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其所好(22)

　　“奸商，就知道欺负别人”井柚脱口而出：“为什么配不上自己心里没数吗？”
　　范安沫笑得更开心了，像是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观点，点头说：“好。”
　　井柚又问：“为什么连瑶瑶第一次做甜点你会在身边？”
　　她手机还保存那张小熊饼干的照片呢，真是，什么跟什么啊。
　　范安沫：“瑶瑶那段时间突然迷上做甜点，在休息室里弄了个小厨房，那天我刚好有事找她，就去了她公司，所以尝到了。”
　　井柚：“你别以为这么轻描淡写的，我就想象不出暧昧的气氛。”
　　“场上有五个人，瑶瑶的助理，我还带了我公司的两个同事，大家都吃了。”范安沫无奈：“可以了吗？”
　　井柚脑子里把这三个人填进去了之后，气氛才正常了起来。
　　井柚：“这还差不多。”
　　范安沫语气更无奈了：“我和瑶瑶真的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
　　井柚：“谁知道呢，外面都传她喜欢你。”
　　范安沫跟上：“外面也传你喜欢她，追求疯狂。”
　　井柚：“我是啊。”
　　范安沫：“……”
　　“算了。”范安沫低下头：“我不想和你聊这些。”
　　范安沫说完继续吃饭。
　　井柚开心了起来，她觉得自己这一战她打赢了，但半分钟之后，她突然从沾沾自喜的情绪里拔了出来。
　　范安沫这一句句的，什么情况？分明就是把她当成井柚看待，而不是什么所谓的王小翠。
　　“范安沫。”
　　井柚喊了一声，语气立马不对了。
　　范安沫抬起了头。
　　井柚：“你是不是在耍我？”
　　范安沫歪了一下脑袋。
　　井柚：“不许装傻。”
　　范安沫只顿了半秒，就立马明白井柚话里的话。
　　井柚：“……”
　　范安沫：“……”
　　范安沫笑了起来：“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是谁先开始的？”
　　井柚噎住。
　　井柚：“就，就算是这样，你为什么从来不说？”
　　范安沫：“配合你。”
　　井柚：“……”
　　井柚面无表情地看着范安沫：“什么时候知道的？”
　　范安沫承认：“一开始就知道了。”
　　井柚：“所以你来恬园，我穿服务生衣服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是我了？”
　　范安沫：“嗯。”
　　井柚放在桌上的双手握成了拳：“范安沫。”
　　范安沫立马：“我错了，对不起。”
　　井柚：“……”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井柚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么快就道歉，这个架要怎么吵下去？
　　井柚长长吐了一口气，缓了缓：“所以呢？刚才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
　　“是想装的。”范安沫语气很低：“刚才脑子有点乱，没转换过来。”
　　井柚哼笑一声。
　　她知道自己肯定有掉马的一天，但在她的想象里，会有一个很正式的场合，她们俩遇见，然后一个随便什么旁人笑呵呵地对范安沫说，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井柚井小姐。
　　接着她会收获范安沫一个惊讶又不能表现出来的隐忍眼神。
　　万万没想到是今天这个样子。
　　怎么就说着说着，她就从王小翠变成了井柚了呢？
　　一点也不好玩……
　　井柚撑着脑袋看着范安沫。
　　“吃饭能不能快点，”井柚抱怨：“等着你洗碗呢。”
　　范安沫失笑，小声道：“知道了。”
　　井柚还是意难平：“范安沫，你这样显得我很蠢。”
　　范安沫笑起来，给井柚一个台阶：“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已经发现这件事了。”
　　井柚扬眉：“所以呢？”
　　范安沫语气突然放软：“所以不要拿这件事生我的气好不好？你现在对我很差，我们只剩五天时间，我不希望我们再有别的矛盾。”
　　井柚：“……”
　　靠！
　　不许心动！


第22章
　　在范安沫终于把饭吃完后，她又接到了连瑶瑶的电话。
　　连瑶瑶说前面在修路有点堵车, 现在她打算绕另外一条路过来。
　　连瑶瑶还说：“你老说我迟到, 还以为今天我能准时一点呢，看来又要迟到。”
　　范安沫开的外放，连瑶瑶说的这些正好证实了范安沫前头和井柚说的那句话, 连瑶瑶是迟到精。
　　于是范安沫给了井柚一个你看吧眼神, 井柚很快明白, 接着还范安沫一个白眼。
　　范安沫：“开车小心, 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后, 饭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范安沫看着井柚，井柚也看着范安沫。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范安沫直接说。
　　井柚笑了声：“本来是有的, 你这么说我就不问了。”
　　“行。”范安沫点头, 她正好也不太想聊, 就直接把话题扯开，指了一下桌子：“真的要洗碗？”
　　“洗。”井柚把语调捏得非常奇怪：“我井小姐从小到大十指不沾阳春水, 来你范家, 唉。”井柚话里十分委屈：“不就洗个碗吗, 多大点事。”
　　她说完这些就站了起来，一副非常不乐意的样子开始收拾碗筷。
　　范安沫被她这段表演给逗乐了，阻止她：“放着吧，瑶瑶估计五分钟后就会到, 你去客厅坐着, 大门看不到里面, 我不让她进来。”
　　井柚啊了一声, 把手上的筷子放下：“那好吧。”
　　范安沫此刻已经走到井柚身边，她帮井柚把椅子挪出来些，接着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无聊的话，开电视看，遥控在茶几上。”
　　井柚抬手：“我知道，不用你教。”
　　范安沫又笑了：“你是非要顶一下我的嘴才会开心？”
　　“是啊，你才发现啊。”井柚眯着眼睛看范安沫：“你的难受是我最大的快乐。”
　　范安沫倒是不生气的样子：“为什么这样对我？”
　　“心里没数？”井柚伸出手指戳了两下范安沫的肩膀，仰着头说：“你这半年对恬园做了什么，忘了？”
　　范安沫：“宜凤社和恬园只是……”
　　范安沫还没说完，井柚就插话进去：“再给我说一句公平竞争我撕了你的嘴。”
　　范安沫点头：“好，我确实使了些手段。”
　　范安沫停了几秒，又说：“但井小姐人脉不如我，恬园方案不如宜凤社，团队不如宜凤社，是事实。”
　　井柚很刻意地后退一步，离范安沫远远的，一副好好谈的态度：“好，可以。”
　　井柚说：“你们宜凤社四年，我们恬园一年，我们确实比不上，我承认，但请问范总，你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每次都偏偏在我们都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就要签的时候突然插一腿，你这样抢单你自己不觉得过分吗？”
　　范安沫点头：“宜凤社只是拿了比你们更好的东西而已，井小姐你也可以反省一下，如果你们的东西没有问题，合作方会那么容易就给我们机会吗？”
　　井柚真实生气了，声音也变大了许多：“我们的东西有问题我们会一步步调整，哪有事情一开始都是完全顺利的，范安沫你别给我转移话题，我现在跟你讨论的根本就不是方案的事，是你抢单的事。”
　　井柚食指一下一下点着饭桌：“你要是一开始就对那个合作有兴趣，我们公平竞争，恬园技不如人我们肯定甘拜下风，我会吸取经验向你们学习，你呢？你这算什么？你根本就是……唔唔。”
　　井柚：？？？
　　范安沫突然过来用手捂住她的嘴是什么操作？
　　“是的是的，我知道错了，我错了。”范安沫一只手还搂着她的腰：“不生气了。”
　　井柚瞥了范安沫一眼，把她的手拽开，并从她的怀里离开：“你有病啊？”
　　范安沫：“你说的对。”
　　井柚：“……”
　　范安沫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井柚几乎要笑出来了：“范安沫我很认真和你说这件事。”
　　范安沫：“我知道，我在认真听。”
　　井柚：“你认真听个屁啊，你捂我嘴干什么！”
　　范安沫：“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井柚：“……”
　　范安沫能不能好好和她吵个架？她每次一发火范安沫就道歉，这怎么玩？
　　井柚稍稍冷静下来，又问：“所以呢，你说说吧，恬园对宜凤社根本不是威胁，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范安沫说：“想引起你的注意。”
　　井柚：“……”
　　井柚转身就走，范安沫笑起来，立马拉住井柚的手腕。
　　井柚：“你再给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现在立马就走，你的什么破房子我才不稀罕住！”
　　范安沫抱住井柚的腰，认错态度极其诚恳：“我确实是做错了，我……”
　　“叮叮叮。”
　　范安沫家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范安沫的话，两人同时朝门的方向看，接着很默契地对视一眼。
　　井柚叹了一声，语气变得正常了：“你去开门吧，我去客厅了。”
　　井柚蔫蔫地离开，范安沫看着她消失，才转身去开门。
　　客厅和大门隔着一道墙，范安沫站在玄关处往里看，确定井柚那边没有声音了，才把门打开。
　　“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