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警(第一部)+ 拒捕(第二部)(5)
作者:风弄
时间:2017-08-24 14:46:22
标签:经典 风弄 警察
南天手上握着小分硬塞给他的痔疮膏,尴尬得无与伦比,恨不得直接把头撞在警局的招牌上。
阿岩兴匆匆地过来,告诉大家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莫问之的案子有了新的突破点。」
「什么?」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过去。
南天的神经更是绷得最紧。莫问之,那个混蛋又干了什么?
阿岩说,「我们不是因为一直不能接近莫问之,所以才取不到任何进展吗?卧底和窃听器都不能插到他身边。」
「是啊。他这个人超级谨慎狡猾。要在他的地方装窃听器根本不可能啦,立即就会被发现。」
「嘿,这次我们偏不装他的地方。」
「那装哪?」
「装在莫问之的私人心理医生那里。」
真是一语惊破梦中人,大家纷纷点头,「对啊!心理医生的办公室,那家伙绝对不会防备。」
「既然是看心理医生,那么干过什么坏事说不定会主动说出来。一旦录下他的自白,莫问之这家伙就死定了!」
「快点去装窃听器,他那个心理医生的办公室在哪里?」
「昨晚就装了,这种小活,我一个人就搞定了。」阿岩得意地看看表,「现在是星期三早上十一点,嗯,正是那混蛋和心理医生约谈的时间。」
「走,快到语音分析室去,」
想到很有可能会抓到莫问之这只狐狸的尾巴,所有人兴致勃勃朝语音分析科跑去。南天也尾随其后。
当然,他的心情,要比其他人更复杂一点。
偷听那家伙和心理医生的谈话,说不定真的可以知道那家伙心里在想些什么吧。
◇ ◇ ◇
语音分析室里,老大早就坐在那里窃听莫问之和心理医生的对话了。
重案组组员们跑到门口,不约而同安静下来,鱼贯走进来坐下,神色兴奋地等待着音箱里传出声音。
「你今天的心情好像不错,春风满面。」
「是,心情很好。」
听见重点嫌疑犯那把优雅又让人气得牙痒痒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精神大振。
嘿,鱼儿果然上钩了。
为了更清楚听见嫌疑犯说的话,随时录音下来,众人都聪明地屏息闭气。
语音分析室里静得掉针可闻。
「看来昨天晚上睡得很好?」心理医生用聊天的语气问。
「睡?」莫问之低沉地笑声沿着电流传送过来,轻轻回荡在语音分析室上空,「不,昨晚根本就没睡。在床上玩了整整一个晚上。」
坐在角落的南天脊背猛然绷紧。
老天,我的命没这么苦吧?
「看来很尽兴?」
「当然,爽到了顶点。麦克,你绝对没有尝过那么棒的美味。他的皮肤是小麦色的,非常健康,光滑细腻,让人爱不释手。我喜欢他的表情,每次看到他被我插进去时那个快哭出来的表情,我就觉得下面快爆炸了。」
「看得出来,你找到一个不错的同伴。」
「对,难得的内外兼优。外形很帅气,里面更加热情,每次都紧紧含着我的东西不放,真是异常淫荡的身体,可性格有时候又很倔强。呵呵,这倒刚好给了我玩不少SM花样的借口。我已经从搞搞乐俱乐部那里订购了它们情趣用品排行榜上前一百名的所有的产品,每天用一样,保管他每次都张着淫荡的小嘴求我狠狠操他。」
正处于青春亢奋期的小分听得目瞪口呆,偏头对坐在他旁边的南天压低了声音感叹,「当心理医生真是好,每天可以听到这么刺激的内容,比色情小说还劲爆。啧啧,那个莫问之的妞一定火辣到极点,要是我也可以上一次就好了。」
南天表情诡异地瞥他一眼,冷汗潺潺而下。
心理治疗室里的谈话还在继续。
「虽然很刺激,但是这样听起来,似乎你对待床伴的方式有点粗暴。」
「他喜欢略为有点粗暴的性交。」
去你的大头鬼!老子什么时候喜欢粗暴了?
「每次用言语羞辱他,或者用力捅他的屁股,他就会变得更加兴奋。我前天试着把一个情趣道具,名叫爱的小气球插进他的屁股,按动遥控器的时候,他几乎当场就射了。」
混蛋,说话注意点!几乎当场就射,不就是说没有射吗?南天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握紧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泛白。
小分在旁边失望地叹气,「原来是个GAY,害我还以为是辣妹,兴奋了半天。」
「我挺为你高兴,真的。问之,自从你从欧洲回到A市,我就觉得你一直不太愉快,每次过来总有心事,只有今天你的表情是最愉快的。最近警方还在继续调查你吗?」
重案组员们的心集体高悬起来。
阿弥陀佛,话题好不容易扯到接近案情的地方来了。老大简直要把知情识趣的心理医生抓过来亲上两口。
「当然,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三天一小查,五天一大审,我的董事长办公室随时都有可能出现重案组探员。」
「这种情况会给你造成心理压力吗?」
「动不动就遭到警察审问,换了谁都会有压力。」莫问之无所谓地说,「不过没什么,我有自己独特的减轻压力的方法。」
什么方法?眼睛炯炯有神的探员们个个等待着莫问之的回答。
进行更大范围的走私?或者制造更大的黑帮火并寻找刺激?还是赚更多的黑心钱,醉生梦死以缓解被警方追踪调查的压力?
「我可以随时把我的小宝贝叫出来,在任何地方狠狠插他可爱结实的屁股。」莫问之的回答一如既往的下流,「等我把他操到哭爹叫娘,眼睛湿漉漉的向我淫叫着求饶时,就什么压力都没有了。」
大出意外的龌龊答复。
希望可以得到证据,好一举抓捕莫问之的重案组众人一脸失望。
至于已经浑身僵硬,脸色青紫的新丁南天,则是一脸绝望--原来,我只是这个恶魔纾解压力的玩具......
当然啦,南天,难道你还希望他在你身上放什么狗屁感情吗?
强烈地鄙视着自己内心小小的感伤,南天努力回复若无其事的表情。
惆怅,却在心脏区域无声的,弥漫开来......
◇ ◇ ◇
莫问之的心理治疗过程终于结束,在窃听了这段极度变态的对话后,重案组全体人员立即召开会议。
大家都有点不知所措。按照小分的说法,这个内容不但偏离他们侦查的范围,而且实在......太劲爆了。
短暂的沉默后,重新扬起斗志的老大高声喊道,「南天!」
「在!」南天从郁闷的感觉中被唤醒,赶紧站起来答应一声,做贼心虚地观察老大的脸色,「老大,你叫我?」
「说说对这场心理对话的感想?」
「感想?有有有......有什么感想?」南天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能有什么感想,除了淫荡之外,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难过。不,只有淫荡,绝无难过。
那混蛋,真的说了要把他「随时」召唤出去「缓解压力」吗?
想到这个就又想去撞墙。
不过,老大他......不会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了吧?
南天毛孔直竖地考虑这个可能性。
「真没用,说了多少次要细心。刚才的对话虽然没有提到和案情有关的线索,但是至少让我们对莫问之这个人多了一些了解。」老大声如洪钟地教训南天,「至少我们知道了,这个人是个同性恋,或者是个双性恋。而且属于性冲动型,估计性欲也极强。」
「对啊,不愧是老大。要抓到狐狸首先必须了解狐狸的特性,要抓到莫问之首先就要了解莫问之这个人。」阿岩高声赞美。
南天脸上肌肉抽搐。
如果这些也属于调查范畴,那么他一定是整个重案组里最有工作成果的组员。根据其痛不欲生的经验总结,这个家伙不但性欲极强,而且极其变态,做爱的时候喜欢说下流话,还喜欢逼别人也说下流话。
至于他那个东西的长短,粗细,热度,勃起时间,一个晚上勃起多少次,南天更是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老大,南天警校毕业没几年,比较单纯,不知道GAY的性交之间的事,也是情有可原的嘛。」小分这个好兄弟又跑出来为南天解围。「不过南天,既然莫问之是GAY,我看你还是去找一些关于GAY的书了解一下。刚才他和心理医生对话里面说到的插屁股,科学上来说叫做肛交。」
多谢小分,我很清楚什么叫肛交,你不用介绍得这么详细,因为我刚刚身体力行了一个晚上,到现在屁股还处于又疼又麻的阶段。
没有注意到南天帅气的脸颊将近扭曲变形,小分秉承照应同僚的精神继续和南天分享他的知识。「......」一个男人把自己的那个东西,插进另外一个男人的肛门,然后前列腺受到刺激就......「嘿,南天,不要不好意思,都是自己人嘛。有时候为了破案什么事都要涉及,你听一听就脸红成这样,要是亲眼看见了还得了......」
【第九章】
中午之前,手机连续接到了几次呼叫。看见是莫问之的号码,南天像受惊的鸵鸟把头埋进沙里一样,逃避地按下了拒听的按键。
不要去听,也懒得去想什么后果了。
绝对不能让这种丢脸的状况维持下去!从今天开始,一定要一切回归正道!
内心坚定地发表声明,同时,让人脸红和吐血的景象又不断在脑内回放,几乎要了他小命的激烈做爱,原来只是减压的方式而已。
几乎每隔几秒,手机就疯狂地响起来。南天下理会同僚们奇怪的眼神,一心一意整理案件的文档。
如果莫问之抓狂,说不定会直接打电话把他所有见不得人的丑事全部告诉重案组老大吧。
明知道有这种危险的可能,南天却在不安和隐隐的愤怒中坚决下去理睬莫问之的来意。
南天好像被几股不同的力量拉扯,但是殊途同归,这种种力量都给他一个清晰的答案--不要再接近莫问之。
盘旋在心窝里面好像梗塞住心血管的痛楚,到底是什么造成这样的感觉?
忙了一天把重案组最近的数据各自归档,南天开着老大给的警车回到自己暂住的单身宿舍。
关上门把自己摊平在床上,一个高大的人影忽然从窗边猛扑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惊觉有异刚要跳起的南天压得不能动弹。
「你这个混蛋!」这次先开骂的居然是莫问之。浓密卷长的睫毛下眸子露出凶光:「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你居然私闯民......」
南天的声音遏然而止,倒抽凉气的声音响起。
莫问之毫无预兆地一把扯开他的衣服,大掌一点也不客气地到处乱摸。
南天惊慌起来,他不会打算又亮出那根无耻的大香肠吧?
「莫问之,你不要乱来啊,放开我!」
「没受伤?」莫问之压制着他,把他脱个精光,上上下下摸个够本,最后彷佛放下心似的呼出一口气,「该死的,没出事干嘛不接我电话?」
南天听着他高高在上的语气,心里一直压抑的怨愤犹如堆积甚高的干柴,腾得冒出一点火星,「我为什么要接你的电话?我就不接!」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莫问之的声音因为发怒而变得更加低沉,「你知不知道身为警察,如果电话忽然打不通或者拒听,那很有可能意味着......」
「意味着老子不想甩你。怎么,不听你的电话就有罪了?告诉你,我胆子向来就大!」
南天愤怒地踢着压在他身上的莫问之。
那张脸还是美得那么诱人,一看见它,南天就会想起自己当初是怎样的惊艳,小弟弟那里冒起怎样的异样感觉。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莫问之身上,用警用摩托车载他离开,还温柔地嘱咐莫问之搂紧他的腰。
一切都表示他是一头蠢猪!
「看来真的要开始反抗了啊?」莫问之居高临下地打量他,「或者我应该打个电话,向你的老大坦白一下,这两天能够证明我行踪的还有另外一个重要人证。」
「你打啊!」南天直着脖子吼。
他真的豁出去了。
没有一点预兆,就这样泼妇似的全豁出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一点点莫明其妙的惆怅,居然就能让他气得浑身发抖,歇斯底里。
从被莫问之第一次压倒就开始积聚的怨气,终于形成强大的风暴,狂扫他的理智范畴。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这个电话一打,你可会身败名裂哦。」
「身败名裂也比当你缓解压力的发泄玩具好!」
压制着他的莫问之僵硬了一秒。他深沉的眸子深深盯着南天,露出一丝狐疑,接着,蓦然瞇起了眸子,「你在窃听我和心理医生的对话?」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十成十的笃定。
南天咬住下唇,恨不得给自己脑门轰上两拳。
该死的,他居然泄露了重案组的调查内情!谁直截了当在他脑门来上一枪好了。
「你们警方在窃听我的心理治疗。」莫问之缓缓地重复了一次,语气变得异常危险,
锐利的视线定在南天脸上,「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南天倔强地别过头。
这混蛋休想再从他嘴巴里面掏出一个字。
「我问你,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窃听我的心理治疗的?」莫问之掐住他的下巴,逼他正面对着自己,「我从前在心理治疗上所说的话,你们这些龌龊的警察都听见了?还是说,你们今天才开始鬼鬼祟祟的偷听?」
南天沉默着,从前?从前莫问之在心理治疗上说了什么不可告人的话,会让他这样紧张?
房间里只有压迫着心脏的紧张呼吸声。
莫问之被他激怒了。
「好,不说是吗?」俊美的脸在瞬间变得有一丝狰狞,莫问之猛然提掌,准确无比的斩在南天的后颈上。
南天连声音也来不及发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 ◇
后颈隐隐的痛,让南天逐渐清醒过来。他尝试着掀动睫毛,立即直刺入眼球的强光让他骤然紧闭双眼,过了片刻,才慢慢适应从天花板四面八方投射下来的强烈光线。
南天轻微地呻吟了一声,环视四周。
没有窗户,略带湿气的房间,很可能是某个地下室。他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到过这里,看来是有人把昏迷的他抓到这里来了。
手腕很疼,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紧紧绑住,系在嵌入墙壁的一个粗铁环上。
不会是......黑帮进行私刑的地方吧?
「醒了?」莫问之漂亮的脸出现在这片强光之中。颜色微淡的长发反射着灯光,乍看之下,似乎发丝本身在闪烁着光芒。
像侗俊美的天使。
因为光线而产生的错觉,此时却无端传递着一种诡异到可怕的阴森。
南天深感威胁地反瞪着他。
莫问之优美的唇紧闭着,抿成一条严肃的直线。或许因为南天昏迷的这段时间使他愤怒的情褚有所缓解,再次问出同一个问题的时候,莫问之的语气比上一次平和了一点,「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窃听我的心理治疗的?」
打死我也不说!
难道在被你当成缓解压力的玩具俊,我还要不顾廉耻地出卖我的同僚?
没有商量余地的拒绝,被南天直接写在脸上。
莫问之冷冷瞅着他,放弃徒劳无功的追问。他熟练地解开南天的皮带扣,把皮带从裤上抽出来,利落地挥动手腕。
咻。
在空中挥过大半个弧度的皮带划出凛冽风声,重重落在南天的胸膛下方。
虽然隔着一层衣料,但强烈的痛楚仍像火一样烧过大脑。
「还不说吗?」皮带又连续抽打下来,在皮肤上留下彷佛被灼烧过的剧痛,「我看你有多嘴硬。」
皮带划破衬衣,勾起破碎的布块。
南天沉闷地哼了一下,反瞪莫问之,声音嘶哑地说,「你迟早会被我们抓到的。」
「抓我?你凭什么抓我?」
「凭你是个混蛋!」南天被打出野性,恶狠狠地挑衅。
又一阵劈头劈脑的皮带抽打过来,南天身上又多添了几条紫红的伤痕,莫问之终于停下手,走过来捏住他的下巴,凌厉的目光逼视他,「是凭我的出身吧?黑社会老大的儿子,一定就是黑社会,对吧,警官?」
南天奋力甩头,挣开他的指尖。
「像我这样出身黑道家庭的人,活该一辈子被你们用有色眼光看待。就算什么都没做,还是要每天应付大大小小的审问,昨天在哪里,和什么人见过面,谁可以证明你的行踪。被人当成贼一样,随时会受到审问的对待,警官,你经历过吗?」
莫问之狠狠地把他的脸扳了回来,细长眼眸里的光芒疯狂而愤怒,「回答我!你不是
很为自己的警徽自豪吗?告诉我,你们凭什么肆无忌惮地骚扰,窃听一个你们没有任何证据指控的普通人?」
南天冷冽地反问,「你也算是普通人吗?你......」
一记耳光重重掴过来,把他后面的话打散在潮湿的空气中。鼻尖闻到腥味,裂开的嘴角上,出现一道蜿蜒到下巴的血流。
地下室的空气蓦然降至冰点。
一切凝固起来。
南天感觉着半边脸颊的麻木,缓缓回过头。印入眼帘的,却是莫问之愕然的表情。
不但愕然,而且是不知所措。莫问之怔怔地看着他,阴沉的眸子里隐藏着不知明的暗流,波光粼粼的深处,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突如其来刺中南天的心脏。
他从没想过会从恶魔的眼里看到这样强烈的痛苦。
至少,不可能从莫问之的眼中看到。
疼得麻木的左脸上有轻微的异感,南天回过神来,发现莫问之在用指头轻轻摩挲自己施暴的「罪证」。良久的沉默后,他开口低声说,「出血了。」
南天没做声。
「疼吗?」莫问之有点沙哑地问。
面对这个表情,这样的低沉温和的声音,南天无论如何也找不回破口大骂的激情。
「嗯。」他讪讪地开口,「很疼......」
低沉的声音和鼻息,咫尺间的触摸,近到只有情人才会拥有的距离。
气氛变了,凝结的冰块无声无息地融化。
莫问之不再说话,把南天被绑起来的双腕解开,那上面已经出现了青紫的淤血。他无声地瞅了南天一眼。
南天的境况非常凄惨,手腕上被绳索勒出的淤血,身上的衬衣被皮带抽得撕开了好几道口子,青一道紫一道的伤痕交错分布在小臂和身上,细数不下二十多道,菱角分明的脸有半边微肿,印出五道指痕,裂开的嘴角上还淌着血。
「你要逮捕我吗?警官。」莫问之看着面无表情的南天,唇角逸出一丝苦笑。
南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被打得够惨的,这次可是货真价实的袭警。如果能把莫问之抓回警局......不管用什么罪名抓都无所谓,反正重案组至少会开三瓶香槟庆祝。
南天弯腰把皮带捡起来,慢吞吞系回裤上。
「你真的只当我是舒缓压力的玩具吗?」他忽然问。
莫问之深深地看他一眼,「那你呢?你真的只当我是需要追踪调查的嫌疑犯吗?」
两人又都沉默下来。
似乎彼此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莫问之靠近了点,掏出纸巾,仔细地帮他擦拭嘴角的血迹,「我不喜欢在这个地方看见血。」
他的语气太沉重,南天忍不住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喜欢。」莫问之换了个话题,「冷吗?」
南天缩缩脖子。现在应该还是晚上,地下室又非常潮湿,凭他身上那件被抽得破烂不堪的衬衣,确实抵挡不了多少寒气。
莫问之脱下外套,罩在他身上。
犹带体温的外套,不经意提醒南天被莫问之拥抱的感觉。
心脏不争气地猛跳一下。
「够暖吗?」
「嗯。」南天的回答轻微得几乎听不见。
莫问之沉默了一会,「那天,你那件外套,也让我觉得很暖。」说出这句话并不太容易,他总是从容的语气透出一丝异样。
南天蓦地有一种呼吸梗塞的感觉,彷佛被谁忽然狠狠按住了颈间大动脉。抬头的瞬间,一股霸道的热度往唇上覆盖下来。
「唔......」
◇ ◇ ◇
不可理喻的热情铺天盖地,莫问之抱住他,夺去他的呼吸。
大脑的空气被一下子抽干,所有的一切都漂浮起来。
「下次......不要再拒听我的电话。」
「唔唔......」
「让我随时知道你平安无事,这很重要。」
「呜......唔唔......」
南天懵懵懂懂的脑袋什么也塞不下,莫问之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一点也记下得。
承受着莫问之温柔又霸气十足的吻,默许他用指尖摩挲自己身上青肿的伤痕。
热辣辣的感觉遍布全身。
南天忽然觉得自己,不再那么难过了......
【第十章】
第二天去警局的路上,南天悲惨地反省自己的处境并没有多大改善。
前两天是屁股发疼,一瘸一拐地上班,今天则是浑身不能让人看见的鞭打伤痕,外加依然是隐隐作痛的屁股。
为什么屁股会疼?
想起这个南天就觉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被人劈头劈脑暴打一顿后,警惕性居然还没有提高,被那个混蛋亲吻后趁机打劫,又脱了他的裤子把他插个半死。
他到底做了什么孽,要倒这种楣?
小分还是那股充满激情的样子,一看见南天出现,立即跑过来报告惊人消息,「又出事了!海关昨晚在东面海岸截住一大批走私香烟,好家伙,有几盒里面还夹着毒品,高纯度的海洛因。」
「有抓到人吗?」
「抓到了几个,可惜交易的两边老大都跑了。据说其中一个人就是太子。」
南天心里微震,仔细地追问,「确定是太子吗?既然抓到活口,这次应该可以画出太子的外貌了吧?」
「哪有这么容易。」小分叹气,「抓到的都是小角色,当时太子在货舱里面和他们老大交易,穿着大风衣,戴着鸭舌帽,我们抓到的人只看见个背影。要是有人证,我们早跑去鸿兴集团把莫问之给铐回来了,还坐在这里和你磨嘴皮?」
南天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这里有个地址,能帮我查一下这个地方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吗?」他把昨天去过的地下室的地址写出来,递给小分。
小分一看,嘿笑着说,「幸亏你是问我,如果问老大,一定会被老大扁。你这懒虫压根就没有仔细看过我给你的莫问之档案嘛。」
这个倒是真的,当初打开莫问之档案第一眼就看见他的照片,南天不当场翻着白眼晕过去就算不错了。
哪还有功夫仔细看他厚厚的档案。
「档案里面有写?」
「当然,十五年前很轰动的黑吃黑事件。莫问之老爸的仇家派人绑架了莫问之和莫问之他妈,就把他们关在这个地下室里面。后来莫老大亲自出手,干掉了仇家,救出了他的宝贝儿子。不过他老婆就缺了点运气,脑袋中了一枪,死在那个地下室。」
南天的心直沉下去。
「仇家死后,莫老大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把这个地下室连房子一块买了下来。我查过,现在产权好像属于莫问之那个败类。大概就是这样,还有别的要问吗?」
「啊?」南天被小分猛拍一下肩膀,才想起回答小分,「没有了,剩下的我会去看档案。哦,对了,老大还在继续监听莫问之的心理治疗吗?」
「当然,不过莫问之每个礼拜只去一次,我们要听他的心理表白还需要等上好几天。」
小分忽然眼尖地发现老大正大步走进来,赶紧给南天使个眼色,「小心,老大来了。」
「全部组员给我过来,开会!」
随着老大一声招呼,所有人聚拢过来。
重案组严肃的例行会议又开始了。
「太子的案件,我们必须继续加紧侦查,不惜一切代价尽早破案。」
「现在光是窃听莫问之的心理治疗,对警方而言始终都很被动。他好像比较喜欢在心理治疗时聊做爱的事。」
「老大,」南天小心地插了一句,「我觉得,窃听他人的心理治疗,会不会不太好。这样取得的证据也不能拿上法庭,而且......」
「南天,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要担心,如果上面责怪下来,我一人承担。」
南天一脸黑线。老大,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嘛。
「我有一个不错的提议,」阿岩说,「我们既然可以在莫问之的心理医生那里装窃听器,当然也可以在莫问之的情人那里安装窃听器。犯罪分子往往在枕边会说一些平常不说的话。」
对,他在枕边就喜欢说一些平常你绝对想都想不到的下流话。
南天暗自叮嘱自己,日后如果还有机会和莫问之那个,当然,只是如果,一定要在事前做好严密的窃听器检查。
谁也无法忍受自己发出淫乱的叫床声时,有一帮严肃认真的重案组探员在另一头旁听。
大家对阿岩的建议原则上是支持的,不过实践起来有点困难,「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他的情人是谁啊。」
「我有一个更不错的建议,」小分举手发言,「我们可以找一个组员诱惑莫问之,假扮他的情人潜伏在他身边卧底。」
「嗯,不错,这个建议可行。我们警局美女没有,帅哥一抓就有十个八个。」
「可惜南天已经卧底过一次,又被识穿了,不然派他去,说下定莫问之会上钩。」
如果讨论再向这个方向发展下去,那可真的不太妙。
南天紧急咳嗽两声,发表意见,「老大,我有一个比较客观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