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有意思的。”岁聿趁着霍川骛不注意,悄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那龙笛真的太重了。但他也说的是真话,他确实觉得有趣,只是他无法确定自己觉得有趣的部分,到底是看懂了那些谱子,还是他终于找到机会把这项技能展现在了霍川骛的面前。
他为什么要展现给霍川骛看呢?
岁聿愕然的愣在原地,越来越难忽视自己心中涌起的这些奇怪的念头。只不过他想了半天,最后能推理出来的内容也只是“难不成自己也进入了朝伴侣孔雀开屏的阶段”?
天哪,他怎么会变得这么油腻!
岁聿无法面对这个开屏的自己,幸好,霍川骛的兴趣好像很快就被转移了。就在这一周,圣诞节正式来临的时候,霍川骛又改了一个乐器进行演奏。
偌大的客厅里,在巨大的、挂满了各式各样装饰的圣诞树旁,霍川骛坐到了透明的玻璃琴前,他正在试图给岁聿演奏一首应景的圣诞歌曲。不过岁聿并没有听出来那到具体到底是哪首歌,他的注意力全在那把古怪的乐器上了。
玻璃琴是由一套玻璃乐杯组成的特殊乐器,三十七个不同高音的玻璃杯,由大到小地逐一排列在一根可以旋转的乘轴上,通过脚下犹如老式缝纫机的踏板旋转,搭配沾了水的手指,发出不一样的声音。
霍川骛一边忽快忽慢地踩着下面的踏板,一边对岁聿道:“你知道吗?包括莫扎特在内的多名音乐天才,都将玻璃琴的演奏形容为最接近天堂的声音。”
神圣,神秘,而又空灵……
差点把刚刚睡起来的岁聿送走,恕他庸俗,他真的对这种乐器欣赏不来,只觉得它很适合去给恐怖片配乐,和水琴有异曲同工之妙。
岁聿裹了裹身上的宽大围巾,坐到了霍川骛的对面:“怎么想起来演奏这个?”
“因为它很容易搞坏音乐人的手部神经,我大概以后也不会经常演奏,我想在圣诞节给你一些不一样的体验。”霍川骛学不会岁聿喜欢的下棋,自然只能想办法让岁聿走进他喜欢的世界。而鉴于岁聿上一周在龙笛上的精彩表现,霍川骛觉得他可以整点更专业的。
但很显然有些时候吧,过于炫技,普通人根本搞不懂。
岁聿不得不对霍川骛说:“你的玻璃琴很好,但是请答应我,这辈子都不要在大半夜的时候演奏它了,好吗?”
霍川骛听懂了岁聿的弦外之音。
岁聿从成堆的圣诞树礼物中,拆出来了一个不知道为什么会带有杜鹃花香气的圣诞帽,安慰似的戴到了霍川骛的头上:“当然,我还是很欢迎你在白天演奏它的。”说完,他又补了一句不知道从哪部老电影里听来的台词,“今晚的风是杜鹃花香。圣诞快乐,布莱尔。”
布莱尔便是霍川骛的英文名,布莱尔.安东尼.德.埃斯波西托。
一个长到不可思议的名字。
也是一度差点让岁聿误以为是个女孩的名字,虽然霍川骛当时就很生气地对他指出,布莱尔是没有性别倾向的,男女都可以,甚至大多数时候都是作为姓氏出现的。但依旧改变不了岁聿这种奇怪的偏见。
“圣诞快乐,岁。”霍川骛轻轻吻住了岁聿的唇,就像是吻住了他的青春年少。
***
在圣诞节过了的下一个周末,岁聿从外面和师兄他们吃完饭回来时,就在客厅里看到了一个正在脚踩真正的缝纫机的霍川骛。
岁聿:“?”你都没有创作瓶颈的吗?这么会整活儿,直接来当我们直播间的策划好不好。
他师兄已经因为下一次搞什么主题而愁的头快要秃了。
在继圣诞节和新年之后,新的一年好像就没什么节日了。今年春节比较晚,要一直到二月份才能等到大年三十。说来也很神奇,大年三十的隔天就是情人节。这两天各大营销号都在闲得蛋疼地玩梗,不断地鼓吹屏幕那头的单身狗们——找到那个能陪你春节、情人节连着过的人了吗?
不管是道林还是彭三思,都对这个“恶毒”的营销充满了抵触。
但霍川骛却很开心,他为此早就已经计划好了,并期盼了许久。他甚至诅咒过为什么时间会过的这么慢!现在离二月还有差不多一个半月的时间,霍川骛却已经想全集团放假,一起欢度春节了。
岁聿只好奇眼前的霍川骛在干什么:“你这是在?”缝纫机也能当乐器了?
“当然是缝制物品。”霍川骛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他从电动缝纫机下拿出了一件看起来就五颜六色、充满童趣的小衣服,“我在给咱们儿子做衣服。”
“汪!”土土适时配合地汪了一声,表示赞同。
它一直都在,就蹲在霍川骛的的脚边,尾巴摇得宛如螺旋桨,好像它真听懂了,并对自己的新衣服保持着前所未有的热情。
不得不说,在贤妻良母这一块,霍总还是挺有几把刷子的。
他真好。岁聿对师兄如是说。
作者有话说:
*安酷杜鹃:顾名思义,杜鹃的品种之一,因三季都能开花的较长花季而闻名。
杜鹃的花语之一:想念和快乐。
第43章 苹果花:
如果霍川骛不在做好衣服的第二天, 便强迫他们三个都穿上一样的亲子装,那他就是个完人了。岁聿如是想。
年轻的岁八段,苦恼的低头, 看着车门口后视镜里自己一身和土土一模一样的彩虹冬装:白色的羽绒坎肩里套了个连帽卫衣,胸口还绣着一个分外活泼的苹果花涂鸦, 整个人看起来都“青春洋溢”了不少。这身OOTD的指导, 只能说大概是玛卡巴卡。
舒适度没的说,但,岁聿在打开的车门前又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终于积攒了那么一点就这样穿着去上班的勇气。
……未免也太幼稚了吧?
岁聿坐在地盘较低的车里指天发誓,他很爱土土, 这就是他和霍川骛的亲儿子,但他还是没办法接受跟着儿子一起穿童装啊。
岁聿在穿衣方面有自己的品味, 当然,也可以形容为千篇一律的平淡。
颜色方面不是黑白灰,就是米驼蓝这种低饱和度的中性色, 偶尔也会点缀一些其他的莫兰迪色系;料子则是一看就很舒服、摸起来更加舒服的高品质材料,类似于羊绒和绸缎。总之,他在穿搭上的原则,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绝不卖弄, 也就是之前风靡一时的老钱风。
只不过岁聿从小到大都是这么穿的而已。
不能说这是岁聿第一次接触这种充满“童趣”的服饰, 但绝对是他八岁以后就再也不会触碰的斑斓领域。
岁聿在结婚之前可不会料到,看起来成熟稳重的霍总也会有这么跳脱的一面。
他不一直都是西装、西装, 还是西装的标准总裁风吗?剪裁得体, 挺括平整, 在身上很少能看到明显logo, 却一看就很贵的那种低调奢华。
但霍川骛明显对自己如今的手艺满意的不得了, 衣服做出来后,他就迫不及待的给狗儿子不知道拍了多少张个狗写真,在下午出门前,还非要拉着岁聿也一起拍了几张。土土比岁聿可配合多了,是一只很会主动找镜头展现自己的小狗没错了。
霍川骛一边拍,一边问岁聿:“怎么样,可爱吧?”
岁聿也不否认土土的可爱,短短几十天,它就被霍川骛和老管家刘伯养的至少胖了两圈,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宛如吹气球的速度膨胀了起来,浑身的栗子绒毛蓬松而又柔软,谁见了都乐意摸一把。而当土土跑起来之后,那更是不得了,就像是一团焦糖色的棉花糖在低空飞行。
再不会有比它更可爱的小狗了。可小狗可爱归可爱,不代表它爹也要跟着一起梦回童年啊。
这身彩虹色的亲子穿搭穿的岁聿浑身不适,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回去换一身了,只能勉勉强强上了霍总的车,他这天下午刚好休息,一家三口一起前往了博棊棋院。
远远的,还没到棋院的大门口,他们就看到了周砾和小吴两个gai溜子蹲在颇为文艺的绣球花路的大街上。一个的上衣胸口非常不守男德,另一个的裤子跑风漏气,天知道他们是怎么在一月份的春申市,还坚持着他们的潮男穿搭,真不怕风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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