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峥微微弯了一下唇角:“你想也不是不行。”
事实证明,路易然还是不太适应北方。
他一口气逛了半条街,路易然对地上的雪糕没什么兴趣,但是对黑乎乎的梨倒是很感兴趣。
他觉得自己一口气挑了十多个梨子已经够多了,谁知道摊主嫌弃地摆摆手,给了个袋子让他自己装。
路易然逛了没多久就觉得手冷脚冷,他已经按照南方的最高规格套了毛衣外套,但是周围的空气就是硬冷,冻得他手都邦邦硬。
被严峥握着的那只手是暖和的,另外一只自己揣着的是硬邦邦的。
太阳逐渐失去了力度,路易然吸了吸鼻子,问严峥:“要不我们还是回家吧?”
严峥刚刚接过袋子,闻言应了一声,瞧着路易然像冻得不行的样子,皱了下眉,把人带回车上了。
等坐上副驾驶,严峥开了暖气让路易然把手伸出来暖暖,结果路易然那只冻得有点发白左手一伸出来,严峥眉心就跳了跳,伸手把暖气调低了一档。
路易然:?
他说:“你要虐待我。”
严峥伸手给他捂上了,上下搓了搓,他手里头跟揣了个冰坨子似的。
他皱着眉说:“你是不是没生过冻疮。”
路易然:“冻疮?”
严峥的手在慢慢给他回暖,前两天江市下了一场雪,不大,但是温度骤降,这两天哪怕出太阳了也很冷。
路易然出门时挑了很久,严峥自知品味不好,没有对他的衣服指手画脚,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尊重,这人就冻成个冰棍回来,还要伸出冻僵的手和他挥挥。
路易然凑到暖气边,让暖气吹脸颊,严峥腾出一只手试了一下暖风的温度,又把他脑袋拨回来。
路易然不满地嘀咕道:“你真的不冷吗,车里这点暖气和没有一样。”
严峥闻言凑过去,他的脸颊好热,嘴唇也是热的,一点点贴着路易然的脸颊亲了过去。
路易然像是被他亲舒服了,窝在严峥怀里不挣扎了,只是仰着头,声音黏糊地问他:“说话呀。”
他闭上的眼睛睫毛又长又翘,乖乖被亲的样子像是洋娃娃。
“不冷。”严峥轻轻叹了口气,手指摸了摸路易然的小脸,还好,不像刚刚那样冷冰冰了。他觉得自己高估了路易然在北方的生存能力,这小混蛋就是能抗,硬抗,出门和他说什么纯羊绒的够保暖,围巾也只是象征性地围上一圈,连脖子都挡不全。
严峥操碎了心:“等一会儿再吹,不然忽冷忽热的容易冻伤。”
第69章
路易然有点没心没肺的,等手稍微回暖之后,挣脱开了严峥的手,扒拉开严峥的衣服领子,把凉呼呼的脸颊贴在严峥锁骨上,一个劲往他胸口里埋。
严峥向后靠在方向盘上,看路易然跨过中控台,曲起的膝盖抵在严峥大腿边,小狗似地一个劲蹭过来。
严峥伸手搭在路易然的后腰,警告似地拍了拍:“下次还穿得这么要风度?”
“要的呀...”路易然蹭了一会儿,手指悄咪咪地拨开严峥胸口的外套扣子,等外套被他蹭散了之后,把脸埋在严峥的胸口。
唔,好可惜,里面穿的是长袖,没有扣子。
他对严峥小声嘀咕道:“以后你里面穿衬衫,好不好?我喜欢看你穿衬衫。”
严峥被他顶得都靠上了车门,看路易然膝盖压着驾驶座的坐垫,声音也压低了:“你是喜欢衬衫?”
再顶就不安全了,严峥听见路易然的小腿在手刹上蹭了一下。
他的手轻轻在路易然身后扇了一下,发出很轻的“啪”的一声声响。
路易然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咪,“噌”地一下就直起了上身,双手捂着身后,有点不敢置信地道:“你怎么又打我。”
这也能算是打?
严峥挑了下眉,低声说:“我没用力。”
“没用力也不行!”
路易然强调,严峥的力气太大,打的时候又一副顺手的样子,舒展的肩背肌肉带动手臂轻轻一拍,总给人很色情的感觉。
严峥没这回没应。
路易然盯了他半天,严峥才顶着他的目光说:“是你屁股肉太嫩——”
“啪。”
路易然双手拍在了他的脸颊上,阻止了严峥接下来的话。
什么话什么话,严峥就不能说得文雅点吗。
路易然受不了了,捏住严峥的脸:“重说。”
严峥说:“实话…”
路易然盯着他。
严峥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这才说:“我以后没事不打你屁股。”
没事不打?
路易然看出他的企图,眯了眯眼睛,伸手抓着严峥的手压在自己腿下,矮下身子在严峥的大腿上坐实了,才磨蹭着一点点靠近。
等他把严峥的两只手都压在大腿下,才腾出手去摸严峥的脸。
路易然的手指动了动,热意从手指上冒出来,缓慢地带来一阵针扎般的麻意。
“我的手疼死了,你不让我蹭,还打我,我要难过死了...”他小声道,明明平日里是很嚣张的性格,撒娇耍混却也是一把好手。
严峥的手被他膝窝压着,抽了抽,路易然察觉他的动向,坐得更用力了,不让他动。
严峥的喉结滚了过,他说:“我哪里不让你蹭了?”
路易然戳戳他的长袖打底:“穿这个就是不让我蹭。”
他边说边往严峥身上逼近,还有空伸手顺便打开了暖气开关,声音从耍赖到了算账:“既然不让我蹭——那就让我亲——”
真是好不讲理,偏偏又理直气壮得让人挑不出刺。
严峥拿他没办法,放倒了座椅,托着人的屁股,让人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亲,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路易然抿了一下嘴巴:“可是,我刚刚吃了糖诶。”
严峥难得地笑了一下,其实不难得,他总是喜欢在这种事情上很轻易笑出来,好像是什么很大方的事,在光天化日下也可以讲出来,弄得路易然现在一看他笑就浑身不对劲。
路易然声线压得低低的,面无表情:“你笑什么?”
“那怎么了,”严峥摸了他的嘴巴一下,“你的口水一直是甜的。”
“...”
“……”
路易然很艰难的才把自己的思想拨回正路:“那你不能动。”
毕竟还在车上,动静太大有点明显。
要求还很多。
严峥“嗯”了声,反正路易然其实很娇气,只动舌头也能累得气喘吁吁。
“...”
黑色的悍马停在了小院门口,小院离大榕树还有一段距离,以前这里是附近居民的单车停放点,现在已经变成了悍马的车位。
悍马在车位上刚刚挺稳,副驾驶的门就“嗖”地打开了,路易然揉着嘴巴从座位上蹦跶下来。
严峥这个神经病,怎么亲人都比别人凶这么多。
严峥的声音从他后面飘过来:“车还没挺稳,地上都冻起来了,下次不要跳。”
路易然当做没听见,噔噔噔跑进屋子里把院门关上了。
现在正是做晚饭的点,周围几家院子里都传来炒菜的声音,路易然一跑到屋子里,开了严峥给他买的暖风机。
严峥在隔壁叮铃哐啷的准备菜,路易然蹲在卧室玩了一会儿手机,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要过去吃饭,扔在床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路易然看了一眼,居然是楼女士的跨国视频电话。
他有点意外。
路易然清了清嗓子,又对着镜子看了看,确定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对劲,这才接通电话。
楼女士难得有空,打给自己大儿子,大儿子和她差不多忙,打给小儿子,小儿子居然也过了好一会儿才接电话。
路易然和屏幕里的妈妈大眼对小眼一会儿,主动对摄像头招了招手:“嗨~楼女士。”
楼女士端详了他一会儿,虽然老公和大儿子都说小儿子在江市过得不错,但是要亲眼看见才能看出来,路易然是真的容光焕发:“在忙什么?吃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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