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
他没忍住,背过沈娇,捻了捻手指,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刚刚的触感。
他能把人欺负成这样,坐在他面前的青年功不可没。要不是他看起来这么乖,他也不至于这么禽兽。
他格外顺手的搂过对方的腰,将人往床里塞了塞,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好了,睡觉。”
陆庭起身,手还没来得及抽出去,就被沈娇伸手按住了,“陆先生,你要去干什么?”
陆先生是个正常男人,酒醒了,某些丧失的功能自然而然就回来了,被温香软玉这么一靠,要不是睡衣宽大,能完美的遮住痕迹,只怕是伸手按住他的兔子溜得比谁都快。
陆庭身上的皮肤莫名滚烫,明明两人洗的是同样温度的澡,可出来时,他身上的温度却比沈娇高了一截,眼眸暗沉沉的盯着他,本能的让沈娇想要逃避。
还没等沈娇退缩,陆庭就起身抽开了自己的手。
“我下楼去喝醒酒汤。”
他俩胡闹了这么一通,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别墅一楼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资本家再怎么黑心,总不能让管家和佣人大半夜的还等着伺候他。
在下班前给陆庭打了两个电话是安迪最后的倔强。
可那时候的陆庭正在尽心尽力的“伺候”沈娇,别说电话,天塌了都不想管。
男人摸着黑找到厨房,端着快要冷掉的醒酒汤打开窗,在楼下足足吹了十多分钟的冷风,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面不改色的把冷掉的醒酒汤一口喝了下去,搁下碗,转身上楼。
他以为这么久过去,沈娇总该睡着了,可一打开门,青年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顿时就落在他身上。
陆庭动作微顿,把门关上,“怎么还不睡?”
沈娇道,“等你回来。”
陆庭知道自己的比喻不对,可看着他这个样子,简直就跟那群秘书嘴里乖乖等着丈夫回家的小妻子没什么两样。
小妻子格外主动的将自己旁边的被子掀开,“陆先生,睡觉吗?”
陆庭顿时觉得自己在楼下的那十多分钟白吹了。
不过现在再找个借口下去也不太实际,他只能在沈娇期盼的眼神里僵硬着身体躺到床上,把灯一关。
“好了,睡觉。”
黑暗当中,陆庭感觉沈娇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果不其然,过了没一会,他就听到旁边的人开口。
“陆先生,还难过吗?”
似乎知道他不喜欢开夜灯睡觉,之后沈娇每一次和陆庭睡觉,对方都会把夜灯关上,整个房间黑漆漆的一片。
可也正是因为这黑暗,他看不清陆庭脸上的表情,只能感觉到男人原本平缓的呼吸忽然重了一些。
陆庭没有回答他难过不难过,问他,“娇娇,想知道我为什么喝酒吗?”
沈娇的耳朵又红了。醉酒那样喊他就算了,怎么清醒了还……
见他不说话,陆庭笑了声,“不想知道啊,那就算了。”
说完后,他一闭眼,似乎就要睡了。
沈娇开口制止他,“没……没有不想知道,可是你方便说吗?”
陆庭翻了个身,对着他,“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不过在说之前,我们做个交易好不好?我把我为什么喝酒的事告诉你,你把你走回包厢听到的事告诉我。”
沈娇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白,“我听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听到什么。”
“真的没有?”
陆庭道,“那好,那你发誓,如果你撒谎的话,陆庭就不得好死。”
沈娇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连尊称都顾不上,“陆庭,你怎么……”
“我怎么了?”陆庭看着他,“既然你说你什么都没听到,那为什么还怕发这誓?”
沈娇不吭声。
黑暗里传来男人一声无奈的叹息,紧接着,他感觉自己被拥到了一个怀里。
鼻尖是和他身上同款的沐浴露香味,夹杂着男人干燥温暖的气息,他的手扣在他的腰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几乎是将他整个人嵌在怀里,仿佛一个坚实可靠的后盾。
“娇娇,我也不想逼你,可有些事情总要说出来才有解决方法对不对?”
沈娇揪着他袖口上的布料,指尖将那块柔顺的布料揉皱又撑平。
陆庭不说话,就这么抱着他,安安静静的等他回答。
兴许是黑暗容易将人的情绪放大,又或许是身后的怀抱过于温暖,沈娇最终点头了。
“好。”
可是谈话就谈话,这个姿势未免也过于亲密了些。
沈娇用手撑着床,想从陆庭的怀里出去。结果男人像长了眼睛似的,在黑暗里准确的抓到他的手,然后搂着他的腰,就这么顺势一躺,两个人又跌回了被子里。
和以往中间仿佛隔着一个银河的距离不同,这一次,他整个人靠在陆庭怀里,手挨着手,腿挨着腿的,亲密得不行。
沈娇结结巴巴,“陆……陆先生,你……你怎么可以……”
陆先生伸手拉过被子,把两个人严严实实的裹住,甚至还不忘低下头训斥他一句,“别动,等会冷风漏进来,把热气吹跑了怎么办?”
沈娇:“……”
别墅铺着地暖,二十四小时恒,哪里来的冷风?
陆先生说有冷风就有冷风,仗着别人双腿不方便,就这么强硬的将人扣在怀里,“好了,你还要不要听?”
仅一招,就制住了沈娇。
陆庭说话的声音不急不缓,比起说起自己的故事,他更像是在讲别人。
“我父亲的情人很多,多到数都数不过来,而我目母亲不过是其中一个。只不过,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她是被骗的。
陆凛川那时候才三十岁,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的,轻轻松松就把我那位二十出头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母亲给骗了过去。
他骗她,说他没有结婚,于是两人就谈了恋爱。
陆凛川一开始对她很好,要什么给什么,直到他们上了床。没过多久,陆凛川就厌倦了,他只当这是一场露水情缘,分手后又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可我母亲天性要强,正是坠入爱河的时候,怎么可能就这么甘心被他甩了。
她开始调查陆凛川,发现他不仅结婚了,还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他将头搁在沈娇头顶,甚至还有闲心笑了一声,“如果是你,遇见这种情况,你要怎么办?”
“我……”被他这么一问,沈娇呼吸顿时一窒,好一会儿才回答,“我不知道。可能根据我的性格,要么就报复回去,要么就只能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毕竟,他给的钱财也还蛮多的。”
陆庭,“总之,应该不会还喜欢这样的人吧?”
“怎么可能!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喜欢。”
“是啊……”陆庭道,“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喜欢。”
可他的母亲,像是着了魔一样,非陆凛川不可。
在发现她怀孕后,更是迫不及待的想把他生下来,祈求用孩子来挽回陆凛川的心。
可陆凛川的孩子那么多,怎么可能会因为她而收心?她的纠缠,只会换来他的厌恶。
伴随着陆庭一天天的长大,他的脸越来越像陆凛川。女人被践踏的真心终于变成了浓浓的恨意,她找不到陆凛川,那些恨就发泄在了陆庭身上。
没人知道年幼的陆庭过的是什么日子。就连他自己,每次在闭上眼前,都觉得可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他的腿就是那个时候瘸的。
脚踝被敲断的痛和他之前受的痛比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多了一个可以供人取笑的把柄。
他二十一岁之前的人生总结起来乏善可陈,女人的谩骂殴打以及贫民窟下水道腐烂的味道贯穿着他漫长的二十多年。
可这些,他并不想让沈娇知道。
“她发现,她的纠缠换不回陆凛川的真心,再加上我长得和他越来越像,于是她便丢下我自己一个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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