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霸宠了霸道总裁(39)
徐涿难得一见地老脸一红,自己最糗的事迹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呈现在心上人面前,脸皮再怎么厚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啊!千错万错都是徐有材的错,非要他带上这本相册离家,说是不让儿子忘了家中留守的老父亲。
“咳,”徐涿清咳一声,不动声色地翻到下一页,避开糟心的开裆裤,直接进入小学时代,“你男朋友从小帅到大,有没有更爱我了?”
随着他的动作,杜子佑垂眼看向相册,左边的中央有一张照片,长大一些的小徐涿站在小学校门口,背着比他的人还大的书包,小脸倔强,叉着腰,雄纠纠气昂昂地盯着相机的方向。
不像是去上学的,倒像是去炸学校的——如果忽略他绑着白绷带吊在肚子上的胳膊的话。
杜子佑盯了一会儿,又抬眼看向旁边真人版的徐涿。
该死!
徐涿暗骂一句,怎么就忘了这张照片,我高大雄伟的形象被毁得差不多了。
“你断了手的骨头也能上学吗?”杜子佑问,关注点似乎和徐涿想的不一样,“会不会不方便?写字怎么办,上厕所怎么办?如果不小心被同学撞到或者嗑到哪里,岂不是很危险?”
明明是过去了十多年的事,他眼神里却流露着担忧,殷切的话语全在关心徐涿的身体,没有丝毫嫌弃和调笑。
徐涿心里瞬间暖哄哄的,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喜欢杜子佑了,却没料到还能一天比一天更喜欢。
“没上学,”他缓声解释,“我是开学前几天断的胳膊,我妈为我上学准备了很长时间,结果全泡了汤,只好逼我在学校门口拍拍照过过瘾。因为上小学推迟了一年,所以我后来都是班里年纪最大的那几个,他们很多人也开始叫我哥。嗨,倒是方便我收小弟了。”
杜子佑阴转晴,被他的话逗得露出笑容,道:“看出来了,今晚聚会的时候他们都围着你叫徐哥。”
他笑得好看,徐涿又一个没忍住,凑上去啄了一口,接着立马若无其事地翻开下一页。还是小学的照片,有生日派对,有运动会,有艺术表演,还有在家里和在野外的几张。
他把杜子佑圈在怀里,坐到椅子上,一张张看过去,浏览那些珍贵的时光。
“这张……”杜子佑指着舞台照,犹豫不决地,“你演的是王子吗?看不太清楚。”
“我在这儿呢,”徐涿点了下王子后面角落的一处,“ 那座山的布景是我举的,全班就数我最有力气,我自然当仁不让。”
“可是根本没露脸啊。”杜子佑贴近了些看,还是看不到他带着稚气的小脸。
徐涿耸耸肩,告诉他:“老头儿说我第一次上台表演,怎么也得多拍几张留个纪念,结果拍出来的全是我被挡在山后面,没一张合格的,被我妈臭骂了一顿。”
“那这张呢,”杜子佑又问,“为什么背景全是土坑?”
“我妈是考古学家,暑假带我去发掘现场工作。别提了,无聊透顶,他们整天说些听不懂的名词,后来我就偷跑到村外的河里游野泳,还救了一个落水的小屁孩。”
杜子佑眼睛里满是敬佩,甚至有些不可思议:“你也是小孩子吧,竟然也能救人?”
徐涿被他看得浑身舒坦,稍稍挺直了腰杆道:“那小女孩瘦瘦小小,流浪猫儿一样,不过劲儿挺大,在水里扑腾得厉害。你知道的,落水的人会本能抓住一切抓到的东西,很多施救者就是这样被拖下水没了命。我以前学游泳的时候进度最快,所以教练闲着没事教过我怎么救人,我从后面靠近那小女孩,只让她抓住我一只胳膊,很顺利便上了岸。”
杜子佑听得一愣一愣的,徐涿继续道:“我好人做到底,把她送回家——她家便在挖掘现场不附近的村子,父母都外出打工,只留她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听说我救了他们孙女,非得让我吃了饭再走,还要杀了唯一的那只鸡表示感谢。”
“唯一的鸡?”杜子佑打小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贫穷离他太遥远,只存在书籍和新闻,“应该中是他们家最宝贵的财产了吧,你吃了吗?”
“当然没有,”徐涿为自己正名,“那只老母鸡还要下蛋的呢,我也不缺那一口鸡汤。后来我浑身湿透地回去,我妈以为我又闯祸了,担心我被老头儿家法伺候,还特意带我去商场买新衣服换上,侥幸跳过一劫。”
杜子佑似是不解何为“又闯祸”,问他:“难道你以前很调皮捣蛋?”
徐涿怎么肯在心上人面前丢份儿,他到底还是有一点大男子主义的,努力维护自己的光辉形象。
“我是比较活跃,精力充沛,”他换了个美化了的说法,继续翻相册,下一面的照片让他眼睛一亮,“你看这里。”
这张照片不算真正的照片,清晰度不高,是从报纸上剪下来的,一个男孩前面放着话筒,在接受记者的采访。
“这是在干嘛?”杜子佑问。
徐涿扬起一边嘴角:“我12岁那年被绑架了。”
杜子佑倏地将目光投向他,眼睛里的诧异和关切压不住。
“都怪老头儿太得瑟,发了点小财就到处炫耀,然后我就被绑了,”徐涿回忆道,“塞在一辆面包车里,那车太破,门都锁不上,我趁他们不注意踏开车门跳进水里。那群绑匪也是没脑子的,开车想追,我潜到水里拐个弯就甩掉了他们,一直游回市里,上岸便报了警,记者听说后过来采访,我爸妈才从新闻上知道这件事。”
杜子佑目瞪口呆,不知是应该为他惊心动魄的逃生鼓掌,还是应该为他父母的心大而感叹。
“我妈因为此事整整一个月没让老头儿进家门,那阵子没人管我撒开了玩,连作业都不用写哈哈。”
竟然还挺高兴?
杜子佑彻底无语了,只能默默低头翻相册,看着小毛孩长成青葱少年,再到意气风发的大学生,每一步人生足迹都能见到徐涿家人的参与,却从来没有露出过正脸。
“这本相册专门记录我一人,还有几本放在家里没带过来,有我爸妈的照片。”徐涿说。
“我记得你父亲,上次在老宅见过他。”杜子佑说。其实他委托别人做过调查,资料里就有徐家人的照片,否则在老宅的时候也不能一眼就认出徐有材。
调查的事不能让徐涿知道,杜子佑暗中咬牙,决不允许两人之间存在一点嫌隙。
徐涿哪里猜到其中的弯弯绕绕,将那册子翻到最后,合上,对抱在怀里的人低声道:“我给你看点别的。”
杜子佑好奇地看着他神秘兮兮地打开电脑,点开桌面的名为“Study”的文件夹,再点开其中一个“Step 1”文件,弹出视频窗口,打着转加载中。
“Study?要学什么?”杜子佑问。
他天真无辜的样子让徐涿一阵心虚,含糊道:“你看就知道了。”
终于加载完成,屏幕上出现风景如画的地中海景观,蔚蓝的海水,如练的碧空,错落有致遍布整片山坡的淡橙色平砖房,蜿蜒的街道上偶尔路过闲适的行人。
旅游记录片?杜子佑卧在徐涿怀里安静地看。
镜头一转,街角一个英俊的白人男子从远处踱步而至,短衣短裤,背着双肩包东张西望,是旅人。
男子走近了,从角落里走出另一个高大的男人把他叫住。他们用英语简单交谈,无非是“你叫什么名字”“来旅游的么”,最后以一句“有没有兴趣到我家作客”结尾,转到下一个镜头。
杜子佑此时察觉到不对了,演员的对话和整个情节发展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他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
下个场景是屋内,高大的男人带旅人参观自己的家,把背包放在客厅,进了厨房,然后是花园,接着是卧室……
杜子佑睁圆了双眼,看见他们扑倒在床上,又不禁张大了嘴巴。待看见他们嘴巴凑到了一起,终于受不了似的把电脑一推,从徐涿腿上站起来。
“这、这是什么!?”他结巴地质问道,脸红扑扑地,成了鲜嫩可口的红苹果。
徐涿还没回答,演员演出太过卖力,啧啧水声从音响传出来,回荡在书房里,杜子佑脸烫得能煮鸡蛋了。
徐涿“啪”地将电脑关掉,心不跳脸不红:“学习第一步应该是观摩,这片子我找了很久,节奏和尺度比较适合入门,我还为它充了会员。”
竟然还这样理直气壮!
杜子佑又恼又好笑,瞪着徐涿好像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他尝试着张了张口却憋不出话,气急败坏地一把抓起一旁的睡衣落荒而逃:“我去洗澡!你必须把那东西删了!”
删了多可惜。徐涿嘟囔着,又不敢公然反抗,便愉快地决定阳奉阴违,暗戳戳地将文件夹隐藏起来。心上人第一次接触这类片子,难免会不好意思,看来还是得慢慢来,先看点小清新的恋爱片,再慢慢过渡到大尺度。
不过今晚的计划是泡汤了。他无奈地把相册放回原位,打量了一番书房,阿姨今天刚来打扫过房子,地板窗户一尘不染,所有器物都整洁无比,他是动也动不得,干站着也没甚意思,无头苍蝇地在自家地盘里晃了一圈,最后找了衣服到另一间浴室洗澡。
洗完头上顶着毛巾出来,杜子佑刚好也裹着一身水气走出卧室,到客厅里找手机。
“有新消息?”徐涿擦着潮湿的头发问,不等回答就拐到厨房开冰箱,把西瓜切了几瓣端出来放茶几上,又把空调调高了一度,洗完澡后周身清爽,温度太低容易感冒。
杜子佑背对着他看手机,一言不发。他也洗了头,披着白毛巾,水珠顺着发梢滴在肩背上,沿着背沟没入睡衣圆领下,他却浑然不觉。
“子佑?”徐涿上前低头瞧他,杜子佑抬起头,白着一张脸,神色算不上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