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野洲缓缓沉下一口气, 笑道:“行, 你别后悔。”
酒店给他们提供的睡衣是客人做spa时穿的那种, 虽然很宽松, 但穿着做运动很不方便。段野洲脱掉上衣,手上在吕儒律胸前稍微用力一推——
吕儒律毫无防备地仰面倒在了床上, 双手下意识地撑在身体两侧。他看到段野洲先是一个膝盖跪上了床尾,而后整个人都覆了上来。
“躺好。”段野洲说。
段野洲的胸肌吕儒律看了不下三次, 刚刚在浴缸里他也多看了几眼,可在床上用这种角度去看,感觉又不太一样了。
吕儒律一时有些恍惚。
“律哥,”段野洲催促道,“我让你躺好。”
青春鲜活的身体,带着沐浴露清爽的味道,皮肤偏白,肌肉的线条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似乎很有弹性。如果他是男同,现在大概已经晕成智障了。
但他不是!所以他能保持清醒地回怼:“你急什么,我不得准备一下么。”他用力推着段野洲的肩膀把人推开,“让开。”
吕儒律准备的时候,段野洲就跪在床上看着他。吕儒律把枕头和被子全堆到另一张床上,然后平躺好,双手交叉于小腹,表情安详:“好了。”
段野洲:“那我来了?”
“来来来。”吕儒律闭上眼,又想起自己还要观察段野洲的剑,赶紧又把眼睛睁开了。
天花板上的吊顶灯有些许刺眼,但很快他就看不到了。
段野洲赤裸的上半身占据了他的全部视线。
段野洲低头看着他:“我开始动了?”
吕儒律强迫自己将目光暂时寄托在那不停摇晃的十字架上:“好好好。”
他上次看段野洲做俯卧撑还是S.D.P.A圣诞聚会的时候。坐在一边看帅哥运动当然是赏心悦目老少皆宜,可他现在……躺在段野洲身下。
他这么大一个人被段野洲完完全全包围住了。段野洲双手撑在他身体的两边,肩膀到脚踝形成了一条笔直的线,随着手臂的下屈,段野洲的胸口离他越来越近。
两人离得最近的时候,段野洲的发丝堪堪擦过他的额头,鼻尖几乎贴在一起。他的听力本来就逆天,在这种环境下更是被无限放大。段野洲的呼吸声,心跳声,甚至十字架在段野洲胸口晃动的声音,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段野洲在最低处维持了一秒,两人也这么对视了一秒。
吕儒律看到段野洲瞳孔里的自己,眼睛瞪着,嘴唇张着,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特么好像个智障啊,他想。
吕儒律受不了了,正要移开视线,段野洲垂下眼睫,先他一步移开了目光,将身体轻轻松松地撑了回去。
一个,两个,三个。
如果是袁久久,这种时候该背《清心咒》了吧。
话说背那个真的有用吗?他要不要也背一个?
倒不是说他现在有多紧张,心跳得有多快,他只是要找点东西转移注意力。
《清心咒》怎么背来着?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毒龙遁形,我心无窍。
对!我心无窍!!!
吕儒律默数到八个的时候,段野洲的气息明显沉重了不少。吕儒律宛若一个发现了蛛丝马迹的名侦探,盯着男生滚动的喉结,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那10%的敏感度是有原因的!”
段野洲咬着牙,肩膀和手臂紧紧绷着:“别吵。”
“谢澜之尚且能在秦书身上坚持五个,你居然才八个就开始不行了!段野洲你有问题,你不对劲!在浴缸里,你的剑肯定是因为我的胡牌内裤破坏了气氛才……”
段野洲打断他:“我只是姿势不正确,等我调整一下。别乱动,行吗?学霸。”
这种时候吕儒律会乖乖听学弟的话才有鬼了:“卧槽突然叫我学霸?是不是因为全被我猜中了,不得不在心里感叹我的机智?”
他推断段野洲的剑应该快要出鞘了,现在如果他叫一声老公宝宝什么的,那段野洲绝对……
段野洲松开一只手,直接捂住了沙雕学长的嘴,仅凭一只手臂支撑着整个身体。
吕儒律睁大眼睛:“唔唔唔!”
段野洲本意只是想捂住吕儒律的嘴,但他的手掌太大,一不小心碰到了吕儒律的眼睛。吕儒律眨眼时的睫毛在他手心极快地刮了一下。
段野洲呼吸一窒,忍不住凑得更近,低声道:“律哥,我……”
这个动作让他恰好碰到了自己放在一旁的手机。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对上主人的脸,自行进行了面容解锁。
界面还停留在他上次打开的微信里,顶着泡面头的沙雕学长瞬间占据了整个手机大屏幕。
段野洲:“…………”
吕儒律见段野洲像是被施展了冰冻术一般一动不动的,露出困惑的神态:“唔唔唔?”
怎么回事?段野洲怎么突然不动了?难道,他是感觉到了剑出鞘的迹象?
吕儒律连忙去看段野洲剑的位置。可还没等他看到,他忽然听见——
“噗——哈哈哈哈哈——”
吕儒律愣愣的,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段野洲好端端的,怎么又又笑成“甜妹”了?!
段野洲这一笑,笑得一发不可收拾,俯卧撑也做不了了,笑脱力似的一下子压在了吕儒律身上。
190的体育生压在身上的重量可想而知,吕儒律发出一声不堪承受的闷哼:“段野洲你平时到底吃多少饭啊,泰山压顶吗你这是……”
他刚要开口骂人,突然感觉到了一样东西。
——哇,剑是软的耶!
段野洲的剑连一点硬度都没有,完完全全是软的!!
是软的吗?它真的是软的吗?需不需要用手确认一下?
不需要——它就是!
很快,当事人也向吕儒律承认了这点。
“律哥,我很喜欢你,和你在一起非常开心。”段野洲笑瘫在他身上,用额头蹭了蹭他的锁骨,“但我对你,真的硬不起来。”
最后一句话宛如天籁,吕儒律如听仙乐耳暂明。
段野洲对他——硬不起来!!!
苦苦折磨吕儒律已久的敏感条一整个晚上降了升,升了降,于凌晨两点十八分,终于彻底见了底。
敏感条:0%。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吕儒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触觉:“段野洲……”
“律哥?”段野洲以为吕儒律又在缜密严谨了,忙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继续在你身上做俯卧撑。别说五十个了,做一百个都没问题。”
“什么都别说了,”吕儒律心花怒放,眼睛比他打麻将自摸胡牌时还要亮晶晶,“律哥明白!”
他唯一的直男兄弟,保住了!
无论他走到哪里他最亲近的朋友都会成男同的诅咒,破除了!
吕儒律虽然被段野洲压得快喘不过起来了,但还是努力抽出手,一把抱住了段野洲的后背,感慨万千:“对不起,兄弟,我误会你了——是我的错,我太敏感太自恋了,对不起!”
段野洲被抱得愣了一愣,而后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学长的投怀送抱,问:“以后还对我敏感吗?”
吕儒律超大声地说:“不敏感了!我再敏感就是猪!”
段野洲的手得寸进尺地来到吕儒律腰间:“那以后我晚上可以送你回寝室吗?”
“可以!”吕儒律热泪盈眶,“你太可以了!”
他不是没感觉到段野洲放在他腰间的手,但那又如何?
段野洲是直男!!
段野洲就算摸他腰摸一万次,也对他——硬不起来!!!
段野洲轻嗤了声,主动从他身上直起身体:“行了,我现在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给我换床被子。”
“为何要如此麻烦?”吕儒律豪气干云地一挥手,“今晚,好兄弟请和我秉烛夜谈,同塌而眠!”
上一篇:分手后和闪婚总裁上婚综了
下一篇:你不是他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