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算命爆红娱乐圈(60)
沈骁赶紧抱住他的腰,大喊:“别这样!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谁还没有个精分的时候呢?”
他这话提醒了郎临。
“那个叫‘我他妈笑死’的小学生是不是也是你!”郎临用最后的理智,紧紧抓住这唯一问出真相的机会,“你早就知道那是我的小号,就等着可以狠狠嘲笑我的这一天,是不是?”
沈骁来这儿本身就是为了坦白,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把脑袋凑到他跟前,“啾咪。”
郎临:“……”
看着小孩儿露出久违的亲密神色,他突然就生不起气来了。
算了,郎临心想,这小孩儿身上全是自己宠出来的毛病,还只对他一个人耍小性子,从以前开始就这样。
以前他就拿沈骁没办法,难道现在就能有办法了?
当然不可能,所以他也只能继续宠着了。
郎临叹口气,揉了揉沈骁的脑袋,从窗户上翻身下来,坐回办公桌后边,努力忘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朝沈骁伸手:“合同给我。”
沈骁把合同递过去,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郎临壮得跟头牛似的,他早上又没吃饭,刚才拉了半天累得不行,得好好休息一下。
办公室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沈骁缺觉,上午四处奔波,又跟郎临玩了一回跳楼救援,在桌子上趴着趴着就睡着了,郎临看完合同,翻页的声音停下来,就只能听见他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郎临站起来,轻手轻脚地进了办公室配套的休息室,拿了一条毯子出来,给沈骁盖上。
凑近的时候,他忍不住俯身,在沈骁耳侧的头发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随即仔细打量他,看他有没有被这动静吵醒。
所幸没有。
郎临于是盘膝坐下来,抬头仔细端详沈骁,视线在他跟自己记忆力略有些不同的脸上细细描摹,就像他出国前的那个晚上一样,想要把这张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刻进自己的心里。
我回来了,宝宝。郎临在心里喃喃,说出自己预演过无数次的话:你能带我回家吗?
……
沈骁醒过来时,外头阳光已经黯淡下来,他身上盖着毯子,余晖从窗户洒进来,框柱他周围一小片地方。
在他被阳光拉长的影子里面,郎临蜷缩着睡在地毯上,一只手轻轻搭在毯子的一角,手心朝上,像是在乞求谁的原谅。
沈骁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把毯子放下来,盖住郎临的身体,自己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量这间办公室。
办公桌后头的墙壁被凿空做成置物架,沈骁在上面看到了几个奖杯,其中一个是他上回拿到的影帝奖杯,然后是最佳男配、最佳新人等等奖项,记录了郎临在这个圈子里的成就。
再往边上看,学生时代的奖杯也不少,看起来郎临几乎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另一个家。
又或许是房产太多,这些奖杯不够分的,干脆全部集中到办公室里,好让来这里的每个人都瞧见他的优秀。沈骁恶劣地猜测。
除了奖杯之外,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奖杯中间每隔一栏,就放了一个没有拆封的礼物盒,有几个年代久远,外包装已经褪了色,看起来跟这个办公室很不相称。
凑近了看,上边还标了日期。
2月14日,7月13日,农历七月初七。一共15个礼物,都是这三个日期。
其中7月13日是沈骁的生日。
沈骁摸了摸礼物的外包装,这些盒子虽然已经褪色,上边却一点灰尘也没有,显然是经常打扫。
办公桌上的东西则是很平常,文件夹、签字笔、电脑,还有一个相框。
相框里面不是照片,只有一张歪歪扭扭的签名:郎临。
其中“郎”字的右耳旁被画成了两个胖乎乎的圆形,一看就是刚开始学写字的小孩子,把写字当成画画来对付了,纸张的角落还有蜡笔的痕迹。
这是沈骁第一次学会写郎临的名字。
幼儿园的绘画课,老师让他们画家人,别的小朋友画的都是爸爸妈妈,只有个子小小的沈骁,画的是自己的爷爷和隔壁家小哥哥。
所有的小朋友都笑他,说他不知道什么叫家人,居然画了一个没有关系的人上去。
他很不服气,但是也找不到话来反驳他们,晚上放学回家,就坐在家门口,祖父怎么劝都不肯说话,也不肯进门,一直等到读小学的郎临回来,才扑上去抱住他,大哭着跟他说了幼儿园发生的事情。
沈骁记得郎临当时很生气地要去揍那群小屁孩儿,看他哭得实在太惨,就没忍心走,在门口抱着他,说:“我教你写我的名字,明天去上学,你就说我说的,我们就是一家人!谁不服,让他放学别走,等我去揍他!”
“可是……”小沈骁仰头看着豪气干云的小哥哥,天真地说道:“你打得过他们家的保姆吗?”
郎临:“……”
最后就在两家的门口,郎临和沈骁趴在地上,抓着沈骁的小手,在他画好的小人头顶写下自己的名字。
其实郎字的耳朵一开始并没有这么圆,是沈骁写完后瞧了眼,觉得不够好看,又用笔仔仔细细地描圆了,弄得祖父和郎临两个人都哭笑不得。
不过这张画到底还是没有被沈骁带到幼儿园去,他在画中添上“沈骁”和“爷爷”,就把这张画送给了郎临。
……都多少年了,还留着这张画。
沈骁蹲在郎临跟前,看了一会儿他的睡颜,找到他签好字的合同,签好字,拿走其中的一份,离开了郎临的工作室。
进电梯时,郎临的助理严敬业刚从外头回来,跟他打了声招呼,擦身而过,沈骁注意到他手里的宠物箱,好奇地问道:“这就是他养的猫?”
严敬业不知道郎临这些猫都曾经是沈骁养过的,闻言顿时警觉起来,以为他想从自己这里套取更多关于老板的把柄。
都把老板逼得要跳楼了,还用那么优厚的条件把他签到了凌霄影业,难道还不能让他满足吗?这个人怎么这么贪得无厌!
“花钱买的!”
沈骁:“……”
沈骁只觉得莫名其妙,不是买的难道还是捡的?工作室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让流浪猫靠近郎影帝尊贵的身体!
没有多想,沈骁进电梯、下楼,掏出手机准备打车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喂?沈大师?是沈大师吗?”
早上刚见过面的孙海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沈骁以为他又要让自己去给他家老爷子治病,眉头一皱正要挂断,却听那边焦急地说道:“我爸……我爸他病情突然恶化,可能要不行了!求您救救他!”
沈骁顿时就是一惊,“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点!”
这不可能啊!
早上看到孙海程和孙一星的时候,他看过他们俩的面相。
孙海程鼻子高挺中正,日角、右腮光洁平整,说明父亲是个长寿健康的命格,而孙一星面相虽然凶恶,却没有做过伤害亲人的事情的迹象,孙老爷子的病跟他有一些关系,但也不大。
按照他们俩的面相,还有早上测的字来看,孙老爷子这一次的病与生死无关,应该不会再恶化才对。
——毕竟生死的界限可不是那么好掌控的,背后的人要吊着孙老爷子的命,要他失去掌控事情的能力,又不让他死,这比直接害人要难得多,简直就是在戏弄天道,一个操作不好,是要遭天谴的。
难道是自己早上突然出现,让背后的人着急了,干脆要弄死孙老爷子?
还是孙海程听了自己的话,做出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对方?
沈骁在路边拦了半天也没有车停下,人命关天,这其中可能还有自己的原因,也顾不上什么冒犯不冒犯的了,对电话那头的孙海程说道:“现在!想着你父亲的病情,说一个字!”
孙海程那边也是一片乱,隐约能听到有人说什么二少守着就没事,三爷一来就恶化了,肯定是跟老爷子过不去之类的话。
听到沈骁的话,孙海程强自镇定心绪,想了一会儿,说道:“一,就早上测的那个一字!”
沈骁早上说过,孙老爷子属牛,牛加一画是生字,他还想再测一条生路出来,至少求个心安。
这一听就知道,孙海程是个不懂玄学的,人的运势影响因素很多,哪儿能时时刻刻都一样?
沈骁没有解释,而是问他:“你周围现在是什么情况?所有细节都不要落下,全跟我说一遍!”
孙海程有些茫然,跟他说了一遍周围的情况,主要是家里人在起内讧,说是他故意不让人进去探望,把孙老爷子害成这样,目的就是为了分家产。
于此同时,郎临的车从车库里出来,缓缓停在沈骁跟前,车门自动打开,郎临在车里看他一眼。
沈骁也没矫情,利落地上了车,给他说了医院的地址,接着对电话那头说道:“不要只关注你认识的人,远处呢?刚才你想到一字的时候,都看到了什么?”
孙海程艰难地回忆一会儿,忽然看到窗外一辆车开过,灵光一闪,“对,车!我刚才看到一辆运木头的车过去!”
沈骁倒吸一口气,郎临从内视镜看他一眼,就见他脸色沉凝,严肃地说道:“接下来到我到达医院这期间,除了你自己以外,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你父亲。”
孙海程一惊,“怎么回事?不是说我父亲属牛,死不了吗?”
“本来应该是这样,但是你自己说刚才是看到运木车过去的时候说的‘一’字,此木就木之兆,意思是你父亲这回真的命在旦夕。今晚是最后的期限,如果救不回来,我也无能为力。”
孙海程惊呼一声:“今晚?这么快?”
沈骁解释道:“一是死字头,这一点我跟你说过。今天农历十七,两个字里都有个一,但明天十八,八字里没有这一横,说明你父亲死在明日。子丑寅卯也是同样,卯时没有一字,说明你父亲活不过明天卯时,也就是明天早上七点。”
孙海程几乎要晕过去,显然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自己想求个心安才用了早上测过的字,没想到却成了确定父亲的死期,心中一时间大恸,等缓过来,想起沈骁说还有机会救人,顿时什么也顾不上了,挂断电话就开始赶人。
亲戚们都不满地嚷嚷起来,“哎,怎么回事儿啊?老爷子可能这会就走了,你还不让我们看最后一眼,是什么居心?”
孙海程一听,眼睛立时就红了,盯着说话的那人,咬牙道:“我爸还没死呢!”
那人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顿时不敢说话了。
孙一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叔,我还是留下来吧。毕竟之前都是我守着爷爷,说不定爷爷就是看我不在,一时着急才病情恶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