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我休息一下嘛, 回去孤零零的一个人多难受,再说了,林倾不是也在这呢吗?也没见你赶她走。”
“……”
乔遇和林倾齐齐一震,目光交错后迅速避开。
因为林倾今天还要和她一块儿睡呢所以在这不是很理所当然的吗——这话乔遇舌头打了结也说不出口。可恶,从烨这人绝对是在明知故问,拿林倾当挡箭牌!
她为了不提及这个话题干脆的放弃了赶从烨出去, 对他做了个您请随意的手势。
取得了阶段性胜利,从烨扬眉吐气地伸了个懒腰。
“啊今天真是累死了……明天如果能休息的话就好了……”
“别想了,明天的行程已经定了,并且要早起。”
林倾冷不防的一句话让两个累瘫的人都惊恐地看了过来, 从烨说话都结巴了:“不、不是吧,我明明记得我早上听我妈说明天没什么事——”
“白天买衣服的时候, 从阿姨被向导说动了心, 然后明天就有事了。”
“现在还没有告诉你们的话,大概是准备明天早上直接来喊你们起床吧。”
多么想一出是一出的从总……!
乔遇沉痛地闭了闭眼,想着年轻人真是没人权,愁苦地问道。
“那明天是要去哪里……?”
被两个人眼巴巴的看着, 全场唯一知情人林倾忍着笑说道。
“去初诣。”
*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 天都还没全亮, 乔遇一行人已经哆哆嗦嗦地出发了。
宛如回到了上学时的作息, 乔遇无精打采地坐在车上。
值得庆幸的是,昨晚由于她经过一整日的跋涉实在太累了, 于是没有像前日那样被林倾影响的心神不宁,成功的一觉睡了过去。
至于在迷迷瞪瞪醒来时发现自己几乎把林倾揽在了怀里而吓得往后一仰摔下床这件事,乔遇已经自动把它在记忆里删除了。
“……说到底, 现在已经是二月份了诶,真的还能算作是初诣吗。”
“怎么不能,初诣指的是一年中第一次去参拜,我们这两个月可没去过寺里。”
乔爸理直气壮。乔妈也连连点头。
他们七个人在旅馆的安排下分了两辆车,现在车上只有乔遇一个兴致缺缺的年轻人,听着父母长篇大论地说着要去的寺庙多么多么历史悠久香火旺盛。
“遇遇等会儿记得抽个签看看运势!听说那里的签很灵的!”
“……好的好的。”
乔遇扁扁嘴,不置可否。
如果说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的话……那最接近那个全知全能形象的大概就是她脑子里的那个系统。
“?宿主叫我吗?”
“我如果向你许愿的话你能帮我实现吗?”
“那、那要看是什么样的愿望……”
“比如说?”
“比如说是让我帮宿主发存稿的话,那还是没问题的!”
“……好好,那就麻烦你了吼。”
乔遇默默结束了和不太靠谱的“神”的对话,靠在车后座闭目养神。
不多时就到达了目的地,乔遇下车与林倾她们会合,望着面前的气派的寺门和巨大的灯笼,不禁咋舌。
如果说之前她对这是出国旅游这件事认识还不太真切的话,现在乔遇则是真实地意识到这是在异国他乡,扑面而来的是日式的文化气息。此时才八点钟,寺庙里就已经有游客进出了,众人也一起走入门内。
寺庙大门通往正殿的路很长,街道两侧满是淋漓满目的商家,由于现在时间较早,还没有全部开门。但也足够乔遇看得津津有味,
“那是年糕吧……有点想吃。”
“你不是吃了挺多早餐吗?”
“吵死了,我还在长身体。”
乔遇与从烨拌着嘴,林倾悠闲地跟在乔遇身旁。
她的关注点不在吃上,林倾看着道路两旁林立的樱花树,有些可惜地叹道:“再晚一两个月来就是樱花的季节了,但我们赶不上。”
“是啊是啊。”从烨深以为然地点头,“再晚点儿还能去夏日祭看看,我们放寒假的这个时间点,真是什么都没有。”
“夏日祭——就是烟火大会吧?”做了功课的乔遇也加入对话,“我在网上看到过不少图,那个真的很漂亮啊。”
林倾无奈地耸耸肩:“可惜我们都看不到就是了。”
“下次再来嘛。”
从大少爷说的轻描淡写,冲着乔遇一挑眉。
“比如暑假的时候就能和林倾一起来看烟火大会了——对吧?”
尽管知道他清爽的笑容后面藏着颗八卦的心,乔遇还是顺着自己心意默默点了头。
“会再有机会的。”
她说着向林倾露出安抚的笑容,像一个许诺。
林倾遗憾的心情都烟消云散,轻轻嗯了一声,宛然弯起眉眼。
走了好一阵才终于进入了寺内,她们这一行人说是来初诣的,但本质上其实就是抱着游客心态来参观参观看个热闹,于是并没有像本地人那样态度很端正的上香火,只站在围栏外面往里丢钱。
而很快乔遇就看到了乔爸口中据说很灵的求签台,寺院里设有不少这样的小台子,抽签的人也是络绎不绝,看得出是件很受大家追捧的活动。
“抽抽看吧!”
随着从妈一声令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的几个人都陆陆续续排着队凑上前去。从乔爸那里得到了抽签要投的百元硬币,乔遇虽然对这种活动不是很热衷,但还是很配合的挑了个求签台打算去凑个热闹。
在她前面的林倾刚摇过了签筒,从相应号码的柜子里取出了签文,略显紧张地看着。
从她的面色上来看应该不是个坏签,乔遇探头过去问道:“是什么?”
“是末吉。”
林倾说着将签文递给乔遇,乔遇看着签面,是四句诗文。
【先损后有益
如月之剥蚀
玉兔待重生
光华当满室】
“……好像有点微妙。”
末吉这个不上不下的级别本身就很让人纠结,签的背面倒是有解析,但她看不懂日文,只能先把签交还到林倾手里。
“好歹是个吉嘛!听我爸说这里抽到凶的概率足足有30%,这么想想能抽到这个已经很不错了!没准我就抽到个凶——啊。”
她一边安慰着林倾一边投了币拿起了签筒,结果刚拿起还没晃就滑出了个号码牌,是二十八。
乔遇很没所谓的欣然接受这个结果,从善如流的去打开了二十八号的柜子。
“……是凶啊。”
她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签文,觉得她的乌鸦嘴真是应验的比什么都快。
林倾一听到结果就忙凑了过来,紧锁着眉头看签面。
【意速无船渡
波深必误身
切须回旧路
方可免灾迍】
“……”
她表情比抽到凶的乔遇本人还要严肃,拿过签沉吟着翻来覆去的看,乔遇倒是不太在意,反而看着林倾这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心里一暖。
她用轻松的语气试图用概率论的科学安抚林倾,刚说了两句就突然被人一巴掌拍在肩膀上。
“呦乔遇你抽到了什么啊?我抽到了凶!”
“哇你这个语气我简直以为你抽到的是第一大吉。”
抽到凶还这么得意洋洋的人自然只能是从烨。他看起来也完全没把结果放在心上,笑嘻嘻地凑过来往乔遇的签上粗略扫了一眼,张着嘴思考了一会儿,故作深沉地问道:“你刚才抽的时候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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