好作罢。晚上做了梦，梦见被狗熊追，她边跑边大喊为什么要追她，狗熊听不懂人话，纵身一扑将她扑倒。
“嗯……”听到耳边的哼声，赵瑞惊醒了，原来在梦里蹬了赵冉一脚。
赵冉没醒。赵瑞撑起身子，睡梦中的赵冉看上去毫无防备。如果现在杀了她，岂不是轻而易举？赵瑞在殿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厉害的武器。看到榻上的被子，赵瑞在想，干脆将赵冉闷死？
“阿妹……”
赵冉突然的声音，把赵瑞吓了一跳。
赵瑞慢吞吞地走到赵冉的床边，赵冉朝桌子上一指，惺忪道：“水在那里。”
以为赵瑞起床找水喝。
赵瑞喝了水坐在一边，赵冉在床上躺了一会才起身。
“过来。”赵冉张开手臂看赵瑞毫无动静。赵瑞走到赵冉身前，慢吞吞地帮赵冉穿孝服。
赵冉抱着赵瑞，吻了吻赵瑞的发丝：“母皇去世后，朕好久没睡过饱觉。”
“守孝一年，朕还不能给你个名分。”
“我担不起这个罪名。”
“谁敢多嘴？”
之前赵冉说要娶她，她当赵冉发神经质。没想到赵冉真有这个念头。
赵笙出安京，赵瑞松了一口气，但仍然提心吊胆。赵笙没有马上回西凰，仍然在安州逗留，有人和皇帝说，皇帝看了一眼赵瑞，道：“七王怕是舍不得安京。”
生怕皇帝反悔，赵瑞道：“或许有些耽搁。”
皇帝暧昧道：“你这是求我吗？”
皇帝想尽办法占她便宜，她便没有再接话。向人问起赵笙，人说七王对安京有所留恋，当初出安京便是勒马三步停。如今在界线上数度徘徊。听得赵瑞非常心酸。赵瑞知道赵笙舍不了她。
如是过了半个月，皇帝又上了她的床。嘴边有些涩，皇帝将丹药喂到她嘴边，说是神仙丹药延年益寿，赵瑞没张口，皇帝硬塞到她嘴里说是毒|药，赵瑞才吞进去。
皇帝哭笑不得：“你就是不想在朕身边命长。”
也不完全。皇帝说神仙丹药，赵瑞有点怕是火|药。想古代皇帝求长生不老，大搞炼丹术，炼出不少火|药。丹药到了嘴里，赵瑞没尝出硫磺味，知道不是火|药。
见赵瑞吞下去，皇帝吻赵瑞的嘴，开始摸赵瑞的身子。
“我没有求你。”
皇帝换了呼吸，继续吻赵瑞的耳朵：“赵笙刚出安州，朕派人去追还来得及。”
“这样没意思。”
“一次。”皇帝道，“朕拿皇位做担保。”
赵瑞嗤笑了一声。
皇帝也不算食言，果然没有去追赵笙，赵笙回到了故国。
“知道朕为什么放她吗？”看赵瑞在一旁抄书，赵冉靠到赵瑞的桌边。
“她像个狼崽子，能在西凰生存下去。”
“田氏皇没几年了，她那些姐妹，勉强算个打架王，无论谁当了皇，都会被弄臣牵着鼻子走。她就不同，她在东凰的政治下长大，脑子清楚，不会做出什么荒唐事。”
“如今东凰腾不开手，将统一西凰的任务交给嫯国，也等一个决一死战的时机。”赵冉道。
东凰犯不着去收一个四分五裂的西凰，赵冉出奇的自信，仿佛能打败将来一统西凰的嫯国。
“之前你和朕说历史进程，朕觉得有意思。”赵冉喜欢赵瑞，之前赵瑞很多观点都和她不谋而合。连谋臣都没有赵瑞看得远，赵冉早慧，从小就比任何人看得长远，她时常觉得孤寂。直到有那么一个人，熠熠生辉地说均田制。
“统一不是君王好大喜功，是秩序。君王追求秩序，制度才能平稳运行，百姓才不会流离失所。”
赵瑞不和赵冉说话，赵冉倒是喋喋不休。
“怎么？”看赵瑞抬头，赵冉道。
“你弄皱我的纸了。”赵瑞用笔杆推了一下赵冉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佬们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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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
赵冉不恼, 拿起赵瑞手边的经书看。这阵子赵瑞都在抄写经书。
抄了一阵赵瑞揉了一下手腕, 侧头看赵冉, 她不和赵冉说话, 赵冉自己也能找到乐趣。
“累了？”赵冉放下了笔墨。
“这页写完了？”赵冉看着赵瑞的字，帮赵瑞翻页。赵瑞不吭声, 赵冉拿自己写的字给赵瑞看：“阿妹看看，朕写得如何？”
刚才看过去, 赵瑞便看到了赵冉的字。穿越这么久, 赵瑞看过不少漂亮字。比赵冉写得好的还真没几个。字有字的气质, 身为东凰的皇帝，赵冉的字也是独一份。
“这又不是看漂不漂亮。”赵瑞的字当然没有赵冉好看, 赵冉让她看, 她觉得赵冉有些无聊。
赵冉眯眼笑：“阿妹觉得漂亮就好。”
“字漂亮，阿妹觉得朕漂亮吗？”赵冉撑在桌上看赵瑞。
从小耳边便有不少溢美之词，对于外貌赵冉是自信的, 即便是先帝也曾夸她有祖母的英姿。房里还没人的时候便有不少宫人往她身上贴，可能是这个缘故, 她对浑身脂粉气百般献媚的男人没有好感。
赵瑞脸上没有神采, 即便是这样, 赵瑞看她还是让她心中一跳。既希望赵瑞开口，又不希望赵瑞开口。
自然是希望心上人说自己好看。
赵瑞没有说话，继续低头看经文了。
赵冉莫名松了口气，要是赵瑞说她丑颜……她这些天都没好好休息，都不及平时好看。
“在阿妹面前, 朕自惭形秽。”赵冉挨在赵瑞后脑，朝赵瑞耳朵吐气，“阿妹天下第一等好看。”
赵冉把手放到赵瑞的腰带，赵瑞警觉地握住赵冉的手。
“不要。”
赵冉叹息一声：“你这般娇弱地喊‘不要’，天下女人也就朕顺你的意。”
总是嘴上说的好听，到如今都是谁在强迫她？赵瑞不敢跟赵冉对吼，生怕赵冉再做出什么来。
赵冉的嘴皮有些干燥，磨着赵瑞耳后的肌肤，惹得赵瑞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赵冉发着微微的喘息声，扯了赵瑞的手，将赵瑞的手按到她的身底下。
赵瑞缩了一下，她对赵冉并没有什么兴致。
“朕那样对你，你不想还回来吗？”
“不要这种……”
赵冉眼里满是欲念，可惜赵瑞眼里一片清明，赵冉将赵瑞的手按着，低头吻赵瑞的嘴唇。
“阿妹的唇好软，那日尝过以后，再也尝不了其他人。”赵瑞那会离开安京，赵冉也过了好些日子的清心寡欲。她的心意向赵瑞表明，床榻也容不了其他人，可惜这个没良心的冤家，在济州风流快活。惹了一个又一个的桃花，她要真是那种闺中男儿，该要被怄死。
“若世上能找出一个替代你的，朕也不至于这般受气。”赵冉道。
“静儿你总算回来了，”田父紧握赵笙的手，回头朝侍从们喊，“快，去给七殿下备水。”
赵笙一进王府，便被自己的父亲扑了个满怀。她两眼发红，看着自己的父亲：“她没死。”
“谁？”田父没反应过来，谁还能让女儿如此痴狂，惊得田父撒了手。
“济……济……”
“您怎么不在宫里？”赵笙又迅速镇定了。
“为父担心你……”看着赵笙冷淡的神情，田父心里有些痛，“静儿……你该不会怀疑我吧？”
“父亲还是早些回宫吧。”赵笙绕过了田父。
“静儿……已经过了这么久，你还要同我生气吗？我也是……”看赵笙停下来，田父又说不出口，“好好，我是为了自己。”
见两人如此情况，身边的侍从也退了下去。这样的情形，在七王府已经上演了很多遍。谁都知道七王和皇贤侍有嫌隙。
“我们本来可以赢。”赵笙回头看自己的父亲，要面前这个人不是自己的父亲，她该掐死他了。
想她带出赵瑞，没有和赵瑞说实话，她的父亲将粮仓位置透露给远在西凰的母亲。她不知道该怎么同最爱的人说，她不想赵瑞恨她的父亲。
“我的头发本来不用白。”赵笙眼里有些泪光，捏起了自己的长发。
她和父亲现在便是相互伤害的状态，她知道父亲在乎她，她伤害自己就如同给了父亲更大的伤害。
田父果然露出伤心的神情：“静儿，我没有杀她。”
静儿是他千辛万苦生下来的，没有人比他更想静儿得到幸福。起先和静儿母亲争执也是，后来和静儿母亲达成协定也是。静儿母亲千里迢迢来信，说愿意让静儿认祖归宗。他可以不要荣华富贵，但不能不为孩子考虑。他让听风跟着静儿，得到了济军粮仓的位置……
伤害自己的父亲，并没有使赵笙的心情变好，反而让她陷入束手无策的脱力感中。她讨厌甚至是恨这一种状态。
“您走吧。”
“静儿……”
“走。”
从浴池里起身，穿衣服的时候又有“侍从”过来。赵笙不喜欢别人服侍，别人触碰她她回过了头。
和赵笙的目光相撞，听风的目光有些微微的羞涩，如今订了婚，听风的心思越来越袒露。
听风也是平风，是平家的郎君。
“王，侍君在宫中也不容易。”听风道。
听风帮赵笙整理衣裳，赵笙的眼神有些冷，她捏着听风的下巴让听风抬起了头。
听风杀过我，小心他。那天赵瑞被皇帝带走，和她做了这么个嘴型。
“王……”听风耳朵有些红。
听风还没有吻上赵笙，赵笙便走开了，她边整理袖口边道：“母皇要对部落出手了？”
“啊。”听风道，“陛下刚召了哥哥进宫。”
“难道……王你想出战？”看赵笙穿外衫，听风惊讶道。
“是。”
听风咬了一下嘴唇，上前帮赵笙绑腰带：“不管王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王。”
赵笙还是没让听风伺候，朝东边的方向站了许久。
阿瑞。
“等会别好奇探出头了。”和赵冉一起上朝，赵冉玩笑道。
赵瑞其实没什么兴趣，道：“敢情好，叫大家知道济州王没死，还让圣上藏了起来。”
赵冉笑了起来，不知道哪里好笑了，笑了好一阵道：“你真让天下人知道朕是个死磨镜，那朕……”
“朕便娶了你。”赵瑞不接茬，赵冉也能自嗨。
先帝之前往南洲派了船队，十年漂泊，人都死了都没有等来南洲的“长生不老药”。皇帝都想长生，不外乎先皇帝。君臣再见，已是改朝换代。两眼婆娑，在朝上大演君臣情谊。其他臣子见了也呜呜地哭。赵瑞在屏风后，往朝里看了一眼。看到皇帝促狭的神情，眼角还有泪花刚表演完，赵瑞探头，朝赵瑞抛了个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