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江岸没见过小时候的宋澜,那么他确实会怕。
他不仅会怕,他还会撒丫子就跑,坚决不和这种危险人物有任何交集。
可他见过十四五岁的宋澜,所以他觉得还好。
顶多……算是返璞归真了?
或者思想再大胆一点,他还觉得这样的宋澜更亲切更熟悉呢。
江岸没有和宋澜说这些,他摇了摇头,想开口说什么,却发现言辞太苍白,就抓着宋澜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
“你听,”江岸说,“我不怕的。”
咚,咚,咚。
很平稳很匀速很正常的心跳声。
宋澜听到了。
那么,那个不平稳,不匀速,不正常的心跳声又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呢?
“宋澜。”江岸看向宋澜,神色很专注,“我是认真的,我想帮助你。不管你想报复谁,我都愿意成为你的同伙。”
宋澜嗓音有点哑:“为什么啊?”
为什么?
因为……因为在过去的好多年里,江岸每次想起那个少年,心里都会觉得难过。
他有好多次,都想回去问问,说你当时为什么想要寻死啊?是遭遇了不好的事情吗?是像我一样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吗?
他有好多次,都想对那人说,谢谢你送我回家,还有对不起,我不该欺骗你,我现在知道错了。
他有好多次,都想重新遇到那个少年,看看他现在过得好吗?还想烧死全世界吗?会发自内心地微笑吗?
所以啊,三年前在演讲台上看见宋澜从容微笑,又灿烂又耀眼的那一刻,他觉得好开心啊,感觉心脏都滚烫起来了。
……但原来那都是假的。
“因为……因为你笑起来很好看,但它是假的,我不喜欢。”
江岸轻声说。
“我想让它变成真的。”
第26章
“——宋澜他是不是有病啊!”
江岸“砰”地一下把喝完的啤酒杯放到桌子上,扯了扯衣领,越想越觉得生气。
“他要是看不起我他就直说啊!有必要这样做吗?!”
周青迪一边嗑瓜子一边问:“他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沈致山兴致勃勃给江岸面前的酒杯里重新倒满酒,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连坐得最远的孟长卿也看了过来。
江岸又喝了几口酒,醉意上涌,脸颊泛红,开始尽情发泄自己的不满。
当然,是打了马赛克版本的:“事情是这样的……”
孟长卿放下酒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过来:“你是说……他和你结婚是为了利用你,你发现这件事后,非但没有怪他,还主动提出要和他合作,帮他达成目的……”
沈致山接道:“然后他当天答应得好好的,似乎还很感动,结果第二天就去国外出差了,一出差就是一个多月,这期间没给你打过一通电话发过一条信息,就算你主动打过去也是助理接?”
周青迪:“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十动然拒吗?”
江岸眉毛紧紧皱了起来:“你们说!他是不是看不起我!他是不是觉得我只有利用价值,没有合作价值?!他是不是觉得我提出要帮他很可笑啊!”
江岸放下酒杯,仰躺在沙发上,生气地蹬了一下桌子腿:“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真面目暴露之后彻底就不装了!”
他闭上眼,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这种睡前还要画条三八线,我一超线就踹我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我原来那么喜欢他真是瞎了眼……”
空气忽然就静了下来。
只剩下头顶五彩斑斓的摇头灯照耀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映出截然不同的神采来。
沈致山神色古怪道:“……你俩婚后睡觉还要画三八线?”
江岸一下子就酒醒了。
糟了,差点晕晕乎乎把小时候的事说出来了。
不过没事,还有补救的机会。
江岸揉揉眼,坐直身子,装作很自然地点了点头。
沈致山和周青迪面面相觑:“那你们有没有过……”
“刚结婚就以出差为理由分居,他是不是想离婚了?”孟长卿忽然开口,打断了沈致山的话。
江岸切了一声:“什么离婚啊?我俩连结婚证都没领呢!”
空气再次静了片刻。
“哦?”孟长卿把手中的酒杯放到桌面上,轻声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江岸想到这儿就又有些生气:“当时在婚礼上他说不领结婚证是为了我,他说要给我随时后悔的权利,说领不领结婚证可以等我爸爸的公司走上正轨了再决定,我当时还可感动了,现在想想……呵!不领结婚证不就是为了利用完好扔吗?!”
“不过其实这样也好。”江岸情绪又渐渐平静下来,冷酷地说,“既然我们没有领证,那等我帮他把那件事做成,我们就可以好好分道扬镳了。”
孟长卿:“……你不喜欢他了吗?”
江岸语气更加冷酷:“我仍然会帮助他达成目的,但他已经不再是我的偶像和榜样了,我也不会再为他感到心动了。”
“哇哦!”沈致山忽然语气夸张地笑了起来,他打开一瓶香槟,“来!让我们为江小岸脱离爱情苦海而干杯!”
那瓶香槟几人只是喝了几口就放下了,沈致山提议:“既然咱们这里根本没有已婚人士,那就去地下一层玩吧,一直在楼上这几层素着算怎么回事?!”
周青迪:“地下一层是什么地方?”
沈致山:“夜店啊!现在11点了,那边正热闹呢,走走走!”
众人刚一推开包厢门,守在门旁的保镖就迎了上来:“江小先生,您是准备回家吗?我这就联系司机。”
说着,他就不动声色地把江岸从沈致山怀里拉出来,搀着他的胳膊,准备带他离开。
可谁知江岸一把推开他,顺手又搭上周青迪的肩,摆摆手道:“我还不准备回去呢,我们要去地下一层玩!”
说完就跟着众人走向电梯。
保镖在原地拿出手机犹豫了几秒,又慌忙跟上。
.
“什么?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进?!”
沈大少爷第一回逛夜店遇到这种待遇,差点就炸了。
夜店的那两位门童面带笑容,好声好气道:“先生您好,您可以进去,不能进去的只有您这位姓江的朋友。除了地下一层,你们在我们荟声的所有消费都将免单,已经有人为你们付过账了。”
沈致山眯起眼:“你是说,有人不让江岸进夜店?”
门童松了一口气:“这是上层下达的指令,我们也没办法。”
孟长卿开口:“是谁?”
门童:“这个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大约两个月以前,我们就收到消息,如果看到宋池先生带着江岸先生出现在这里,只要把人拦下来,就会有大额奖金,紧接着宋先生单独来了一次夜店,闹出了些事情,上面的命令就改成两位都不能进夜店。”
孟长卿:“宋池?他是宋澜的……”
“他弟弟。”
江岸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就开始给宋澜打电话。
嘟,嘟,嘟。
通了。
“喂?”是低沉的嗓音。
江岸:“宋澜?你今天怎么舍得亲自接电话了,怎么不是温助理啊?”
宋澜:“你喝醉了?现在都已经快12点了,你还在外面吗?把手机给保镖。”
江岸:“我要和朋友们去夜店玩,他们不让我进,是不是你做的?”
宋澜沉默半晌,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又喝醉了,那里不安全。”
江岸:“我们连结婚证都没领,你凭什么管我?!我要进去玩,你去和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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