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眠红着眼睛看着陆时燃:“哥,路司杭说的那些事情,我从来没有对他做过,我没有推他下楼梯,也没有推他落水,真的没有。”
所有人都说是他做的,所有人都不信他,路星眠担心陆时燃会误会那些事情是他做的。
陆时燃擦去他脸上的泪水:“我相信你,你不会。”
陆时燃的那一句“你不会”让路星眠又一次抱着陆时燃哭了,一个人委屈的时候时候,他能默默承受,但是当有人知道他受委屈的时候,路星眠是真的忍不住了。
陆时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原来外界传的那些远远不及路星眠在路家遭受的一切,原来路星眠在路家遇见了这么多的事情。
陆时燃问他:“所以你是因为这样才失眠的对吗?”
路星眠:“嗯。”
陆时燃问他:“失眠最严重的时候到了什么地步?”
路星眠已经不哭了,抬起头看着陆时燃,轻松道:“也没有多严重,就是连续好几天睡不着,有点难受,吃了褪黑素就可以睡一会。”
陆时燃:“但是有副作用对不对?”
路星眠:“一点点,一点点。”
吃了褪黑素之后,第二天醒来会头疼欲裂,会吐,会全身难受,那个时候他跟夏玥芳说他难受不想去参加宴会,夏玥芳却说他故意装病,对他更是不满。
陆时燃有一双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下是骄傲的薄唇,陆时燃道:“对不起。”
路星眠:“啊?”
陆时燃捏紧了手中的纸巾:“我曾经删了你。”
原来是为这件事情道歉,路星眠非常理解:“没关系,我知道,你们在完成一个订单之后就删掉单主的联系方式。”
陆时燃:“嗯?”
路星眠告诉他,在他将自己删除之后,他又找了一个哄睡员,那个哄睡员告诉他结束单子之后就会删除单主的联系方式。
陆时燃:“你后来又找了另外一个哄睡的?”
“嗯,不过他的声音没有你的好听,那次我都没有睡着。” 路星眠道:“哥,幸好是遇见了,要不然我可能真的会一直都处在失眠中。”
路星眠的话让陆时燃的眉头缓和了一些。
可是当他听见宋明弋夫妇向路星眠讨要四十二万元的抚养费的时候,陆时燃想抽烟的情绪更重了。
路星眠轻松道:“不过,现在都没事了。”
路星眠只是有点难过,他原想着在十八岁的时候,想跟陆时燃表白,可是现在他不能表白了。
他现在全身上下只有五千四百三十二块八角四分,他需要在报道之前赚够自己的学费生活费等各种费用。
他现在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还欠着路家五十万元。
这个时候他怎么跟陆时燃表白呢,不能。
跟路家宋家的事情一直是他心中的秘密,他从来没有跟自己的朋友说过,今天这个秘密向陆时燃说出来,他轻松了很多。
“幸好遇见了你。”路星眠道:“哥,哄睡真的是你的兼职吧?”
陆时燃一怔:“为什么会这么问?”
路星眠看了看他:“感觉你很厉害的样子,哥,这个小区看起来就很高级的样子,一层就一户,我在想,你住在这么高级的小区,怎么会做兼职呢,还是晚睡甚至可能要熬夜的兼职,哥,你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吗?”
陆时燃笑道:”如果我骗你了你会怎么办?”
路星眠想了想:“那我们以后可能不会见面了吧。”
在他经历了被亲生父母和养父母双重抛弃之后,路星眠不想有人再骗他了,尤其这个人是陆时燃。
路星眠抬头看着他:“不过你应该不会骗我的是吗?”
陆时燃看着他,苦笑:“路星眠你不要将我想的太好。”
路星眠:“你就是很好,非常好,特别好。”
陆时燃默默的将话咽了回去。
路星眠刚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最敏感最脆弱的时候,如果现在他告诉他,当初只是因为路星眠加错了联系方式,知道他其实是陆家的家主,路星眠会是什么反应,陆时燃不知道。
他担心的是,路星眠现在知道事情后,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天这么晚了,他能去那里呢,他不放心。
今天不是跟路星眠坦白的时机。
心虚的陆时燃看了看时间:“你等我一下。”
然后路星眠看着陆时燃起身出去,不到一分钟,他又回来。
陆时燃手上拿着一个小盒子:“路星眠,生日快乐。”
路星眠看了看时间,原来已经过了十二点,他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怎么会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
陆时燃:“这是生日礼物。”
路星眠非常激动,陆时燃不仅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还给他准备了生日礼物。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里面竟然是一枚耳钉,路星眠赞叹:“很好看。”
陆时燃看了看他:“见你的耳朵上有一个耳洞。”
“谢谢。”
路星眠将耳钉戴上,偏过头,将右边张脸偏向陆时燃:“好看吗?”
小小的耳钉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陆时燃:“嗯,好看。”
路星眠开心的笑了:“谢谢。”
陆时燃问他:“那心情好点没有。”
路星眠摸了摸耳钉:“早就没事了,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个耳钉。”
路星眠还不知道陆时燃的生日呢:“哥,那你的生日是哪天?”
望着路星眠那双眼睛,陆时燃告诉了他。
路星眠欣喜道:“那你的生日很快就到了。”他就可以给陆时燃送礼物了。
每天睡前,陆时燃都会哄路星眠睡觉,但是这还是路星眠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听陆时燃哄他睡觉。
看着近在咫尺的陆时燃,看着他手上拿着一本书的时候,他兴奋的耳朵有些发红。
“路星眠,你先别动。”陆时燃凑上前,看了看他的右耳朵,有些红红的:“你让我看看,是不是过敏了?”
被他的指尖轻轻一碰,路星眠的耳朵就更红了。
路星眠:“没有过敏。”
陆时燃:“那为什么......”
看着路星眠的脸也红了,陆时燃平静地坐回来:“没有过敏就好。”
路星眠道:“哥,你快点给我讲故事吧。”
房间的床不是很高,陆时燃坐在毯子上,贴着床。
今天可以听见陆时燃坐在身边讲故事,路星眠伸出一只手悄悄地拽住了陆时燃的衣服,这不是做梦。
陆时燃余光中看见了他的小动作,他一动不动。
在陆时燃开口的一瞬间,路星眠心跳漏了一拍,耳朵痒痒的。
原来,面对面听陆时燃讲故事是这样的感觉,陆时燃的嗓音比在电话里还有低沉,还要有磁性。
陆时燃讲完一个故事之后,床上的路星眠还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陆时燃:“怎么了。”
路星眠舍不得睡觉:“今天可不可以讲很多很多个故事?”
陆时燃:“好。”
一开始路星眠是悄悄地拽着陆时燃的衣服,后来就光明正大地抓着了,因为陆时燃好像没有发觉,路星眠的胆子就大了。
陆时燃在身边讲故事的声音实在太好听了,路星眠强撑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撑住,终于睡着了。
陆时燃的衣服穿在路星眠的身上确实偏大了,一翻身,露出了半个肩膀。
陆时燃将衣领提了上去,不小心碰到路星眠的耳朵,他看了看,路星眠的耳朵已经不红了,没有过敏的现象。
睡着的路星眠手上还拽着陆时燃的衣服,从陆时燃哄他睡觉一直到睡着始终都没有松过手,即便是睡着了,睡梦中的路星眠还下意识的虚虚地抓着。
陆时燃安静的重新坐回毯子,慢慢的等着,等到路星眠完全松手,陆时燃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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