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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红玫瑰和三班的洪水猛兽(21)

作者:戴林间 时间:2019-07-22 09:44:00 标签:校园 年上 甜宠

    “你吃饭了吗?”陈可南问。
    秦淮摇了摇头,“我不饿。”
    “我出去帮你买点吃的。我能进来吗?”见他点了点头,陈可南才走进去,停在床头柜边,“你这样怎么行?”
    “我没事。”
    陈可南从床头柜上拿起体温计,看了看,“三十七度八。这什么时候量的?”
    秦淮思忖了一会儿,“早上?”
    “我猜是昨晚上。”
    一甩了甩,递到他跟前,“再量一次。”
    秦淮歪在被窝里瞪他。
    “你再不拿着,我就塞你嘴里,管你先前塞的哪儿。”陈可南微微笑起来。
    秦淮啧了声,一把夺过来夹在腋下。陈可南碰到他的手,不由吃了一惊,“好烫。”下意识拿手背往他额头上摸,秦淮忙不迭往旁边躲,陈可南的手背横擦过去,从他头发里穿过,落了个空。
    “你烫得可以煎蛋了。”陈可南说,“吃退烧药了没?”
    秦淮一努嘴,示意他看床头柜。陈可南扫了一眼,“感冒冲剂没用,回头烧傻了都不知道。”
    “放屁,你才烧傻了。”
    陈可南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似的,笑个不住。秦淮翻身背对他,被子捂得严严实实。屋子里又静下来,外头的电视温柔地呢喃,像个任劳任怨哄孩子入睡的保姆。陈可南走到窗边,透过窗帘的窄缝向外看,路灯下金屑纷飞,起初只有十几片,转眼越来越多,仿佛一整个天上的星星都被什么人捏碎了撒下来。
    “下雪了。”陈可南说。
    床上的人打了个滚,险些滚下来,“下雪了?”
    陈可南把窗户推开一条缝,风声与寒意像剃刀一样刮过他的脸,夹杂着门被风刮得砰然关上的巨响。上边一记余音未消,下边的更加响亮,左边,右边。一场乱七八糟的礼炮。风里有人在喊“下雪了”,隔得太远,传到耳朵里竟分不清男女,让人疑心是这铺天盖地的白色结晶自己说的。
    他关严窗子,说:“你别起来。”拉开半扇窗帘让他看。
    秦淮只仓促望了一眼,又剧烈咳嗽起来。陈可南摸了下床头的玻璃杯,“给你接点热的。”去客厅接了热水才递给他,“小心烫。”
    秦淮这回咳得一路从脸红到脖子,眼睛里的血丝也越发鲜艳。等他喘平气,喝过水,陈可南伸手道:“我看看。”
    秦淮自己先看了看,三棱小棍子在手里转来转去,眉头皱得紧紧的,也不知道看懂了没有。陈可南直接从他手里拿过来,就着昏暗的床头灯一看,“三十九度五。你还挺厉害,这样都不去医院。”
    秦淮歪在枕头上,有气无力地斜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大约想反唇相讥,最后只是喉咙里含混咕噜了两声,更加像只动物。
    “穿衣服,去医院。”
    秦淮一下子缩回被子里,连头也埋在底下,“都下班了。“
    “挂急诊。”陈可南拍了拍那团隆起的被子,“真要烧坏脑子了,赶紧给你妈打电话。”
    秦淮一阵乱拱,啰嗦了几句,陈可南没听清,听语气大概是不同意,哼哼唧唧的,像在撒娇。换平时他该不耐烦,但这时候刚喝过酒,被暖气一蒸,整个人成了只温酒罐子,泡在暖洋洋的微醺里,声音里都是温柔似水的酒意。
    “快点。”他索性坐在床沿,“起来穿衣服。”
    秦淮猛地把头上的被子一掀,怒气冲冲地大吼,“我不去!不去,就不去!”最后三个字喊破了喉咙,又猛咳不住,一双眼睛却只将陈可南盯得死死的,如同一对小箭。
    “你找打是不是?”陈可南也皱起眉头。
    秦淮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胸脯剧烈地起伏,T恤正中那褪色红线勾勒的皮卡丘的大脑袋也像活了似的,一点一点的,跟着气鼓鼓地瞪着陈可南。
    陈可南突然笑出来,别开脸。秦淮低头一看,恼怒地将被子捞回来挡住,“谁准你坐我床上的?”
    “臭小子,别不识好歹。”陈可南说着起身,“你真不去?”
    秦淮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我跟你说话。”
    秦淮沉默了好一会儿。“不要你多管闲事。”
    

    第20章

    “我来了还不管,到时候可没法跟你爸妈交代。”陈可南半开玩笑地说。
    “交代交代,你就只关心我爸妈怎么想!”
    陈可南微微一愣。
    秦淮也同时怔住了,仿佛这话是什么人夺了他的魂说的。眉毛微微展开,似乎有点不知所措,随即又皱了回去,而且皱得更加紧,紧得像要扼死什么人。一下子扭过去,被子拉得高高的,重新背对陈可南。
    陈可南不说话了。过了很久,秦淮几乎睡过去,半梦半醒间,听到他问:“你到底在生谁的气?”
    秦淮没明白这句没头脑的话是什么意思,甚至没来得及睁眼,突然传来大门关上的闷响,“笃”的一声,像锤穿了一面大鼓。四肢的血管陡然一凉,他彻底惊醒,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整间屋子也只剩下了这一种声音。
    他狠狠捶了一拳被子,把脑袋藏到枕头底下,像是要在那里挖一个无底洞。一个特别黑,特别深的洞,他要做一只不见光的鼹鼠。
    秦淮再次被惊醒了,这回是钥匙在锁眼里转动的窸窸窣窣的细响。心脏因为惊动再次猛跳起来,他忍着喉咙里昆虫爬过似的细微的痒,握紧拳头,感到掌纹里有汗。滚烫黏腻的液体。身体还是动也不动地僵着,只有眼珠在眼皮底下不安地滚动。
    “别睡了,起来吃饭。”陈可南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脚步声最后停在卧室门口。大约是室内昏暗沉闷,他的声音也变得低沉了。“给你买了退烧药。”
    秦淮毫无反应,陈可南走进去,伸手要碰那团隆起的东西,秦淮却像眼睛长在了外面,在他快碰到的时候猛地一掀被子,坐了起来。
    “谁要你好心。”秦淮瞪着陈可南说了这么一句。
    几秒钟后,他率先绷不住笑了,一只手的五根手指头张牙舞爪地伸开,捂住整张脸,倒回被窝里,熟练地一卷。被子底下传来呼哧呼哧的闷热的笑声,屋子里好像有一只累得满身大汗的旱獭。
    “神经病。”陈可南微微皱起眉毛笑了,伸手拍得被子发出一声响,“赶紧给我起来。”
    电视音量调大了,在放野生动物的纪录片,旁白说话的间隙,客厅里就响起秦淮捧着碗喝粥的声音。搭配着屏幕上急切地吮奶的小狮子,让陈可南忍不住好笑。
    秦淮问:“你笑什么?”
    陈可南瞥他一眼,不说话。这使秦淮有些下不来台,自顾自地转动着碗,对着热气腾腾的粥自言自语,“我知道你在笑什么。”语气笃定得像是他住在陈可南的脑子里。
    中途秦淮放下碗,呆坐了一阵,舔了舔唇角,又心不在焉地跟着陈可南看了好半天电视,视线在电视机和陈可南之间来回穿梭。终于,他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喉咙,低声说:“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陈可南歪在沙发上,盯着电视,轻轻答应了一声,仿佛在说自己不跟他一般见识。
    秦淮拿勺子在碗里搅了搅,“你哪儿来的钥匙?”
    陈可南目不转睛地说:“门口鞋柜上。”
    秦淮哦了一声,低头用勺子慢慢地把粥送进嘴里。
    吃完饭,他自己收拾了垃圾,回到客厅坐下,两个人各据一边,谁都没说话,气氛非常奇异。过了半个钟头,陈可南从茶几上的袋子里摸出一盒药,又看了看,扔到他怀里。“今晚上先吃一次,不行明早上去医院。”
    秦淮握住那盒轻如无物的药,睡衣领口忽然腾起一股热气,脸皮莫名地不自在起来,明明很热,却像被冷风吹木了似的,肌肉不大听使唤,总觉得似乎讪讪的。
    “药和粥一共多少?我把钱给你。”说完似乎又觉得不太妥当,忙转过脸去看陈可南。
    他倒泰然,换着频道,随口回答说:“五十多,就算五十吧。”
    秦淮眨了眨眼,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又坐了一会儿,他去倒水吃药,回来又坐了片刻,似乎精神好了些。喉咙虽然还哑着,语气已经回到了平时那种调调,问:“你今天怎么突然善心大发?”
    “因为我关爱流浪动物。”
    “你就不会好好说话?”
    “跟朋友喝酒回来,经过你们小区外面,刚巧堵上了,就顺便看看。”
    秦淮看着他,好一阵没开口。陈可南这才稍微偏过头,望了他一眼,秦淮的视线滑到电视柜的花瓶上。“你还真是个酒鬼。”他在沙发上盘起两条腿,同意似的点了点头,“你平时上课不会也喝酒吧?”
    “我倒想。”陈可南似乎想到什么好玩的事,自己笑起来。秦淮撇了撇嘴,扯过一个靠枕,低头揪着四周的流苏穗子。
    “你怎么突然发烧了?”陈可南问。
    “哦,没什么。”秦淮不看他,仿佛被那些流苏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无所谓地说,“可能昨晚上淋了点雨。”
    陈可南扬起眉毛,点了点头。秦淮默然了一会儿,忽然恼怒地捣了枕头一拳,仿佛它冒犯了他似的。
    两人继续沉默着。八点多了,陈可南打算回家,向阳台外看了一眼,希望雪下小了或者干脆停了。但什么也没看见,只有乌沉沉的一片夜色。他无所事事地转回头,发现秦淮正在看他。
    “怎么了?”他问。
    秦淮甩了甩脑袋,又不看他了。
    “冷就上床躺着。”他以为秦淮不好意思。
    秦淮充耳不闻,还是窝在原处,嘴唇抿了又抿,再次揪起那串流苏穗子来,低头问:“你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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