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姐姐会玩——”
她高兴地来与喻夏磨蹭,把本就恐怖的热度又提升了一层。
两人一个躲一个追,将雪白的床单弄得满是褶皱,屋里明明开了空调,也好想置身于夏日的旷野里,薄菀将浸出汗意的人压在被面里,略有些凌乱的呼吸洒在喻夏的颈间。
“好热。”她低低地喃着。
喻夏抬手想把她掀下去:“那就走开。”
薄菀从鼻腔里哼出浅浅的笑意来,胸膛也跟着轻轻震动,凭借体重和身高的优势,把人牢牢制住,凑近时在喻夏的耳下糊了几个湿漉漉的吻。
“不——”
她说:“我就喜欢‘入夏’时节。”
有两个字被特意咬重,混合在暧昧难分的笑意里。
喻夏原本搭在她肩上的指尖,也跟着骤然攥紧。
黑漆漆的眼眸里翻涌起情绪,像是藏在海里的暗礁,被滚滚的海浪拆下一角,漂浮到浪尖,又被狠狠地拍进深海。
窗外虫鸣声大作。
是真入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十二点!来就看妻妻联手打脸无耻钟鼎!公共场合谈恋爱!
第21章
云雨过后, 喻夏枕着手臂,在充满牛奶味的被窝里昏昏欲睡,头一次生了懒骨, 没力气再起来回自己的房间,倒是薄菀对她这副状态很是满意。
掌心的热度还在, 分明涂抹在身上的那些乳液早就化了,薄菀仍不太规矩地在被窝里游走,让困意涌上来的喻夏一把抓住, 将她拉到怀里, 下巴枕着她的肩膀。
“别动, 睡觉。”
躺在她怀里的人眨着眼睛,因为距离太近,长睫毛扫在她的下巴上,刮起一阵微痒的同时,女人的气息如幽兰,吐露在她颈间。
“坠明老师好霸道啊。”
喻夏闭着眼睛, 哼笑一声,只将她抱得更紧不让动。
谁知薄菀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总有些蠢蠢欲动,有时候人的欲望经由视觉、味觉、触觉等等感官综合作用, 看到的美景、闻到的香气、碰到的柔软, 都会在脑海里留下格外深的印象——
其中,嗅觉最特别,又是能停留最久的存在。
将自己的内心坚硬包裹的人,就像是裹着硬壳的坚果,如今泡在牛奶里,烘烤的香气融着奶味儿, 构成独一无二的记忆。
指尖拂过锁骨的凸起,薄菀凑近闻了闻,舌尖扫过齿面,随后又毫不犹豫地在对方肩膀处留下道牙印。
即将进入睡眠的喻夏被惊醒,眉头皱起来,睁开的黑眸里带了几分恼意,怀里刚捣完乱的人如今乖下来,睫毛扑闪扑闪的,像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打扰到主人休息的小狗。
“……”
喻夏重又闭上眼睛,呼出的气息悠长了一些。
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薄菀刚想扯动唇角,没想到眼底的得意还没显出端倪,喻夏原本放在她腰间的手,早就挪到了旁处,被制住的女人想退,却早失去了主动权。
躺在她怀里的人这下再无法淡定,呼吸凌乱的同时,腰身不住后退,试图逃开,可惜弱点早被钉住,就像砧板上的鱼,哪儿也逃不去。
上方传出一道慵懒的声音,鼻音浓重:
“对了。”
“月底我请个假,有事情得出去一趟,你看看剧本,有什么要改的细节提前跟我说。”
薄菀眨着眼睛,呼吸停了停,又变成急促,听她这样提不起劲的调子,险些以为她真睡了,忍不住气得笑出来,轻轻掐了下她的手臂,低声问:
“你就想说这个?”
“嗯,”喻夏懒懒地应了,停顿几秒,才后知后觉地补充道:“你不是睡不着吗?我帮你。”
薄菀:“?”
她忍不住又在被窝里挪了挪,抵着喻夏的肩膀想退开,又被抵着腰压得更近,当即就扬起脑袋,像是缺氧的鱼,嘴里都吐出灼热的气息来。
“姐姐觉得这样……能让我睡着?”
喻夏勾了下唇角,笑意很快又消失。
“我有个秘诀,只要别乱动,很快就睡着了。”她安抚似的用左手拍了拍薄菀的背。
靠在她怀里的人咬着唇,逃又逃不掉,偏生左挪右动,反而生出点不满足来,眼角又冒出绯色,睫毛不知不觉被打湿,黑压压的阴影盖住眼窝,她没忍住,放软声音哀求:
“我睡还不行吗?”
“你拿……”
拿出去。
后面的声音低得几乎让人听不清。
知道她向来能屈能伸,喻夏如今不轻易吃她撒娇这套,只含糊又敷衍地应:“你乖乖睡着了再说。”
由她这样弄着,薄菀哪里睡得着,整个人被吊的不上不下,要么干脆歇火,要么就轰轰烈烈地来一场——可惜喻夏看起来哪样都不想选。
她好话说尽,对方无动于衷,后来干脆破罐子破摔,嗓音里都含着委屈的哭腔。
“姐姐。”
轻轻摇着对方的手,薄菀轻声道:“想要……”
喻夏嗯嗯地应,只掀起半边眼皮,懒懒地应:
“嗯?”
“可我懒得动,你自己来。”
薄菀:“……”她薄1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
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相当后悔,早知道刚才一定得了便宜就消停,只要不继续招惹喻夏,本来今夜是她的大获全胜。
结果现在……
*
那晚,将人折腾到哭哒哒的地步,喻夏最终还是给了薄菀一场痛快,但是后来灵感涌现,便接连大半个月都闭关写作,没再与对方胡闹,连吃饭都是靠外卖解决。
两人间一度升温的情感,又渐渐回归无交集的常态。
等到月末,喻夏出门前上了电子秤,发觉体重已经归拢到正常水平,正好从箱子里拿出自己去年买的一件旗袍,低调的灰蓝色,设计感却十足,暗纹用银色绣线手工缝制了漂亮的合欢花,连袖子处都有浅浅的流苏垂下。
盘扣从脖子处斜斜往下落,收拢于右侧肩下。
她照着镜子,将自己的头发以一支木簪盘起,穿了双方便行走的布鞋,撑着伞出门,打车往钟鼎通知的地方而去。
另一侧。
早于剧组收工,中午就来到季风传媒大楼的薄菀正坐在某间装潢奢华的办公室里,柏月站在她身后,安静地像是背景板。
玉白的手背边,一杯泡好的红茶袅袅升起水雾。
她半闭着眼睛,既没有翻桌上杂志的兴趣,也不找助理问这办公室的主人何时回来,反倒是忽然起了个话题。
“最近跟你那位笨笨的小朋友,相处的怎么样?”
柏月想了想,认真又诚实地回答:“她总是请我吃饭,人很好。”
“哦?”
“但是,”柏月又蹙了蹙眉尖;“她身体不好,却总是很喜欢喝酒,跟您一样,总是让人担心。”
失笑片刻,薄菀无声摇了摇头,摘下头上的墨镜,放到旁边的桌上,“酒的快乐啊,你不懂。”
柏月便不吭声了。
薄菀还想再问些什么,忽见她朝门的方向偏了偏脑袋,意识到有人过来,脸上的笑意淡了三分,果不其然,总经理助理敲开门,礼貌又拘谨地朝她道:
“薄小姐。”
“季总请您去会议室,钟鼎工作室的人已经到了。”
她略一颔首,站起身来往外走,柏月看到桌上被留下的墨镜,赶忙拿起来,跟上她的步伐。
*
季风传媒门口。
喻夏从出租车上下来,远远看见在门口的一行人,接受众人目光的她没有任何不自在,直到行至钟鼎的面前。
“钟老师。”她不咸不淡地称呼一声。
大腹便便、却依然穿着最昂贵西装,别着金色领夹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看她一眼,脸上的每道皱纹里好似都能淬出毒意,他神色阴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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