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和我嫂子看我眼神不太对(7)

　　我刚说完话，有点后悔把话说重了。管横一个翻身大腿直接压在我身上，手扣在我喉咙上，“睡觉，不然掐死你。”
　　好狠！
　　管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一天八个样子。温柔也是他，暴躁也是他，热情是他，冷漠还是他！
　　被锁了喉，我只好乖乖睡觉，什么委屈也只能带进梦里了。
　　初七上班，我向来觉得太早，现在却恨不得立刻到初七。
　　大年初二，我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从房间走出，洗脸刷牙都仿佛行尸走肉，没有任何感情。
　　我爸被我吓了一跳。
　　他围着围裙煮饭做菜刚收拾好，摆了一桌子，有鱼有肉也有蔬菜水果罐头，看起来赏心悦目的，很有胃口。
　　“有言怎么了？没睡好？”
　　我擦擦脸，走过去给他摘了围裙，“没事。我做梦做了一宿，比较忙，很累。”
　　管横是一大早就起来了，客厅不见人，他是从外头回来的，摘了围巾，他满头大汗、脸色红润的很，一身运动装，应该是出去晨练了。
　　不仅是他，还有周有贤也是一起回来的。两个人一起约好了的？
　　“怎么不叫我。”我问管横，也是问周有贤。
　　比起被管横撇下，我更难受的是周有贤出去也不叫我。
　　我和管横有婚约，我和周有贤是亲兄弟，怎么现在只有我是孤家寡人。
　　难不成，难不成……我被绿了？回想这几天所有的事，周有贤和管横之间诡异的相处，我越来越觉得脊背发凉。
　　我盯着周有贤和管横仔仔细细地看，左看右看，也看不出端倪来。
　　“有言，我叫你好几遍，你都没醒。你睡得太沉了。”管横一点不心虚，他眯眯眼笑了起来，还伸手过来捏我的脸。
　　这是不是赤裸裸地羞辱我？
　　“哥，你说！”我看着周有贤，眼里都是真诚和信任。


十六、言言，我不恨你
　　在我真诚和信任的的注视下，周有贤只坚持了三秒钟就躲开了。“我跟你没话说。”
　　这是什么意思？
　　我虚眯着眼睛，试探着一点点凑近他，我的脸从上到下都是困惑不解。
　　“别这么看着我！”他突然转过来看我，然后凶凶地说道。
　　“哥，我们谈谈吧。”在他回答之前，我抓着他离开了家。管横站在一边得意的笑容突然让我生厌。
　　门洞是我喜欢独自思考的地方。几天前在这里，我对陌生人管横的区区接近动心不已。
　　周有贤背着光站在洞口处，那里是大风口，冬天刺骨的大风让他艰难站立。
　　我蹲在地上，一时不忍朝他招了招手，“你到我身边来吧，那儿太冷了。”
　　他突然不动了。然后说了让我瞠目结舌的话。
　　“我和管横上床了。昨天你回来拿手机的时候，他就在我房间里。我骗了你，弟弟。”
　　我伸出去的手折不回来了。好讽刺。
　　几次眨眼，我都觉得刚刚不是真的。
　　“哥……不要开玩笑。这种话一点儿都不好玩儿。”我慢慢地说道，盯着他的眼睛，他背着光让我艰难到找不到他的眼睛，只能大概盯着一个位置，盯到眼睛痛得发热。
　　接着，他走了过来，蹲在我身边。这算是听我的话了吗？
　　“你没事吧？”他问我。
　　他竟然还有脸问我有没有事？
　　我想揍他，快要控制不住了。“你回家，快走。”我的左手拼命攥住了我的右手。不愧是天蝎座的人，天生矛盾，果不其然。
　　“言言。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可我不那么做，他就会碰你。”周有贤突然抱住我的头，温柔地拍我的后背，然后跟我说，“我不能让他和你在一起，我更不会允许他和你结婚。你放心，国家允许我也会反对到底的。抱歉……我本不想伤害你的。”
　　脑瓜子，嗡嗡的。
　　“而且，管横作为床伴很不错，昨天蛮享受的。他腿长腰软放得开，在床上…”
　　“好了，别说了！”
　　我震惊了许久，也思考了许久，周有贤的逻辑我真的捋不清，最后只好问道，“所以你这么讨厌我吗？到手的媳妇你都不让我睡，你恨我恨到想让我孤独终老……是这样吗？”
　　奇怪。周有贤现在说出了真相，我反而没有什么伤心的感觉了。只有震惊和不解，依然保持，不可磨灭。
　　周有贤竟然和管横上床了！
　　周有贤为了破坏我和管横在一起，于是他和管横上床了。
　　好强大的逻辑！我真的不懂。
　　上一个问题他不回答，我只好问另一个问题，“你很喜欢管横吗？哥。”我推开他，面对他。
　　他是我哥，如果是他，如果他是真心喜欢……我应该可以退出。毕竟，我对管横似乎也并不是我以为的那么迷恋。
　　心中忽然有一种类似轻松了的感觉，这有点奇怪，不过此时没时间探究了。
　　“我不喜欢他。”周有贤的眼睛黑黑的、亮亮的。他看着我、和我的呼吸越来越一致。
　　于是我又问他：“那你到底是有多恨我，才会那么做。”一想到周有贤恨我，我就有点伤心，这个伤心越来越大，在我心里蹭的一下，星星之火燎了原。
　　他松开我的手臂，然后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言言，我不恨你。”
　　他越说越奇怪，不喜欢管横，又不是恨我，那他为什么那么做？
　　“如果当初我没有带管横回来，那该多好。”
　　这句话我听懂了。“你说得对。如果你不带他回来，我的脑袋现在就不会这么混乱了。”


十七、因为他爱你
　　“”那你当初到底为什么带他回来？”
　　“他说有信心掰弯你。”
　　“周有贤！你太狠毒了吧……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你就是恨我。你这是在报复我。虽然我不知道我到底怎么把你得罪成这样的。”
　　得到了答案，我竟然苦涩之余格外安心。
　　最起码我终于知道了真相，而不再是什么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的傻瓜。
　　初二到初五，整整四天，我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我爸和管横不知道我和周有贤在外面说了什么，管横不在乎，我爸则是没有兴趣也没有机会，他和我妈还有我妈的男朋友一起出去旅游了，要初十才回来。
　　不是我思想肮脏，我真的怀疑我爸去三人行了。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拼命地阻止他、劝导他走回正途。但现在……还是算了吧，我被周有贤伤得心都碎了，暂时没心情管我爸。
　　再忍两天，初七我就去上班。不用再忍受我哥和管横的生活马上就来。我愿意为此终日加班，住在工作岗位上！
　　就是傻子也会知道我出问题了，可管横看起来并不像关心我的样子，他每天照常开心，对周有贤有说有笑，对我嘻嘻哈哈。周有贤的回应是面无表情，我则是表情丰富但就是不开口说话。
　　“你们够了吧，周有贤、周有言！我忍你们很久了。”
　　管横摸仙人球被扎破了手指，然后他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他走到我身边，按住了我的脑袋，重重地按。
　　“周有言，你每天出去和你前女友、你前女友的女朋友一起约会，你疯了吧！回到家里就一言不发。怎么，谁得罪了你吗。不然你摆出这种态度是要做什么。”
　　说完，他又指着周有贤，说道：“周有贤！你……你好棒。”
　　差别对待好明显，我明白了。管横真的喜欢我哥！
　　他不喜欢我。
　　“你爱上我哥了？”我打破给自己立下的规矩，问道。
　　管横红了脸，他拿开手，抱在胸前笑着解释道，“你说反了。你应该说，我爱上被你哥上了，他真的很棒。”
　　“……”我听完，猛地用手掌拍我的脑门，以此来表示我内心的震撼和无语。
　　管横亲口承认，并且如此有感情地表达自己的内心，这让我彻底清醒了。
　　“那你和他结婚啊！你和他在一起啊，你缠着我干什么？我是多余的……我真的是多余的。”
　　管横摇了摇头，“不，你是不可或缺的。”他的话让我再次迷惑起来。
　　“为什么？”我真的快被弄疯了。
　　周有贤也在看我，他的眼神好奇怪。为了掩饰尴尬，我迅速打开了电视盯着看。中央三套正在播开门大吉，猜歌名到了最后一关，小尼可笑的笑容也无法让我冷静下来。
　　“因为他爱你。”
　　我回忆刚刚电视里播放的节奏，摇了摇头，“不对，这首歌我熟，肯定不是《因为他爱你》。因为他爱你……有这首歌吗？谁唱的？”
　　“你哥哥爱你。周有言，你哥哥爱你。”
　　我的血液可能停止了流动，因为我无法动弹了，四肢僵硬到连嘴唇中间的褶皱都是僵硬的！
　　我转过头，看着管横，瞪大了眼睛盯着他，因为瞪得太用力，我的眼睛现在很酸痛。


十八、是你搞错了
　　周有贤看了我一眼，然后捂着管横的嘴把人拖走。“我当然爱他。他是我弟弟。”
　　他这算是对管横说，又或许是对我说。
　　我虽然反应慢一些，但并不是傻子。
　　想想从周有贤带管横回来，一直到今天，所有的一切，每一刻的不寻常，每一次的诡异，都在我的脑子里过了一遍。
　　他……爱我？
　　放屁。
　　谁爱人会这样？
　　如果我爱一个人，我绝不会像他对我一样对他。
　　我追进周有贤的房间，把我心里想的如实说了出来，“如果我爱你，我绝对不会像你这么做。哥哥，你不爱我。你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