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哪里都好, 就是说话嘴上没个把门这件事让人受不了,多吃点东西, 堵住嘴巴就好了。
虞尧:“……”
虞尧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埋头几口把蛋糕吃了, 颇有些恶狠狠的感觉。
金属勺子与瓷碟相撞, 叮当作响。
宴峤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竟然从这一眼里看出了“委屈巴巴”的含义来。
他掩饰似的轻咳了一声,抿了一口茶,然后主动挑起话题:“我看网上消息说, 年底你们组合要在上京有一场演唱会, 你要忙训练, 还要给大鱼贺岁杯做游戏解说, 最近肯定很累吧?”
虞尧味同嚼蜡地吃着蛋糕,心想他果然还是不喜欢吃甜腻的食物, 决定解决完这一块儿就不吃了。
听到宴峤主动关心, 虞尧咽下嘴里的蛋糕,抿唇笑了一下才回答:“还好, 习惯了。”
动物奶油伴着鲜花的花酱在嘴里融化, 甜蜜馥郁的玫瑰香气在口腔里弥散开来。
虞尧轻轻咂摸了一下舌尖, 觉得这个味道似乎也不是很难接受。
宴峤想了想, 斟酌着说:“昨晚的解说我看了, 要不是你据理力争地帮我, 裁判误判这件事最后很有可能是不了了之,谢谢你!”
虞尧歪了歪头,惊讶道:“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朋友之间还需要说谢谢吗?”
宴峤抬眸认真地看着他,虞尧也很认真地看回来。
两人对视着,对视着,不知是谁先没忍住“扑哧”笑出声,然后两人一起笑了。
“你说得对。”
宴峤放松下来,笑眯眯地端起茶杯与桌上的另一只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友谊万岁!”
他不想知道虞尧对他究竟有什么想法,但在这一刻,宴峤是真心把他当朋友的。
虞尧垂眸眼睫微微一颤,像是在忍笑,又仿佛在忍耐别的什么,过了一会抬起头,也端起杯子回碰了宴峤一下,轻声道:“地久天长。”
慢慢来,他有的是时间。
……
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正常后,宴峤终于有心情享受美食了。
边吃边喝,时不时聊聊娱乐圈的八卦,聊着聊着,就提到了宴峤以前的职业。
“你可能不知道,差不多两个月前,我们曾经近距离见过一面。”
宴峤回忆起他刚来这个世界第一天的场景,这两个月来发生了太多事,现在回想起来真就恍如隔世一般,“你站在人群之中看了我一眼,我当时都惊呆了,心想:哇!怎么有人可以长成这样,还让不让人活了?”
虞尧的脸红了红,语气认真道:“别妄自菲薄,你也很好看。”
宴峤直男摆手:“嗐!那是现在。两个月前我还是个大胖子,丑得人神共愤,每天早上起来照镜子的时候我都恨不得跳楼。”
“你现在看到的我是减肥后的我,好在父母的基因给力,不然减肥后也是换一种丑法。照片就不给你看了,我怕吓到你。”
虞尧心想,照片我早就看到了,根本没吓到。
想起之前他找人查到的一些事,虞尧眸色微沉,如果不是白清越从中作梗,他和宴峤早在三年前就认识了,宴峤也不会经历后来的一系列事。
一想到那人肆无忌惮地顶着宴峤的脸享受着本该属于宴峤的人生,虞尧就怒火中烧,恨不得把白清越撕碎才好。
在拿到白清越的资料那天,虞尧曾想过不管不顾找记者公开,让全网的人都认清楚白清越的真面目,让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厚颜无耻的卑鄙小人。
然而那张与宴峤八分相似的脸却提醒了他,不能轻举妄动,因为一旦和对方公开撕破脸,宴峤势必会受到伤害。
他不希望宴峤将来走在街上会被人认做白清越。
“咴,在想什么呢?呼吸都变了。”
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虞尧回过神来,看着凑到他眼前的那双含笑的眸子,正温柔地注视着他,虞尧呼吸一滞,险些思维中断。
半晌,他眨了眨眼睛,理智回归:“没想什么。”他没提白清越的事,因为不想让讨厌的人打扰他的约会。
宴峤怀疑地望了他一眼:“真的?你最近有拍戏的计划吗?”刚才眼睛都发直了,脸上的表情甚至能申请川剧变脸,总不会是入戏太深还没出来吧?
虞尧一脸莫名,老实交代:“没有,年前最后一部戏拍完了,接下来要准备组合回归的巡演,下一部戏约要到明年三月份才进组。”
宴峤眼神怜悯:“明年的工作都提前定好了吗?”
小小年纪就出来打工,本来他觉得自己就够惨了,没想到虞尧比他不遑多让,联想到对方的出道年纪……哎,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父母!
这么一想,宴峤看向虞尧的目光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虞尧好险才控制住自己,没注意听宴峤问了什么,只轻轻“嗯”了一声。
桃花眼天生多情,注视别人的时候就像带着钩子,勾的人很轻易的就陷入了温柔的陷阱中。
为什么说是陷阱呢?
因为眼睛的主人并不知道自己在勾引人,或许他知道自己的杀伤力,但他不会承认。
在解决完第八份甜品后,两人终于吃不下去了,于是虞尧做主让服务员把剩下的甜品直接打包。
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了。
看着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宴峤不得不感慨时间过的真快,一下午的时间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
附近的餐厅开始了晚上的营业,停车位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虞尧的黑色卡宴被一辆不按规范停车的小电驴挡住了倒车的方向,两人只好合力把这辆年头颇久的小电驴抬走。
宴峤没注意,被小电驴后座椅弹出的钢丝划了一下右手的手背,好在钢丝头很钝,没出血,只划出一道白痕,破了点皮。
“车主绝对是故意的,搞不好想趁你倒车不注意时讹你一把。”宴峤边小心吹着手背边忿忿道,“呼呼~心眼大大的坏!”
宴峤皮肤随宴母,不仅白,还很嫩,痛觉神经似乎也比一般人敏感的多,非常怕疼。
上辈子娇生惯养,受过最大的伤就是职业病手腕腱鞘炎,这辈子干过武生,做过替身,忙的时候三天两头吊威亚,也不知道原身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虞尧出来后就戴上了墨镜,没想到一不留神宴峤就受了伤,心里一急,不顾外面人来人往,伸手一个用力把宴峤拉到跟前,墨镜往头顶上一推就要看他的手。
宴峤愣愣地看着他。
虞尧攥着宴峤的手腕,低头看着他手背上已经开始泛红的伤痕,眉头皱起:“我们先去医院打个破伤风吧。”
宴峤回过神,想要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腕,拉开两人的距离:“没流血打什么针,等到了医院伤口都愈合了。”
他内心山崩地裂,小朋友居然比他高这么多?!
虞尧感受着手心的温软触感,下意识用力抓紧:“我先扶你上车。”
没能抽回手腕的宴峤:“……”
弟弟,手背受伤又不是手断了。
宴峤正要开口说一句“别大惊小怪”,迎面忽然走过来几个背书包的女初中生,其中一个与宴峤对上视线后脚步一顿,紧接着她的眼睛渐渐瞪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woc!
宴峤顾不得手腕还在别人的手里,用另一只手推搡着虞尧,急声道:“快快快,赶紧上车!”
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
车门刚打开,女生的尖叫声就响了起来。
“啊啊啊啊——!!!是虞尧是虞尧啊!!!”
这一声可了不得,四周围的路人几乎全都被吸引,朝他们的方向看来。
那名初中生见两人要逃,沉重的书包直接被她甩到地上,招呼着同学一起跑过来要堵他们。
“哎呀你们快点!”
“这里这里,那个黑色的车!!”
“还有一个男的,好像是白清越!”
“呀,我也看到了!!真的是虞尧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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