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一直往下掉,好疼好疼哦。
她又好担心,不知道路寒秋怎么样。
楚凝安在屋里躺了一天,扒着自己腿检查自己的伤势,她苦中作乐,拿着手机平躺着看聊天记录,看看两个人平时怎么聊天的,她们不管怎么斗嘴都是嘻嘻哈哈,莫名想到了那夜的事儿,她喝醉了容易断片,只能断断续续能想起来昨天的画面。
“嘶。”
晚点她妈在楼下喊她吃饭,楚凝安不敢让她妈发现端倪,就慢慢吞吞的下去,她坐在椅子上,还得用手撑着下巴,她总觉得自己要散架。
楚妈端了一锅汤出来,她看了一眼,脑子疼,她按着太阳穴,让自己勉强舒服一点,如今的她已经对世界失去信心了。
她嘀咕着:“喝着喝着漏水怎么办。”
“什么意思?”楚妈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楚凝安摇摇头,赶紧抿上自己这张乱说话的嘴。
之后,她趴着在桌子上安静的听她妈说话,说的什么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路寒秋,回忆着路寒秋早上的样子,看他的状态好像也不是很好。
不晓得路寒秋有没有回来,她说:“路寒秋还没有到家吗,电话也没打通吗?”
“对,不过报过平安,说是工作比较忙,没办法一早回来,应该明天晚点到家。”楚妈说着去看她,仔仔细细地打量她的脸,皱着眉很担心地说:“你这是跟谁挖架了?怎么脖子上这么长的抓痕,还有你嘴巴……你不会跟秋秋打死架了吧?”
楚凝安偏偏头,也不敢给她妈认真看,心说:也没有怎么样,就是跟路寒秋滚床单了。滚的她妈跟打架一样,疼死了,怎么能那么疼。
那夜的一切在她大脑里来回转动,她一天比一天能多想起来一点,最多就是两个人接吻的画面,最恰当就是用表情包来形容,就是抱着啃,啃掉整个下巴那种。按理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怎么接吻还能这么差劲,真是服了。
嘴巴都结痂了,摸起来还隐隐感觉到痛。
楚凝安小口小口的吃着饭,也不敢同她妈多说话。
差不多晚餐吃完,楚凝安去楼上的时候听到她妈喊,说是路寒秋回来了,让她去给路寒秋道个歉,楚凝安一瘸一拐的,她现在的状况想去也去不了啊,看看路寒秋腰板挺得直直的,她去道歉,那得多不合适啊!
她也很受苦的!她才不去!
楚凝安拐到自己房间,她扒在自家窗户那儿偷偷看,看到路寒秋慢慢吞吞的往家里走,故意似的,把以前两三分钟的路程弄成了五六分钟。
路寒秋在自个家里也是这个状态,往对面去看,不知道楚凝安在不在家,窗边还有没有人,不敢看的太明目张胆,看一会儿立马收回视线。
两个人都偷偷摸摸看彼此的状态,心里记挂着彼此的“伤势”,几次看微信,都能看到对方的微信是在输入状态,只是都不敢发信息过去。
好在楚凝安躺了两天,感觉难以言喻的地方不痛了,就是她的腿跟断了一样,实在撑不住了等着医院恢复正常上班,她偷摸去医院检查。
别的地方不好意思给医生看,腿还是可以的。
楚凝安一瘸一拐地往医院走,听护士的建议挂了个骨科,她在等候区坐了会儿,听到有人喊她名字推门进去发现有个人躺在床上,戴眼镜的老医生好像在给一个人检查腰。
“楚凝安,你是这儿,别瞎走,你这腿都瘸了还乱跑啥。”医生很无奈地喊着。
“哦哦哦。”楚凝安刚要收回视线往隔壁检查室走,就见着里头的人抬起头,那张脸她再熟悉不过了。
她眼睛一瞪,直接喊出了声,“路寒秋!你怎么在这?”
路寒秋听到声音,看了她几秒,狠狠地皱着眉,之后表情特别扭曲,脸埋进臂弯里,看都不看她。
楚凝安很好奇,路寒秋为什么在这儿?那个老医生干嘛呢!为什么一直摸路寒秋的腰!
“楚凝安!”医生又在喊,“你还检不检查了,后面还有人等着,别耽误事儿。”
楚凝安咬咬牙,挺直着双腿往前走,给医生逗乐了,“你这是僵尸跳呢,片子给我看看,大过年的,怎么还能把腿伤成这样了。”
楚凝安没听到话,一直往里面瞅,“江医生,里头那个病人怎么回事啊?”
“哪个?”
“就路寒秋!”楚凝安往里面头,紧紧盯着,医生不紧不慢地说:“你俩认识啊?”
“认识!她怎么了?”楚凝安压着声音,有点咬牙切齿,语气又饱含了些担心。
“腰闪了。”医生说:“跟你差不多属于肌肉拉伤,不是,你这个都轻度韧带拉伤了,你要打一下绷带固定。你这个拉上的角度有点刁钻啊,你怎么拉伤啊?”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似乎对她拉伤的故事很感兴趣,毕竟头一回遇到她这样的拉伤。
楚凝安很不好意思,她怎么可能好意思跟医生说,她是跟里头那个伤腰的在床上打架,明明开着等着,那个闪腰的说天黑了看不清楚,提着她的腿找角度,后面不知道打哪儿学了乱七八糟的,可劲拿她的腿折腾。妈的,楚凝安种地的粗人一个,哪有那个柔韧性,路寒秋更哪有那个技术,几下折腾下来,楚凝安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升天了。
奈何医生问病因,她没办法不回答,就咧着嘴,说:“我练习了劈叉,没想到一不留神,就给拉伤了,哎,疼死了。”
“劈叉应该大腿两侧啊,你这都快伤到屁股了,你这个病历我头一回。”
难怪坐着屁股这么疼。
她以为是被路寒秋捅到神经了。
医生认真的说:“我的建议是留院观察,你先在医院住两天,想快点就得打石膏,你这个情况也不小了。”
“……这么严重啊?”
“你自己没感觉到吗?”医生反问。
楚凝安撇撇嘴,不然她也不会跑到医院里来了,她感觉到了,只是觉得尴尬。
里头帮病患治疗的老医生,听到外面的谈话,看看自己手底下咬牙切齿的病人说:“其实你这个伤势角度也蛮刁钻的,一般人做不到这个程度。”
楚凝安以为里头听不到谈话,一直在压低声音,但是路寒秋躺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她恨恨地说:“扎马步闪的。”
其实是被楚凝安一腿薅到床下的,楚凝安跟狗一样跨坐在她身上跟她打架,当时腰上压了个酒瓶子,就这么膈应了半个小时,差点把她腰子折断了。
直女,果然让人惊喜。
居然好意思说是劈叉劈出来的。
“呵呵呵。”楚凝安在外头笑,她听到路寒秋的话了,扎马步,你在床上扎马步呢,搞笑。
主治医生抬眸瞥她一眼,说:“伤成这个样子,你好像还挺得意的。”
楚凝安本来想抖抖腿,奈何抖不动,腿疼,她说:“里头那个伤的比我轻一点吧?”
主治医生看她的表情一脸的不理解。
楚凝安想法很简单,只要路寒秋伤得轻一点,说明啥,说明她是倒霉的那个,路寒秋折辱了她,那多多少少要对愧疚她一点点,哼哼。
医生说:“这个就说不明白了,她来的早,你拖了几天,真要说,你俩就半斤八两吧。”
这句话侮辱性太强,楚凝安感觉自己被嘲笑了,浅层次的和深层次的,可是她不好明白说。
医生开好单子,说:“待会护士会拿轮椅过来,你尽量别乱动,先坐轮椅去病房,家里有人吗?现在给家属打个电话过来照顾照顾。”
“能不住院吗?”楚凝安不太想住,这让家里知道多尴尬,要是不严重她吃吃药就好了,她可以忍着。
“……不想要你的腿了?”医生问,“你以为这是小事吗?留下病根,一辈子腿疼,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主要是我家里没人,也不能来照顾我……我这个事儿吧,它就是有点特殊,就是,能不能好快点,但是不用住医院,我可以回家打石膏,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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