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这个说不了慌,她顶多转移一点注意力,但该疼还是疼。
“等我一下。”
许茶茶看着温沐白进了厕所,过了一会儿又出来了,被子掀开,一个热乎乎的东西被塞到她肚子那。
“脚给我。”
许茶茶乖乖把脚丫子递过去。
“这么冰。”温沐白手贴着她脚心,蹙眉说,也不知道从哪翻出的厚袜子,拿着给许茶茶套上,又给她塞回被窝。
脚和肚子都舒服了很多,但许茶茶还是不满意,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人,“还是冷。”
温沐白当然明白她什么意思,解开外套,她里面只剩下一件柔软的毛衣,瘦长的身子躺到许茶茶身边,人侧着,像是将她圈住一般的姿势。
许茶茶像只躺在砧板上的章鱼,艰难地翻了个身,把脑袋塞进她怀里,找了个靠着最舒服最软和的位置贴着,动作和做过无数次熟练。
温沐白今天也都依着她,手臂揽住人,在她背后轻拍,“水袋凉了和我说,我去换。”
许茶茶点点头,不怎么出声。
时间慢慢过着,原本以为她会慢慢睡去,可但人却和泥鳅似的永远不能安定一个姿势,小幅度地挣扎来挣扎去。
温沐白察觉到她身体忍耐的颤抖,“还是很疼?”
“一阵一阵的。”她想着睡着就好了睡着就好了,可越是安静,那种痛感越是明显,还不如找点什么东西来转移注意力。
“腿酸?”
“酸。”许茶茶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忍得难受,还带了点鼻音,“大腿那块一直酸痛酸痛的。”
“血液不循环。”温沐白手探过去,握成拳在她大腿外侧轻捶,“重了告诉我。”
“不重。”虽然不知道捶腿的作用是什么,但捶着捶着好像她就不怎么难受了。
这一下一下的,像小时候母亲哄她睡觉拍在背上的手掌,困意渐深。
大概二十分钟后,温沐白察觉怀里的人没什么动静了,准备去替她换掉肚子上的热水袋。
手伸过去却被拽住,许茶茶眼睛没睁,但能察觉到她每个细微的动作,用满是困意的声音说,“就这样吧。”
“凉了。”
“那用这个。”许茶茶拿掉暖水袋,然后拉着温沐白的手贴到小腹上,“这样也挺暖的。”
温沐白的手指触及到那片柔软的肌肤,下意识想要躲开,但却被许茶茶按住,力气不大她却难以挣脱。
可能是刚贴着热水袋,手心下的温度比一般体温要高很多,滚烫滚烫的,一路从她的手心烧到心脏,然后从口鼻闯出的呼吸都热了。
“我还是去帮你换吧,乖。”
“不要。”许茶茶声音抬高一点,“你出去,等会儿被子又进风了,好不容易捂暖的。”
南方的冬天就是这么卑微,房间一大,空调温度打得再高也于事无补。
这么一说,温沐白终于不动了。
所以打从一开始,就看着这是个有进无出的陷阱,才拉她进来的?
“好,你继续睡吧,我不走。”对待病人,温沐白比平时的耐心还要多。
许茶茶没说话了,点点头,很快呼吸又恢复绵长的节奏。
温沐白原本是没有半分睡意的,只是听着她的呼吸声,不知怎的,也渐渐闭上了眼。
再睁开眼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
她第一反应是低头去看许茶茶,发现她脸色比刚才好了一些,唇色也没那么白了,放下心来。
然后她轻手轻脚地下床,迅速把被子给许茶茶掖好,把她包得和蚕茧似的,一缕缝隙都不留。
在小祖宗清醒之前,她得先做出点吃的东西来。
今天许茶茶的肠胃受罪不少,太油腻的是肯定吃不了,但一天没吃加上来例假又需要补充一点能量。
她拿着之前买的那本菜谱,花了近十分钟时间,才磨磨唧唧定下了鸡蛋卷和青菜瘦肉粥。
粥的时间比较长,肯定是要先准备的,于是职场上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温大设计师,一边盯着菜谱,一边手忙脚乱地切着菜,好在还没开火,没能在第一步就把厨房炸掉。
所有食材准备好,她按菜谱说的把洗好的米放进锅中,再倒入配比的水开大火烧。
随后又拿来另外一个炒锅,热锅下油再放进肉丝煸炒。
但也许是她刚才洗肉的时候没把水控干,肉丝一放下去,就发出可怕的“呲啦”声,她勉强稳住表情没有喊出声,默默后退半步,等到那声音小了再靠近。
可这个时候再用锅铲去翻,却发现肉都已经粘到一块,有些还焦了和锅底黏在一起,铲都铲不动。
温沐白关掉火,把废弃的食材倒掉,又去拿那本食谱开始看,明明每一步都是按照食谱做的,为什么还是会错。
她逐字确认,上面确实只说了要防止粥粘锅需要经常搅动,没有写到关于炒肉时候需要的注意事项。
“不应该啊。”
于是她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同样的。
接连不断的动静终于把许茶茶弄醒了,虽然温沐白一直把肉炒焦,但是闻着竟然还挺香。
许茶茶坐起来,满脸稀奇地想下来看看温沐白什么时候还学会了鸡蛋三明治以外的菜,结果一探头进来,就看见垃圾桶里一大堆黑漆漆的肉。
“……”您知道现在猪肉多贵吗。
许茶茶的沉默,让气氛有些尴尬,温沐白一脸镇定地搅动着粥,“一点失误而已,马上好了,你先去坐着。”
“我来吧。”许茶茶挽起袖子。
“你生理期,不能碰冷的。”温沐白又上手把她的袖子拉下来。
“难道我就站在旁边,眼睁睁看你把我厨房炸了吗?”
“哪有那么夸张。”
“你可是有前科的,温沐白女士。”
温沐白沉默了,“我只是不擅长肉类食材的处理,你可以只帮忙这一步,其他还是我来。”
“好好好。”许茶茶点头,没再反驳,她得替温沐白保留最后一点可怜的面子。
于是接下来,即便温沐白用刀和砧板把她冰箱里最后一块猪肉,折腾成大大小小的“碎尸”,许茶茶也只是一言不发在边上看着。
“这样,可以了?”
“要把肉切开,不然全部都连在一块。”
许茶茶头一次看见有人切肉可以用“藕断丝连”来形容的,她特别怀疑温沐白的料理能力是不是都被她拿去换智商了,怎么会这么……
温沐白点点头,修长的手指捏着刀柄,眼帘垂落,全神贯注盯着那块肉,虽然刀法凌乱,至少架势是好看的。
忽略一片狼藉的厨房,她这幅认真的样子竟然有几分像上手术台的医生。
终于把肉切好,许茶茶开火把锅烧干,然后倒了一点底油,等几秒油热,让温沐白把肉倒进去。
温沐白伸着胳膊,在她边上操作这一步,等到肉下去之后,十分熟练地步子一跨,向后撤退。
许茶茶哪儿注意得到她,换了中小火挥着锅铲利落地翻炒几下,然后把菜放进去,炒到断生,她直接关火倒进沸腾的粥汤中。
“剩下的我来。”
许茶茶拍拍手,站到一边,注视围着围裙的女人,“这生意做得好像是有点亏。”
“嗯?”
“我们家金丝雀料理真的不行。”
温沐白点点头,抬头看她的时候脸上却带着笑,“但是我很会伺候您。”
“……”靠。
许茶茶被她一句话堵住,摆摆手憋屈地走开,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开始看电视。
把粥和鸡蛋卷端上来的时候,温沐白还顺带给人带了一杯牛奶,旁边带了白砂糖。
“要喝多甜自己放。”
许茶茶生理期总是比平常要嗜甜,她已经习惯这么做了。
“不行,戒糖。”
“生理期不会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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