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慈蹙眉。
刘昭现在的确需要赞助,但必须是可以信赖,不会再捅他一刀的大赞助。
他敢和资方叫板,说不换就不换已经足够硬气了,可这种情况如果再来第二次,整个剧组都经受不住。
据她所知,周玲玲的资方的确不小。
但张纤蕊也说过,周玲玲的资方和他们庞大的孟家比起来还有点不够看。
鹿知微上一秒还在高兴,下一秒就又丧又苦恼。
为什么她也会遭遇这种事情?
她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该拿什么去和周玲玲,以及她背后的资本抗衡?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期,系统还跑出来给她添乱。
【任务发布:解决周玲玲针对事件。
【系统提示:非限时任务。】
鹿知微:“……”
就离谱,她又没有靠山现在是要怎么解决?
难不成连系统都在劝她放弃?
放弃也等于解决了问题??
想了想,她叹了口气。
要不就放弃了吧?
毁了她一个人的努力,总好过毁了所有人的努力……
可她弃演,周玲玲就能罢休了吗?
周玲玲这个人,只会对比自己咖位大的明星稍微低头吧?
这么短的时间内,刘导真的能找到那样的人吗?
她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她光是想想都觉得脑袋疼。
这些人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拍戏呢?
演员的本分不应该是提升演技,贡献好作品吗???
就在这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帮她挂了电话。
她侧首望去,便看见桑晚慈沉声道:“知微,刘导说你是女主,那你就是女主,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个决定。其余的事情不要担心,交给我就好。”
鹿知微愣愣地眨了一下眼:“……你要做什么?”
桑晚慈莞尔一笑,在她的眉间落下一个吻。
“做你的资方。”
鹿知微:“……?”
第85章
鹿知微不知道桑晚慈要做什么。
桑晚慈只是安抚她, 让她放心把一切交给自己。
鹿知微忽然间觉得,女朋友的形象莫名其妙变得更加高大了……
桑晚慈亲吻她的额头,用足以叫人安心的声音说:“我去打个电话。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想, 也不要怕,知道了吗?”
鹿知微愣愣地点了点头。
突如其来的撤资早已把她的脑子冲得一团糟糕。
她初次碰到这种事情,有没什么经验, 手无足措也是情理之中。
好在有桑晚慈……
慌乱之间她都忘了, 她的女朋友就是她的靠山啊。
她虽然不清楚桑晚慈具体打算做什么,但光是听见桑晚慈让她不要慌不要怕,让她相信她, 她的心就不由自主地乖乖安静下来了。
桑晚慈拿着手机进了卧室。
她的目光不自觉追随着桑晚慈的脚步。
哪怕看不见桑晚慈的身影, 她也兀自呆呆地望着卧室门口。
【老伍……】
一头扎在庞大的数据程序里的男人乍然听见这么一声呼唤。
他回神,跳到另一个界面上,看着呆木的人。
【怎么了?】
【你听到系统刚刚给我什么任务了吧……】
【那个啊, 听见了,你被那个配角针对了?】
【嗯……算吧。】
【你不会还想去‘话疗’吧?】
【我不知道……】
鹿知微对被设定成恶毒的配角的人都会这么干。
本性不坏的角色,如应息泽, “话疗”之后被唤醒良知, 回归正道, 没有黑化, 也不会再迫害女主桑晚慈。
如果呈现出来的就是本性,如自恋的原男主邱骆,不说“话疗”,怕是电击都没用。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老说可不是说说而已。
所以鹿知微的确想过找周玲玲也来一场“话疗”。
可是周玲玲高傲自大,不会主动见她, 两人的工作交集只有一部还没开拍就延期的《梦的交响乐》。
因此她根本没机会和周玲玲谈心,挖掘她的本性。
【再说吧,】她叹了口气,【得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别连累刘导和其他人。】
不管怎么样,周玲玲这招落下来已经伤及无辜,总得把这件事解决了再想别的。
她又看向卧室门口。
【话说回来,如果这件事是晚慈帮我解决的话……任务也算数?】
【算,】老伍说,【不论是用什么方法解决,只要解决了都算。】
鹿知微感叹:【哇……那不是等于躺赢吗?】
老伍笑了笑:【你要是能让别人心甘情愿带着你躺赢,那也是你的本事啊。】
因为她好,因为她值得,所以桑晚慈才愿意出手相助。
不是人人都是大公无私的慈善家。
鹿知微趴在沙发上,歪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卧室方向。
真好……
能遇见她,喜欢她,被她喜欢真好。
…
桑晚慈站在卧室落地窗前,沉默无声。
手机屏幕不曾亮起。
她仍在犹豫。
投资的事情,其实应该交给她父亲。
到底是在商界征战多年的人,集团的钱该怎么投资,怎么处理,他最有发言权。
可偏偏他们父女俩在闹矛盾……
思来想去,她终于解锁屏幕。
——然后打给孟怜玉。
“姑姑,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孟怜玉坐在窗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悠悠地转着高脚杯,安静地听她说明来由。
这是他们家的小孩第一次因为外人向他们求助。
但其实这些事她都知道。
作为参演之一,她消息可比别人快多了。
因为是刘昭亲自来告诉她延期的事情。
桑晚慈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
她觉得电话里的姑姑太安静了,安静得像是早就知晓所有事情。
“姑姑,”她问,“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嗯。”孟怜玉很坦荡。
桑晚慈:“您也知道我想让您帮什么忙?”
孟怜玉:“对。”
桑晚慈:“您觉得我该怎么做?”
孟怜玉说:“这个我刚刚想好。”
桑晚慈:“什么?”
“你去找你爸吧,”孟怜玉说,“你知道的,这种事让他来最适合。”
他们父女俩算下来都有两年没见过面了。
父亲忙着集团的事情,女儿也忙着自己的事业,井水不犯河水似的过着。
但这又不是长久之计,父女俩之间的矛盾总是要解决的,否则随时都有进一步激化的可能。
谁也不想带着一根刺活一辈子。
作为这个家的一份子,她也不忍心看着以前关系亲近的父女俩反目成仇。
她已故的嫂子肯定更不愿意。
所以如果她能帮忙剪掉这根刺,那为什么不去做呢?
而且她哥那头态度比之当初已经软化不少,不会再恶劣地不听劝。
但能不能彻底放下钢琴家的梦,接受女儿做演员嘛……这就是父女俩该坐下来好好谈的事情了。
“去见他吧,晚晚。”
孟怜玉看着酒杯里晃动的红酒。
“你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矛盾终究要解决,你们不能带着一根刺活着,你妈妈肯定也不愿意看见你们父女俩这样。”
桑晚慈没说话。
孟怜玉道:“他没那么无可救药。”
一个无可救药的男人,怎么会关心女儿在外面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
一个无可救药的男人,怎么会私下里给女儿的经纪人打钱,要对方保证女儿的基础生活水平?
他只是活在矛盾和执念里,一时半会挣不开那道枷锁罢了。
桑晚慈眸光沉沉:“姑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知微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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