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芒依然无知无觉地昏睡着,因为刚注射完又一支抑制剂,他现在的体温没有方才刚上车时那么烫,那股浓郁的信息素味道也暂时蛰伏着,不凑近不会让他人闻到。
但如果真是像谢寒石猜测的那样,宋芒现在是处于刚分化的节点的话,那么下一波发热也不会间隔太久,很快便会卷土重来。
“开快点。”
谢寒石朝司机吩咐了一句。
他可不想宋芒在街上就再次爆发情热,引起什么混乱,把两人一起送上社会新闻版块。
对司机说完后,谢寒石又对正襟危坐的生活助理说道:“联系一下私人医生,让人在晴园等着。”
刚才脑子一抽把人从洗手间扛走,现在又带着这个大麻烦一起从酒店离开,谢寒石自觉是个很合格的“被碰瓷”对象,做到现在这一步,他本就不多的善心也要消耗殆尽了。
等回了晴园,他就把人甩给私人医生,早治好早送客。
而比起旁边的大麻烦,更让人头疼的是谢承之突然到酒店这件事。
这会儿冷静下来之后,谢寒石仔细想了下,觉得这件事应该跟他关系不大,就算是他老爸说动了谢承之,让人来折磨……管教他,那他也远远不够格让谢承之弄这么大阵仗,还亲自来捉拿他……
越想越觉得是自己多虑了,谢寒石眉心松了松,拿出手机开始向自己的人脉网打听。
等车子停在了晴园门口时,谢寒石也将事情打听了个七七八八。
迈着长腿率先跨出车门,谢承之将手机收好,绕到另一边将不那么烫手了的红薯从车上抱下来。
边抱着人往门口走,谢寒石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虚惊一场,他果然没那么大面子引得谢承之专程来逮他。
谢承之今天去那里,是去接老婆的,他新上任的小婶婶恰好今天也在那家酒店罢了。
谢承之去那里,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谢寒石心情肉眼可见地好转起来,看着怀里的大麻烦也顺眼了不少。
私人医生已经等在门边,生活助理在电话里就跟他说清楚了病人的情况,他带了一个大药箱,跟在抱着人的谢寒石身后进门,一路朝主卧旁边的客房走去。
谢寒石走到空荡荡的客房里唯一的一张大床边,弯腰将抱着的人往床上放去。
因为心情好,他难得动作温柔了一些,称得上轻拿轻放地将人稳稳搁在了床上,然后便打算直起身将人甩给私人医生。
但他起身的时候,被放到床上的人却突然有了动静。
宋芒此刻略显苍白的嘴唇轻动了动,谢寒石看得眉心一跳,俯身过去听了一嘴。
只听到宋芒声音很细很弱,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声——
橙子?
……什么东西?
谢寒石一头雾水,见人喊了这一句后又陷入沉沉的昏睡中后,他直起了身子,莫名其妙地盯了人一会儿,然后对站在一边的私人医生道:“你给他看看吧,估计是刚分化,发了几次热,烧糊涂了可能。”
私人医生保持着得体的笑容,颔首应下。
谢寒石折腾了一遭,给人又背又抱的,现在也有点困,最后跟医生吩咐了一句:“有什么药能用的就给他用,尽快把他的发情期压过去,人要是醒了能动了就让他直接走,不用知会我。”
说完这一句,谢寒石没再看屋内两人,转身离开了客房,回了旁边的主卧。
他自己的易感期也还没有完全过去,把大麻烦扔给了医生,又解除了可能会被谢承之逮住的危机,他扑到了床上,准备下半天就一睡不起了。
然而刚扑上去没多久,枕头都还没被捂热,一阵惊天动地的敲门声突然没完没了地响起,将谢寒石好不容易酝酿好的睡意敲散了个一干二净。
脸色沉的像鬼一样的谢寒石打开了门,站在门边盯着扰他清梦的生活助理,咬牙切齿地嗖嗖朝人放冷气:“你最好有天大的事。”
生活助理一脸天塌了的表情,也不顾谢寒石极端不悦的脸色,上手拽着人就往外走。
“少爷,真有天大的事!”
“老爷来电话让你立刻马上回家一趟,说谢先生现在就在家里,专程等着你!”
老爷的原话是:“让那个孽障立马给我滚回来!”
语调之可怖,让生活助理头皮发麻!
谢寒石天不怕地不怕,能让他老实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老爸,另一个就是他小叔。
现在两个人加一起了,谢寒石顿时睡意全消,烦躁地拧起眉被生活助理拉上了车。
坐进车内后,谢寒石看向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要死的生活助理,自己眼皮也诡异地狂跳起来。
他很是不解。
“小叔不是去接他老婆了吗?咋还接我家去了?”
“你打听清楚没有,到底怎么回事?”
生活助理也不清楚,只知道老爷是真生气了,冲他喊的时候语气那叫一个暴跳如雷,吓死人。
“少爷,我也不清楚,老爷只让你赶紧回去,别让谢先生久等。”
谢寒石郁闷又烦躁,自家大门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不情不愿地下了车,顺着半开的大门朝门里走去。
而就在他一只脚刚迈进大门的时候,他老爸那声如洪钟的大嗓门就开了腔,给他吼得一哆嗦——
“孽障!”
“怎么就你一个人?”
谢寒石还没完全进门就被劈头盖脸吼了这么一句,他老爸魁梧的身板转瞬来到了跟前,下一句质问也惊天动地般砸在了谢寒石耳朵边,给谢寒石砸了个一脸懵逼。
“你把你小婶婶带哪去了?!”
第30章
晴园客房内,谢寒石离开之后,私人医生提着药箱走到了床边,先给宋芒量了□□温,然后检查了一下人的身体状况。
基本跟联系他过来的生活助理提供的信息一致。
床上人正处于分化期,体内的信息素浓度临近峰值。
一般刚分化时的发情期都来势汹汹,有伴侣的人还好说,没有伴侣无法标记或被标记的话,那么只能依靠抑制剂纾解难捱的发情期,身体也会出现反复的高热,过程持续时间因人而异。
因为宋芒已经注射过两支抑制剂,私人医生没有再给他用抑制性的药物,只给人挂了一瓶水,缓解一下发热的症状。
其他的,其实私人医生也没有好办法。
普通的发情期通常使用抑制剂便能压制,但分化时的发情期不一样,分化后的首次发情期其实也是腺体发育和身体适应分化的一个过程,所以会格外漫长和难捱些,抑制剂也难以完全压制。
只能顺其自然,就这么熬过去。
谢寒石把人交给他,他能做的也实在不多。
点滴刚挂上没多久的时候,私人医生站在床边给宋芒换头上的冰敷带,低头的时候发现昏睡着的人有了轻微的动静。
长长的眼睫毛抖动着轻颤了几下。
然后紧接着,烧得脸颊绯红的人缓慢地睁开了眼睛,露出了一双水汽氤氲的雾蒙蒙的琥珀色眼瞳。
“你醒了。”
私人医生扶了下银边眼镜,手上动作未停,很快帮人换好了冰敷带,用纸巾擦了下手后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而后将目光投向床上刚醒来明显还有些不在状态的人。
“需要水吗?”
私人医生看到宋芒微张的嘴唇,唇瓣因为发热而有些干裂,他伸手拿过搁在柜子上的水杯,起身想要扶人坐起来喝口水。
宋芒此刻眼前还有些发白,脑袋也晕乎乎的。
他睁眼后忍着不适缓了一会儿,然后扫视了一圈周遭的陈设。
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很空、四周只有纯白的墙壁,和他身下躺着的这张床。
这是哪里?
陌生的环境让宋芒感到紧张。
听到身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时,宋芒心下一惊,同时转过视线,对上了一张不曾见过的脸庞。
陌生的戴着银边眼镜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杯水,弯腰向他的方向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扶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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