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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倒戈(9)

作者:月半丁丁酱/化京 时间:2018-08-27 09:35:41 标签:虐文 狗血

  他默默提出了分房睡的提议,低着头,不敢看柏赢的脸。双方都对原因心知肚明,柏赢没有企图阻止他,只是帮着他将另一个房间整理出来。
  “晚上要是不舒服了就喊我,懂吗?”
  祝乐辞乖顺地应下了,不愿深究这种不属于他的温柔还能持续多久,内心有些许贪恋,却又耻于这贪恋。他像模像样地要入睡,但没能成功,过了一会儿便躺在床上睁开眼睛,凝视天花板。
  灯早已关了,房间内黑漆漆的。他像是在与黑暗的眼睛对视,没过多久就重新将自己缩回被子里,像是胆怯了一样,将自己裹成一团球。
  这栋楼临街,马路上的车辆来往穿梭声成了这小房间中唯一的声音。祝乐辞静静聆听着,突然之间,有一道刺耳的铃音打破平和响了起来。
  他不敢接,又不敢就这样放着它。属于方同喻的专属铃声毫无顾忌地响着,直到接近自动挂断的时限了,他才探出手去。
  铃声戛然而止。
  祝乐辞闷闷的,没有开口。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接起了这个电话没有,也不想去看,只等了半分钟,人声透过电流传了出来:“乐辞,你回去了?”
  “嗯……”
  方同喻在那头低笑了一声,沙哑而又暧昧。祝乐辞隐隐听出他的声音里有一丝疲惫,把自己缩得更紧一些,也不出声询问。
  方同喻道:“我今天去见了一个人。”顿了顿,又道,“你猜她是谁?”
  “我……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方同喻突然大笑几声,这一反常态的表现吓得他差点把手机丢掉,“也对,你怎么会知道呢,那我告诉你吧。”
  方同喻的声音猝然又压下来,极不平稳地吸了两口气,带着一种扭曲的痛苦与快意。祝乐辞一只手抱住了自己的手臂,像是察觉到什么,实际又一无所知,身体本能性地发起抖来。他想说点什么,不知道是要堵住方同喻的话,还是要求他让自己有喘口气的时间,然而一切都没能赶得及。
  方同喻说:“我见了你的母亲。”
  
  祝乐辞脑中如有钟轰鸣,撞得他阵阵眩晕,不能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像触电一样弹起来,差点把手机摔掉,又手忙脚乱紧紧抓住,呼吸急促:“谁?”
  方同喻却不说话了。两个人都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它们透过电波交杂在一起,充斥着岌岌可危的、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祝乐辞又极为可怜地说:“同喻,你见了谁?”
  方同喻语气冷漠,重复道:“你的母亲。”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听到这两个字的一天。母亲,这个概念只存在于他小时候,听孤儿院的护工阿姨讲完故事后,自己缩在被窝中用以佐眠的幻想里。当他后来了解到自己是被人千里迢迢丢过来后,他连那点幻想也抹掉了,既然生下自己的人也厌恶自己到这般地步,那么将他们当成不存在,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慰藉了。
  但是方同喻亲口对他说了。就在今天,方同喻见了他的母亲。
  祝乐辞握着手机,一句话也没说了,刚开口,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掉下来。他心里是想说点什么的,但他喉咙干得像被火烧,连多求证一声也不行。
  方同喻却不给他冷静的时间了,颇为讽刺地笑几声:“怎么?你也想见她?”
  他的眼泪不受控制涌出,浸湿脸颊,“唔唔唔”地自顾自摇头,又在心里点头。
  “那你来找我吧。”方同喻怪异地说,又笑起来,“我也很想再见她啊……”
  
  祝乐辞放下电话,才觉得自己像中了邪一样。
  但方同喻所说的话,不足以成为他变成这样的理由吗?完全足够了,他的母亲,足够让他不顾一切地去一次了。
  他对母亲没有幻想,但内心的希冀却是从小深埋到大,找着所有机会想向上钻,破土而出。哪怕方同喻可能是在说假话哄骗他,或者这是新想出来的折磨手段,他也无论如何要去求证。他像着魔一样魂不守舍,口中念着什么,在房间里兜兜转转几圈,终于抓着手机冲出房门。
  去找方同喻,去找方同喻。
  去找方同喻。
  他一出房门就撞上柏赢,也来不及道个歉,就跌跌撞撞继续跑向玄关。柏赢眼尖瞥见他鞋子都没穿好,抓住他的手腕:“乐辞,你怎么了?”
  祝乐辞精神高度紧张,下意识甩开他,躲到墙边姿态警惕。但很快他反应过来这是柏赢,气焰立马消下来,嗫嚅道:“我,我心情不好出去走走。”
  他的说法明显没有道理。但柏赢凝视他几秒,看着他六神无主的模样,什么也没说,放开了手。
  
  祝乐辞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找到方同喻家的,感觉一晃眼,那个又好久不见的人已经坐在自己面前了。他穿得十分单薄,被风吹得有些冷,发着抖,眼睛却只知道看着方同喻。
  “同喻,我……”
  方同喻从沙发上站起来,打断他。他看着对方走过来,身体僵直得要命,方同喻却笑出声,帮他理了一下领子。随后他的手指触到脖子,沿着细细的血管上滑,抚摸着皮肤,到了他的脸。
  “真像啊。”他感叹了一句。
  祝乐辞手指冰凉,感到不寒而栗。他鼓着胆子想要询问,刚出口一个字,方同喻又拉住他的手。
  “同喻,我母亲……”
  方同喻道:“跟我来。”
  祝乐辞忐忑不安随他进了房间,发现房间内的床上摆着整整齐齐的几条女士裙子。
  他怔怔的,方同喻在这时绕到他背后,咬他的耳朵,声音轻柔暧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乐辞。你换上那件吧。白色的……”
  
【第十五章】
  
  祝乐辞几乎要软倒在地了,喉管仿佛也软了,除了短促的呼吸以外什么也没法通过。他呆呆地摇头,方同喻便哄道:“乖。”
  “你到底想做什么……”
  方同喻极为亲昵地吻了一口他的后颈,吓得他一缩。方同喻又立刻把他抓回来,抓他的手臂抓得紧紧的,声音还是那么轻柔:“听话,换上好不好,我想看。”
  他简直不正常到了极点。祝乐辞愣着被他推到床边,坐下,抬头看了看他的表情。
  ——方同喻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睛却与之相反,微微弯了起来。这个表情同样别扭怪异,祝乐辞无法从他眼中看到半点与他言语相符的感情,在他要伸手去拿那裙子的时候,祝乐辞小声问:“我的母亲呢?”
  方同喻没有回答。
  “我是为了……看她……才到这里来的。”他道,“如果你是骗我的话,那我回去了……”
  “换上那一件,”方同喻命令道,“我就让你看她一眼。”
  只一句话,祝乐辞就再次坠入到漩涡里了,身体被激烈水流拖拽,脑袋被冲得一塌糊涂,难以负担这样的思考。他低头妄图理清,对方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声音重新回到循循善诱的状态:“乐辞,你不想快点看到她吗?你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他又笑起来,“快一些,我也很想看到……”
  祝乐辞静默着,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说不出话。这便是默认了。
  他看不到方同喻脸上露出的笑容,仿佛是准备了一会儿,默默垂着眼睫,手指颤抖,去解自己的纽扣。衣襟渐开,能看见一小块皮肤,由于先前的受伤住院而显得苍白瘦弱,微长的黑发垂在那里,掩住一点儿突出锁骨。
  到了第三颗扣子的时候,他才突然停住手,两秒钟,如梦初醒一样吸了一口气:“不……”
  方同喻语气依旧轻柔:“怎么了?”
  “不,不能这样……我……”
  “嗯?”方同喻干脆凑过来,手指触上他衬衫的第三个纽扣。他们离得有些近了,祝乐辞闻到他身上难得的酒气,稍微推拒一下,就被他握住手腕,指腹按在光滑的皮肤上。肌肤相亲的感觉似乎给他瞬间通了电,让他一个震动,手指也酥麻,仿佛方同喻的手与他有什么契合度一般,几乎要融进他的皮肤里。祝乐辞不安地微微一颤,方同喻却没有做什么。睁大眼睛,手指在他的动脉处摩擦两下,像是确认了它平整,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松懈些许。
  一种直觉直击他的大脑,祝乐辞拿出生平最大的勇气,抓住这个机会猝然发力,猛地推开了他。方同喻踉跄后退两步,他趁着对方还站不稳的时候,眼珠子慌张得飞快转动,视线上下左右,不管不顾想要逃出去。但他太过慌不择路,方同喻立刻反应过来,不知为何动作能够快到那般地步,在他快要跑过自己身边时,刹那间揪住他的后领。
  手臂有劲地扯着布料向后,祝乐辞眼睛睁大,一下子失了平衡,被方同喻拽着跌回了床上。床很软,他没有摔疼,只是后背在床上由于惯性磨了磨,摊在床上的裙子被拖扯出极大的褶皱来。
  方同喻往前踏一步,眼神森然。祝乐辞咬着牙看他,觉得自己简直疯了,从牙缝里挤出字来:“同喻,我不想……你不要逼我……”
  对方不说话,只是逼近他,阴影逐渐从上面笼罩下来。祝乐辞闭上眼睛,牙齿打战,想要像以往一样退一步,主动屈从,但心里又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呐喊着,要他反抗方同喻。
  这是第一次,他真的反抗了——虽然没有成功。
  他焦灼而又自暴自弃地想,大不了就是被打一顿,自己即使再懦弱差劲,也是个男人,真的不想让同喻做什么的话……拼命反抗总可以吧。
  
  见到母亲的诱惑力其实不小,但方同喻现在这个状态,祝乐辞不觉得他会履行诺言。别的不提,光是他可能喝醉了这一点,就足以让祝乐辞心惊胆战。
  他的手臂半撑着支起上半身,眼睛睁开后,目光不安地从方同喻脸上移走。但下一秒,方同喻的手就钳住他的下巴,逼近他,眼里寒光闪烁:“不要看别的地方。”
  方同喻的膝盖半跪在他两腿间,两人重新恢复了那可怕的距离。他更不敢看方同喻的眼睛,咬着牙,执拗地又一次闭上。
  他感觉到方同喻另一只手触到了他的脖子,正担心着对方会不会掐死他,那只手又下移,猛一发力,把先前就半开的衣领完全扯散,扣子的线被挣松,衣服也勒到皮肤上。他心头一紧,下一刻方同喻停了动作,静默着,一个吻落到他脸侧,声音是尽力保持的平和:“听话好不好?”
  祝乐辞不知道在想什么,缓慢地点了点头,显得卑微而郑重。等听到耳边一声明显的、放松的呼吸后,他才像受惊的小动物终于找到生机一样,立刻睁开眼睛,推开方同喻,向旁边翻滚一圈再狼狈地爬起来,不依不饶想要逃跑。他那一下推得比之前狠,方同喻直接跌在了地上,这让他得以比上一次顺利一些,等夺门而出了才听到追赶的声音。
  两个人踏在木质地板上的脚步声交互响起,如暴风骤雨倾打,如重击擂鼓,沉重且迅速。祝乐辞也不了解自己是如何控制自己的,这双腿仿佛已经不是他的,为一股莫名其妙的意志所驱使,让他从房间跑到了楼梯,飞快下了楼。
  离开这里。
  离开背后那个人。
  不能被抓到,不能被抓到。
  他像是在玩什么最为惊险的逃生游戏一样,竭尽了全力,停下脚步就会死。但他最终还是在底楼大厅中央被追上,被揪住头发,吃痛得哀喊出声。方同喻这下不如之前留情了,一手抓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扳上他的肩膀,将他狠狠地往地上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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